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鼠吧,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前几天还死过人呢。别走嘛,人家还要……”女人的声音苏禾很熟悉,清脆甜美,略带娇憨,竟然是秦玲。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以防万一。”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别动。”男人很郁闷,敌人要来了,自己怀里的小野猫却始终不安分。
苏禾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把自己的嘴解放出来,“快把你的脏手从老娘的胸部拿开。”究竟是谁在动来动去,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谁在那里?”声音转眼已到了门口,沉重的脚步声预示着这位身材的壮硕。
“他要进来了,姑娘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失去怀里的软玉温香,男人两手一摊,故意刁难苏禾。
“从窗户下去。”
“动静太大,他很快能追上你。”
“……你可以带着我走。”等的就是这句话。
“姑娘,只好得罪了。”壮汉破门的一刹那,男人抱着苏禾从二楼飞身而下。果然壮汉紧随其后,而且速度相当快,就在他们快要到达木桥的时候,壮汉如一座大山一般堵在他们面前。
男人放下苏禾,小声嘱咐道:“回静言阁,把堆满书的书架推开,下面的密道可以直通外面。”
苏禾迅速执行命令,一路狂奔,身后传来拳脚相交的声音。这一次,苏禾终于从静言阁正门闯了进去,一边默念道:“堆满书的书架,堆满书的书架,堆满书的书架……”
苏禾愣住了,她眼前全是书架,而且一排一排的书架都塞得满满的,地上也七零八落地散落了一地的书,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在一间图书馆里找一个堆满书的书架下面的密道,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妹啊,指令不能说清楚一点吗?!”苏禾忍不住爆了粗口。
“苏禾?”秦玲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手里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苏禾屏住呼吸,闪身躲在了一排书架后面,利用层层叠叠的书掩护自己,一面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书架都推倒,以便找出那个密道。
“苏禾,别躲了,我看得到你。这里除了书架,空空荡荡,一眼就看穿。”秦玲把静言阁的大门关上,紧走几步,逐渐逼近苏禾。
空空荡荡?!那满屋子的书去了哪里?苏禾下意识地抬头看看书架上整整齐齐的书:数理逻辑、c语言、信号与系统、量子力学……他乡遇故知,却不该是这种时候!突然她灵光一闪,立刻明白过来,这里的书和她之前得到的书是一样的,只有她能看得见,所以她根本找不到所谓“堆满书的书架”。
苏禾愣神的功夫,秦玲已在苏禾几步之遥,“苏禾,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只是你来得不凑巧,看到听到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你若是去告密,我就活不成了。所以你也别怪我心狠。”
“我保证绝口不提,今天我没来过这里,我没看到任何人,我在四时阁里睡觉养病。若是泄露一个字,天打雷劈。”苏禾一边后退,一边赌咒发誓。
“我信不过,只有死人才不说话。”秦玲冷冷地说。
“我死了,难道王爷不会调查是谁干的吗?到时你一样逃不掉。”苏禾在书架间左躲右闪,试图拖延时间,尽快想出办法。这里的书对于她来说都是实体的,因此她的移动一直磕磕绊绊,已有好几次与秦玲的匕首擦肩而过。而推倒书架相对她的力气而言,又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
“你可以失足落水,和你的丫鬟一样。”秦玲见几次都刺不中苏禾,心中烦躁,脚下急追几步,只恨不得在她心口立时戳个血洞。不过今天苏禾的举动相当奇怪,她一开始是脚下不稳,似乎是地面上总有东西磕绊着她,现在她又手舞足蹈地向她扔着什么东西,实际却什么都没有。
苏禾本想通过书架上的书名辨别哪些书是真正的,从而找出那个“堆满书的书架”,然后从密道迅速脱身。可是一本一本的看书名实在太麻烦,苏禾遂选择了一个简单的识别方法,把书一股脑地直接扔向秦玲,如果打中了,那么就是真正的书,那个书架下面就是密道。一旦找到密道,苏禾逃脱的机会就增大了,因为秦玲的速度不如她,大概是刚才和她的情夫运动过度,体力消耗不少,如果没有地上的障碍物,苏禾说不定早就逃掉了。
打中了!苏禾心中一喜,想着要怎么推开沉重的书架,一时竟忘记注意脚下,被地上几本散落的书绊倒,书籍尖锐的棱角戳进了膝盖的皮肉,疼得她站不起身来。该死的数学,永远都是只拦路虎,苏禾看着沾满血迹的《微积分》,心中的怨愤和绝望喷涌而出,只得眼睁睁看着秦玲一步一步逼近。
匕首寒光一闪,苏禾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秦玲的惨叫。苏禾睁开眼睛,发现旁边的书架已经移位,露出了一个只容一人的圆形入口,画儿正趴在那里,朝着她笑得灿烂。而秦玲执着匕首的手被一支梅花镖钉在书架上,鲜血淋漓。
“夏姑娘,你头不疼了?大夫还在等着你呢,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的需要找大夫好好瞧瞧,你确实有先见之明。你自己还能走吗?需不需要我背你啊?”画儿笑吟吟地说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苏禾扶着书架吃力地站起来,画儿实在看不过,过来扶住了她。
“外面什么声音?”画儿问道,大概因为学武之人的感官比较灵敏,苏禾凝神听了半天,才隐约听到声音。
“对了,外面还有人……”苏禾不知该如何说,她虽然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但那人刚刚帮了她。她既希望画儿能去帮他,也担心此人和王府有仇,画儿会杀了他。
“咦,又没声音了。”画儿没理会苏禾欲言又止。
“那男人多半是死了。”秦玲本就疼得龇牙咧嘴,说这句话的时候更是狰狞得像个魔鬼,“呵呵,你和我一样,与男人私会,王爷也不会饶过你的。”
画儿饶有兴趣地看着苏禾,苏禾觉得真是千古奇冤,正要开口辩解,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进来了。
“啊,是……”画儿的惊呼戛然而止。
“是什么?”苏禾努力想看清隐藏在阴影里的面孔,黑影出手如电,苏禾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王爷,这是做什么?”画儿疑惑地问道,看着梁烜把软成一团的苏禾横抱起来。
“她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明天我们还要演一出好戏。”
“秦玲该怎么处置?”画儿请示道。
“把她和外面的那个男人看管起来。”梁烜抱着苏禾朝门外走去。
“王爷,夏姑娘,哦,不,是苏姑娘腿上有点小伤。正好四时阁里有大夫……”画儿说不下去了,虽然梁烜只是转过身,皱了下眉。
“王爷,这个,我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受伤了……可能是她自己摔倒了……”画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低下头,“总之,是属下失职。”
“没有责怪你,以后好好照顾她。”梁烜淡淡地说。
“是。”画儿暗暗擦了把冷汗,默默地把苏禾定义为红颜祸水。
作者要吐槽:
我又挂在高数上了,从小到大,每次考试都会跪在数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