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尽暄阁方向，路过校练场，上中下三品练场，门庭若市，人头攒动。小到七八岁的孩童大到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在日头之下等待着进入练场修炼，眼神中透露着他们对实力的无限渴望。虽然言家已经有了不少年轻有实力的候选，但他们也想再拼再搏，想成为强者的心永远不会磨灭。
“啊，墨弟也在啊。”
言禄笑的眯起了眼睛，搓着双手，好似很拘束的样子。
唯唯诺诺，不像是言墨所说的那种浮夸的纨绔，倒像是故意为之，带着一种很做假的感觉。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这人有问题。
左夏不露声色，只是静静的看着言禄与言墨客套。
“只顾着同这些小子们说暄少，连墨弟如此俊俏的郎君都没有瞧见，真是罪过。”
“堂哥不必自责，墨长得好也无用，没有堂哥会招女子喜欢。”
“呵呵，墨弟真会说笑。”
“不过最近我的眼神是不大好使，今日晨会似乎还看差了眼，我们暄少怎么就坐在了下首。”
言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似乎眼睛真的不舒服似的。
“这与你有关吗？”
左夏淡然出声，一手抚平衣襟上的皱褶，举手投足间透着傲然贵气，居高临下的看着言禄等人。
左夏此言十足的像了原本的言暄，神情之间透露着深深的不屑，连言墨都被这精湛的演技给闪花了眼，呆愣在原地，不能言语。
言禄还没出声，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倒是沉不住气了。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在言禄身后探出头，叫嚣着道：“亏你还有脸说，今天都被长老拉下台了，平时还说自己是什么天生的大祭司。”
言禄回头瞪了一眼说话者，那小子乖觉的缩回了脑袋，言禄道：“暄少，今个是身体不适才无法掌会，你们这些没出息的都瞎了眼吗？”
“墨弟，你说是不是？”
言禄顾左右而言他，自动铺垫了借口，一脸担忧的问着呆立一旁的言墨。
“这倒是不牢你忧心了。”
左夏抬起下巴，道：“都聚在这里，不用修炼了吗？特别是你。”
这个你，指的当然就是言禄。
言禄表情僵住了。
“以你的资质，勤勉一些，可勉强入个二流。”
乌黑的眸子斜看着，下巴微微抬起，嘴里吐出的嘲讽丝毫不留情面攻向对方。在外人看起来如此不屑与轻视，似乎连多看对方一眼都是多余，可左夏的眼睛其实目不转睛的看着言禄，连一丝细微的表情都不错过。
果然，言禄听到她的话之后，垂下了脑袋，可紧盯着他的左夏可没有错过他低头前的笑容，那是对愚钝的嘲笑。
“暄少，说的对。”
满脸羞愧的言禄慌乱地应着。
“你知道就好。”
一袭黑袍的左夏趾高气昂的越过言禄，余留一干气恼的言家子弟。
“禄哥，你看他嚣张的模样。”
“禄哥何必让着他。”
“就是啊”
对耳边的议论充耳未闻，目送左夏两人的离去，言禄深藏在眼底的异色才显露出来，细长上挑的眼角为他平添了几分妖异狰狞。
因为晨会言暄的反常行为，他还在想会不会言暄真的开了窍，如尽看来言暄还是那个眼高于顶的草包，那只要他继续努力言家最强者的位子一定会是他的！
“禄哥不与我们去瞧新花魁了么？”
一干小子，眼瞧着言禄扭头便走向校练场，迷惑的问道。
“我看我还是在加把劲，不然对不起大长老对我的期望。”
言禄摆袖转身，只留下渐行渐远的背影，但在其他人看来，那却是包含着萧瑟的眷恋。
“言暄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禄哥真是勤奋，早晚有一天言暄会拜在禄哥脚下的。”
“对。”
言禄边走边握紧了拳头，眼中透露出强烈的渴望。
好色之说，本来就是糊弄人的说辞。
只要言暄相信，他的修行之路会因为他的愚钝而行的更加通畅。
瞅到尽暄阁石刻的牌匾，言墨才缓过神。
“刚刚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是大哥，你怎么做到的。”
如此神似的表情，几乎能乱真。
“因为我本来就是你大哥。弟弟。”
想到之前言禄的态度表情，左夏又问：“他平时也是这么与我说话的？”
“是啊，只要是碰到大哥你，他总是要过来奉承两句。”
那是奉承吗，在她看起来倒像是试探。
按照原本言暄的性子，面对这么个奉承他又好女色的家伙，十成十是一直讽刺的叫人家好好修炼，脑子里根本没这个人可能会超越他的概念。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是耍着玩呢，只要言禄努力修行，与言暄能力持平，言家当然会选择平易近人的言禄，至于言禄的那些小缺点根本不值一提。而性格差的言暄必定会受到众人抨击，甩在一边不去理会。言禄可能还会在众人面前感谢言暄，说上几句，对亏暄少一直勉励，他才会有当下的能力及地位。到时候真的是贻笑大方，成了笑料。”
左夏冷笑了出来
“大哥你笑什么？”
“你觉得言禄这人的性格如何”
“性格？”
言墨作沉思状，想了一回儿才回答。
“挺好的，族内上下对他的风评都不错。说他为人谦虚，待人和善，处事都有条有理，长老们也很喜欢他。”
“那他面对我的时候呢。”
“是不是有的太过阿谀奉承，太过不像他了。”
左夏此言点醒了言墨。
“大哥你是说……”
“你说他是个好女色，听人好话的纨绔，可你又说族内上下对他都有好感，在我面前又谄媚。他的性格会不会太过复杂？”
“言禄此人不可小觑。”
左夏兀自想着事情，没有注意落她半步的言墨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清华的眼中尽透着不解与迷惑。
半响才跟上脚步，道：“那大哥准备如何？”
“先晾着”
左夏微笑的抬手一晃，有点人跟她乐呵乐呵也好。省的她饱而思**，荒废了这身手脚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