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回来,姜暖就睡了。
她梦到了容印,他就在她的眼前,本来笑得好好,突然消失不见,她想张开嘴去挽留,喉咙却被异物卡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她惊醒过来。
姜暖愣愣在床上坐了十分钟,没关好的窗户吹来细风。
整个房间一片静谧。
姜暖扭头看着雪白色的床单,枕头上还沾着湿湿地泪水,白得刺眼,让她眼睛一阵刺痛感。
身上有粘粘的汗水,湿透的睡衣勒得她身体发胀,姜暖快步跑进卫生间。
衣服都没脱下,莲蓬头里的冷水淋在她身上,姜暖瞬间清醒不少。
冷水淋在身上刺激神经的快感,压抑她不安的心跳。她很难受,像万箭穿心般的感觉,心刺疼得要命,眼泪止也止不住,
水从头顶划过脸颊,与眼泪相融。
不知洗了多久,姜暖关了水,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四周的温度下降,手臂冒起鸡皮疙瘩,皮肤开始发紫,她冷冷打了个寒颤。
心里突如其来涌出一个想法,她跑出卫生间换了衣服。
明天就要走了,去看看吧,看最后一眼。
整栋公寓一片宁静,客厅亮着微弱的灯光。
“小暖,你在干什么?”
姜暖正在换鞋的,手一抖,回头,姜礼站在楼梯口打哈欠。
她迟疑地说:“姐,我出去一下。”
姜礼疑惑望着她:“这么晚你出去做什么?”
姜暖想了想,“你早点去睡吧。”说完没等姜礼再问什么,她拉开门急忙走了。
姜礼顿时睡意全无,睁大了眼望着紧闭的门。
南山路。
弯月如钩,夜凉逼人。
容印置身靠在墙壁边,指尖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烟头,与墨色的夜空融为一体,地上已经落了不少的烟头,灰烬散在周围。
在附近有个饭局,不知怎么,吃了一半,他就丢下助理逃了出来。
许是,好久没有回来这里的缘故。
容印的眼神怔怔看着面前的秋千,偶尔有风吹来,秋千轻轻晃动,好似有人坐在上面摇动一般。
“阿印,你推我!”
“飞起来咯!”
容印恍然回神,狠狠吸了一口烟,募地抬眼,透过钢铁门,他看到了站在马路上的姜暖。
他的手不自觉捏紧,骨头咯咯响,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屏息。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头发长了不少,发尾是妩媚的大卷,这些年她的风格变了很多,从稚嫩到成熟,以前她只是出门才会化妆,现在去哪里她都会精心描画妆容。
铁门只是虚掩,姜暖迟疑几秒,推开铁门走进来,她放慢了脚步,低头看着地面,忽而闻到若有若无的烟酒味。
她的心一顿。
“姜暖。”
姜暖猛然抬起头,紧绷地神经在看到那人的面孔突然放松,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低沉,带着冰冷的气息
下一秒,她开始害怕起来,因为容印朝她一步步走来,双眼微眯,低低冷笑。
姜暖不由退后几步,然而容印越走越近,她被他逼入角落,她慌乱看着他,那么近,他身上的酒味也越来越清晰。
灯光下他的脸,忽明忽灭,那张成熟稳重的脸,带着冰冷又讽刺地笑容,身体慢慢靠近她,终于,他停了脚步,两人的距离离得那么近。
“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来这里?”容印低沉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姜暖低着头,默不作声,他等了许久,得到的却是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