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丫鬟婆子们明明知道老王小姐虐待绣女,却没人敢多嘴了,因为萍儿和柳儿就是因为实在看不过眼而向杨创业告了一回密就被老王小姐直接炒掉了。
大家都活得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所以轻易不敢丢掉这份工作。
好在绣女也好养,米汤糊糊,菜泥糊糊,也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这让杨创业看到了,也欣慰了很多。
反而是老王小姐精心喂养的杨望龙,骨瘦如柴,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一幅阴险刻薄的模样,简直就是老王小姐的翻版。
“焦绣女,你快点,不然我要发火了。”杨望龙骑在一名男仆人的背上,让绣女给他递水果吃的。
绣女此时才三岁,虽然年幼却非常的懂事,她小小年纪就能分辨出,自己不受表哥和舅妈待见,所以只要舅舅不在家,她就尽量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少于杨望龙和老王小姐打交道。
可是杨望龙却偏偏不愿意放过她,他今天特意去绣女的房里将绣女叫过来,陪他在后院里一起玩骑马,绣女不敢不答应。
她胖胖的身躯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望龙最享受的就是看着绣女因跑得急气喘不出来而憋紫了的小脸,男仆人有心怜悯绣女,特意放慢了速度,被杨望龙发觉了,气得揪住他的耳朵骂道:“阿狗,快点!再让本少爷发现,你是故意慢下来的,我非揪掉你的耳朵不可。”
“哎哟哟~阿狗不敢了,少爷你就饶了阿狗吧。”阿狗歪着嘴大声求饶到,阿狗此时已顾不上绣女了,他自己的耳朵都快被揪掉了。
杨望龙听后哈哈大笑,松了手,并在阿狗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大叫道:“哟哟~阿狗快快跑!”
于是阿狗便卯足了劲向前爬了起来,绣女再也跑不动了,脚下一歪,摔了个狗吃屎。
地上的碎石一擦,绣女的脸被擦得稀巴烂,鲜血直流,绣女吃痛,哇哇大哭起来。
血水混着泪水,在绣女的脸上流成沟沟道道,泪水咸咸,流经伤口的时候,越发的疼痛。
于是绣女哭得更大声了,声音惊动了正在厨房干活的赵妈,赵妈一听到绣女的哭声,忙扔下手中的菜,飞快的迈动着小脚跑到后院去。
“绣女,你怎么啦?我的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赵妈看到绣女满脸的血水心疼不已,不由得大声叫唤起来。
而原本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的杨望龙被赵妈这样大声一叫唤,也跟着大哭起来。
赵妈拥着绣女,哄着她不要哭了,她掏出手绢,轻轻的把绣女脸上的血迹擦掉。
“啪!”赵妈的脸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赵妈一惊,忙抬眼一望,见老王小姐怒气冲冲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天哪!老王小姐什么时候来啦?赵妈刚才因着急绣女无从发现老王小姐的到来。
赵妈吓得将手中的手绢抖掉了,嘴里喃喃的叫道:“夫人!”
“哼!赵妈!你是干什么吃的?少爷哭成这样了,你不好好照看,却在这里给她擦什么脸。厨房里的工作是不是不想干啦?”老王小姐说完,又是给赵妈重重的甩了一耳光,鲜血顺着赵妈的嘴角流了下来。
赵妈吓得发抖,无力抬手去擦掉,任由鲜血挂在嘴角。
绣女看到老王小姐的凶样,也同样吓得发抖,她紧紧的贴在一样发抖的赵妈身后。
老王小姐根本就不给她躲藏的余地,她伸出手去,抓过绣女的头发,就将龇牙咧嘴的绣女揪了过来。
一脚踢在了绣女的后膝盖弯上,绣女一个重心不稳就跪了下来,“呜呜呜……”绣女哭了起来,膝盖下跪着的是碎石,绣女稚嫩的膝盖根本就不是碎石的对手,皮一样被擦破,鲜血一样流出来。
老王小姐见绣女哭了,皱皱眉头,抬手,“啪”的一声,又给她重重的打了一耳光,手指印赫然留在绣女的脸上。
“你这个扫把星,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和望龙玩,你耳朵聋了吗?下次再让我发现,就不是踢一脚打两个耳光那么简单了,听见没有?”老王小姐说完,又给绣女踢了一脚。
绣女被踢翻在地,可怜的绣女,哭泣早已代替不了疼痛。
“你给我闭嘴,吵死了!扫把星,再哭!我也要踢你一脚。”杨望龙在阿狗的怀里学着老王小姐的语气警告绣女。
赵妈听罢,赶紧用手捂住绣女的嘴,对她轻声说道:“绣女,乖,快别哭了,等会奶奶给你上点药,就不疼了。”
“不准给她上药,要疼死她,谁叫她是扫把星?听到没有!老不死的。”杨望龙不准赵妈给绣女上药。
杨望龙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狠毒,都说人之初,性本善。
而杨望龙却是一个如此恶毒的小恶霸,也许在老王小姐的眼里,他是非常的聪明能干的儿子,而在赵妈的眼里杨望龙却是如此的恐怖。
杨望龙看够了,也玩够了这才心满意足的随老王小姐离开了,赵妈待他们走后才敢揉着自己发酸的双腿站了起来。
“来!绣女,快起来,不要再跪了。”赵妈拉着绣女让她赶紧起来。
“呜呜呜……赵奶奶,我好疼!呜呜呜……”绣女撇撇嘴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嘘!”赵妈四处张望了一翻,说道:“绣女,乖,快别哭了,要让少爷听到了,可要不得。”
绣女听罢,只好紧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强忍着泪水。
赵妈一边帮着绣女清理伤口,一边柔声问道:“还疼吗?”
“咝……”绣女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回答道:“赵奶奶,我不疼。”
赵妈看到绣女都疼成了一个皱皱巴巴的苦瓜脸了,还咬牙顶着说自己不疼,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楚了,将绣女紧紧的抱在胸前,呜呜的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说道:“绣女呀,都怪奶奶不好,是奶奶没有能力保护你。”
“奶奶,这不管你的事,你也快别哭了,不然被舅妈听到,她还会打你的,你这么大年纪了,受不住巴掌。”绣女像个小大人般还去安慰赵妈。
赵妈亲了亲绣女的额头,内心倍感欣慰,心道:要是焦杨氏还在世的话,绣女就不用遭这么大的罪了。
主仆二人,相互怜惜,相互扶持,慢慢的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