幸福总是不垂青渴望它的人们,当绣女正在绣坊里越做越好,眼看着就要出师的时候,绣坊里不知怎么的就染上了一场瘟疫。
因为绣坊里的住宿条件一直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住得太密集了,所以只要有一人病倒,几乎全宿舍的人都不能幸免。
短短三天时间,绣坊里就病倒了一大片,这天就连姚师傅也病倒了,玉娘很焦及的将绣坊里没有生病的人集中到一起,让她们赶紧回家去躲避一翻。
绣女也算万幸了,她所在宿舍的人全部病倒了,包括兰花。
高素素因为已经学完出师了,刚好在前几天就送到王家绣坊工作去了,所以她也没有中招。
玉娘让大家回去的事情,在绣女的脑海中思索了一遍又一遍,她在犹豫,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回去。
从内心讲,她是想回去的,因为杨创业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看她了,不管怎么说,他是绣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十分的想念他。
然而她一想到回去,她又有些害怕,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老王小姐和杨望龙了,她不知道她们两个人是不是仍和以前一样,非常的不喜欢她。
“怎么啦?绣女?”玉娘走到犹豫不定的绣女面前柔声问道。
绣女一见玉娘在询问自己,她很想一股脑儿的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事情都说给玉娘听,可是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此刻不想再给玉娘添麻烦了,绣坊里的事情实在太乱了,她已经很头疼了,如果再为绣女的事情发发愁,那就更麻烦了。
绣女忙摇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事呢,我就是有些舍不得你们。”
玉娘摸了摸绣女的头,说道:“绣女呀,听话,绣坊里现在有些脏乱,等大家的病都好了,你就再回来继续学习,行吗?”
“嗯!”绣女点点头,眼圈发红,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了,在这里呆了四年,都呆出感情来了,一下子说要离开,绣女还真的很舍不得。
玉娘看见了,倒有些心疼了,忙掏出手帕给绣女擦擦眼泪,说道:“绣女,快!别哭了,都是大姑娘了,再哭,别人就要笑话了。”
“嗯,知道了,绣女不哭。”绣女一边抹眼泪,一边重重的点头答应着。
过了好一会儿,绣女又开口问道:“玉娘师傅,兰花她们会死吗?”
玉娘一听绣女如此问,先是一怔,马上又微笑着回答道:“不会的,她们只是病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吧。”
绣女不知道玉娘此刻的心情也是五味俱全,因为瘟疫到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三天时间抬出去治疗的五个人中已经死掉了三个人,玉娘将这些消息封锁了,不是她心狠,而是如果不封锁这些消息,那会更让人恐慌,让那些已经生病的人更绝望。
当然了,瘟疫的力量是所有人都无法想像的,更何况柔弱的玉娘以及幼小的绣女。
绣女答应回家后,先回了一趟宿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
绣女走时,走到兰花床边,对她说道:“兰花,你好好养病,我先回舅舅家,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学习,好吗?你一定要答应我哦。”
兰花此刻已经病入膏盲了,她根本就没有听到绣女的告别,更别说回答了。
绣女带着无限的不舍离开了绣坊,玉娘和小紫将她送到大门口挥泪告别。
绣女这一别其实就是永别了,因为瘟疫卯足劲儿让没有离开的人全部中招,只要一中招就不可能治愈。
玉娘的微笑就成了绣女的一辈最甜美的回忆了。
这个家原本是她的家,绣女此刻站在焦家大门口,她的思维飘到了四年前自己去绣坊那天的情景,天空中下着小雨,舅父背着她,撑着伞送她去绣坊,当时她对绣坊存有恐惧感,但是舅父温暖的背鼓励了她。
她回过头留恋家的时候,看到赵妈躲在大门后哭泣,那时她没有开口叫她,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叫了赵妈,她再也没有勇气顺从舅父的意愿去绣坊学习了。
而时隔四年,家门口的大石狮一如她走时一般耀武扬威的矗立在大门口,绣女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大石狮子,没有想到手上却粘了一手的灰。
怎么回事?那些仆人们都不来擦拭它吗?绣女十分的纳闷,她记得她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有特定的婆子来清理的。
门口贴的对联,由于时间已久,早已破烂不堪,风一吹,呼呼啦啦的响着。
上面挂着的红灯笼也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掉了一只,玉秀有些纳闷的皱了皱眉头。
“舅父!舅父!”绣女一边拍着大门,一边大声呼唤着。
门内久久没有人应声,绣女轻轻的一推门,门就打开了。
怎么没有上锁呢,绣女有些纳闷了。
绣女一边想一边往里走进去,她看到院子里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更是纳闷,心道:“难道舅父搬家了?他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绣女推开前房的接待客人的大厅门,发现里面仍然没有人,桌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的样子。
看得绣女有些心惊胆颤,“舅妈!表哥!”绣女不得不改口呼叫老王小姐和杨望龙。
仍是没有人应答,绣女再也崩不住了,她赶紧扔下包袱,向后院的主人卧房跑去。
好在跑过后院,发现卧房的小院收拾得倒是挺干净的,像是有人居住。
绣女这才停下来,喘了口气,又继续慢慢的往前走去。
绣女越走越慢,她的内心莫名的慌乱起来,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她十分小心的仔细的察看了四周,发现在什么非常大的异常,但是奇怪的事,她仍是无法控制自己慌乱的内心。
绣女好不容易走到舅父和舅妈的主卧房,绣女伸出手来正准备敲门,忽然发现在房门竟然也一样没有上锁。
绣女感到十分奇怪,难道家里遭贼了吗?绣女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一个缝。
“嗯~嗯~用力!嗯~嗯~用力!”老王小姐娇媚的声间从卧房的里间传了出来,中间还夹杂了男人的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