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雪茹的气该是有多大。这老头子私底下说也就罢了,如今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说了,这是将她们母子置于何地?更何况还有尚德,那可是莫家嫡嫡亲的长孙啊,怎就不想想他呢?雪茹越想越气不顺,顺手拿起茶杯摔在了地上,这将秋寒吓了一大跳,她赶紧上前收拾,并劝雪茹想开一些,大晚上的,别惊动了府里的人。
“惊动?我还嫌动作不够大呢!都是老头子的儿子,凭什么就该是他莫文渊的?博儿差吗?要说能力,他可比他莫文渊强多了!”
“可大少爷是长房嫡系啊……”秋寒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雪茹白了她一眼,“他也就是有个长房的身份,要不是他娘,他算个什么东西!”
秋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想了想,还是劝雪茹消气要紧,“夫人,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老爷春秋正盛,府里一时半会儿还不会交给大少爷,与其在这儿生闷气,倒不如想想怎么让老爷‘收回成命’吧。”秋寒微微挑眉,仔细观察雪茹的反应,她的气消了一大半。“你说得对,只要老头子一天没把莫家交给文渊,我的博儿就还有机会!”雪茹如醍醐灌顶一般。
“相公,我刚刚看三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玲子问。“免啦。”文博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咱还是不过去得好,要过去了,还指不定她如何闹腾呢。”玲子不明白文博的意思,但文博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加上她深知雪茹脾性,便也不再做多言语。
“对了相公,老爷今天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玲子想起了莫四海先前对文博说的话,她很是好奇。
文博没有接话。莫四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只要自己有这个本事,整个莫家都将是他的。想到这儿文博笑了笑,心里暗暗发誓定不辜负莫四海的期望。玲子问他笑什么,他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向书房走去。
雪茹几次向莫四海示好他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好在还有尚德这一个制胜法宝,莫四海也无法当众驳了她的面子,对此雪茹总是高兴不已,她想着,就这样下去,莫家早晚该是文博的。
半月后,司少南拖着疲倦的身子跨进了莫府的大门。
“近两月不见,人倒是清瘦了不少。”明素说道,手中不断拨弄着佛珠。“你父亲的事,就节哀顺变吧。”
“是。”司少南微微颔首,他的表情没多少变化。
“你家中的事,我和你岳父也已知道了,你姑且好好休息,有些事以后再说。”
“有劳岳父母挂心了。”
两人正聊着,文静领着两三个小丫鬟走进房,丫鬟手上都端着菜肴。“娘,相公,咱吃饭吧。”她向两人喊道。明素从座位上起身,“先吃饭吧,吃完后回房好好休息,明日再去见你岳父。”
“是。”少南扶着明素走向饭桌。
第二日一大早少南便去见莫四海。莫四海正在练字,见少南来了,便叫他上前看自己刚写的字,两人聊了几句后,莫四海放下笔,问他昨日何时回的。
“回岳丈,小婿昨日申时才到,本该及时来拜见的,只因岳母关切,多聊了几句,晚膳后便回屋休息了,以致现在才过来,请岳丈恕罪。”少南抱拳。
“你岳母如此安排也好,连日里这番奔波,恁谁也受不了。”少南应了一声,莫四海又接着说道:“你的事我也听文静说了,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便做多评价。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回岳丈,小婿暂无其他想法,只愿这药行能好好经营下去。”
莫四海点点头,“这药行不过才三五年光景,要想一枝独秀,还是要花费一番心思的。”少南受教。两人又细细聊了几句,少南向莫四海告辞回药行。
少南这几日一直在忙绿,每天早出晚归,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这让文静很是心疼,她时不时劝他注意身体,而少南却是爱理不理的。文静只当他事忙,受了委屈也闭着嘴往肚子里咽。少南也注意到了文静的变化,他知道近来是冷落了她,于是找了个时机将最近在忙得事情都告诉了她,原来经过上次的事,少南越发觉得,与其通过牙郎,倒不如直接找药农收药,这样可以省下不少事。他这几天一直在忙活这件事。文静听他如此一说,倒也放心不少,于是对少南的照顾更加上心,不给他增添一丝烦恼。
又到了初一,莫府一家大小坐在一起吃饭,司少南向莫四海提出他想收购酒坊的事情。“前两天有一个酒坊老板找到我,他说他想将酒坊贱卖了应急,问我有没有兴趣,我去看过,除了一些工具老旧之外其他都还好,我觉得这个价位也还值得。”
“是不是城南远香酒坊的吴老板?”文渊问道。少南奇怪文渊怎会知道,文渊笑了笑,告诉他那个吴老板也找过自己。“我打听过,原来那个吴老板欠了人家不少钱才想到将酒坊卖了还债,更何况他那酒坊早已不行,买下来不过图增烦恼。”
“那是他不善经营,若现在将酒坊买下,好生照管,也可起死回生。再者说还可救人家性命,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少南辩道。他看着莫四海,希望莫四海能够拿下这个主意。
“爹,咱们没有做过酒坊的生意,对此半点不知,断不可冒险啊。”文渊劝莫四海多想想,不要一时冲动。
莫四海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