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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边境

罗伊尔醒来后已经是下午时分。罗伊尔见一群人围坐在床前,手上伤口已然愈合。艾琳早已醒过来,满脸的光切之情,艾琳见罗伊尔醒来,转身出去,一会儿便递过来一杯清水。罗伊尔正感觉嗓子干燥难耐,急忙坐起身来,接过清水一口喝干。

“慢点,小心呛着。”艾琳笑着接过喝干的杯子,头微微左倾了一下,使了个眼色道:“罗伊尔,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们在城主府里,突然就有人把我打晕了。”

罗伊尔正愁没和艾琳对过口供,闻言不由得心中暗暗称赞艾琳机敏懂事。顺着艾琳的暗示向左望去,却见赫莲娜正站在边上,身上的蝶翼已然不见。罗伊尔心道:“看来这赫莲娜有妖精的血统。有翅膀真不错啊。不知道和艾琳的翅膀那个更漂亮点。”

赫莲娜见罗伊尔眼光掠过自己肩膀,脸色一副羡慕之极的形色。轻轻一笑,蝶翼显化而出,轻轻煽动。整个人在空中一个轻盈的转身,笑道:“怎么样?漂亮吗?上尉,这是天赋,你羡慕不来的。你记起晕倒前的事了吗?”

罗伊尔低头沉思,道:“我只记得我们刚要离开城主府,突然就遭遇攻击,晕了过去,醒来就到这里了。是你救了我吗?”

“我们是在城主府地下密室发现你们时的,发现时你们正昏迷不醒。”赫莲娜道:“现场有一个血阵,已然被破坏,有一时魔法波动的痕迹。具体功效我并不清楚。想来是魔族的秘法,多半是为了救他那个叛党同伙。”

罗伊尔顿时放下心来,心道:“原来是魔族的秘法啊,难怪我画的时候自己都不知画些什么?魔族真是神通广大。哈哈。”罗伊尔心中暗笑,脸上却挂着感激的神情,对赫莲娜道:“这次还真多谢你了,救了我两次。乱党分子有没有抓住?”

赫莲娜舒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们追踪的两名乱党分子,一死一伤,伤者已经逃掉,叛党余孽已不足为患。只是没想到菲力特是魔族中人,如果不是这次杀你心切,多半还不会暴露出来。”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魔族分子?”罗伊尔皱眉道:“这事需尽早通知洛兰元帅。”

“此次乱党分子和魔族势力勾结作乱,意图颠覆我剑兰王朝,罪证确凿,我们已经派人将魔族尸体押解回剑兰。”赫莲娜脸色柔情一闪而没,道:“想必有了这些证据,元帅会掌握主动吧。这次****,元帅面临的舆论压力实在太大了。”

罗伊尔长叹一口气,这次魔族势力突然显现,卷入到叛乱事件中,不用说也知道必然会掀起一股新的的血雨腥风了。

赫莲娜见罗伊尔脸色变化,心中明白大半,对罗伊尔道:“上尉,你年纪尚轻,没有经历过惨烈的战争。元帅也不是嗜杀之人,只是想要在征战中生存下来,断不可有妇人之仁。即然此间事了,上尉还是尽早离开此地。魔族谋划多年,势力根深蒂固,不是短时间能肃清的,上尉一路需得小心。”

罗伊尔闻言心中一阵感到,道:“谢少将提醒,属下明白。”

赫莲娜微微一笑,退出房间,将房门带上。赫莲娜一走,气氛顿时轻松下来。虽然赫莲娜语调温和,言辞殷切,但毕竟是上级。

“想不到赫莲娜居然是妖精血统,难怪这么漂亮。看来赫莲娜对洛兰颇有情谊啊,洛兰元帅有福了。”凯特长出一开气,笑道:“不知道赫莲娜还有没有妹妹、侄女什么的,人族里妖精血统很少见啊。”

“你们老是想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人族就很差吗,艾琳姐也很漂亮啊?四哥,你要不要也找个小妖精过来啊?”雅儿闻言气道。

“雅儿,艾琳姐可是有天使血统的。”菲尔笑道:“我的孩子,要是有雅儿的血统我就很满足啦。”

众人一阵恶寒。纷纷笑骂菲尔肉麻。闹了一阵,敲门声响,却是罗斯克已然清点了伤亡数据。奇拉维特拿过报告后,罗斯克自觉得退出房间。奇拉维特将此役结果一一报上。战天骑士团驻地并无受到冲击。不过是驻扎在旅社附近的贴身卫队,400人伤亡大半。城主菲尔特叛乱,城主亲卫对500人阵亡。

“经历多了死亡,好像人真的变得冷漠。”罗伊尔听完奇拉维特的汇报,感慨道:“听着这些死亡仿佛只是一个数字,冷冰冰的,仿佛死去的不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我就是想悲哀也悲哀不起来了。”

“也许我们以后,会洛兰元帅一样,将屠杀视为一种手段。”凯特点头道。

众人闻言一时心情沉重起来,原先雨过天晴般的轻松气氛一扫而空。

城主位置空缺,罗伊尔的补给工作暂且由代城主负责。罗伊尔领取了粮草物资。次日清晨便离开了米兰城。军队在晨光下缓缓出发。罗伊尔和艾琳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语。两人透过门帘望去,米兰城的身影纤细而朦胧,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真是美丽的城市。”艾琳叹道。

“可惜,菲力特走后,这个城市再也没有灵魂。”罗伊尔看着米兰城渐行渐远,终于隐没在春天的浓雾之中。

“春天来了,可是天还这么冷。”一阵微风吹过,艾琳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悠悠叹道。

接下来几天,气氛渐渐从压抑中走出。几次三番的征战之中,众人已经适应了死亡。到了下一个城镇,罗伊尔提高了警惕,不再进程。直接在城外扎营住宿。往往当日宿营后,马上差人备好粮草物资,次日便重新上路。

走走停停,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罗伊尔穿越了整个剑兰帝国,这里下午终于到了边境小城维尔纳。维尔纳地处落英森林边缘。虽然未直接和哈特王朝接壤,但由于魔族和剑兰接壤的科尔雪山交通不便,维尔纳算是魔族最方便能够袭击骚扰的城镇。因此时有魔族小股部队骚扰,因此墙高壕深,驻扎了一支军队,城市气氛和罗伊尔途经的其他城市卓然不同。

见使者队至此,巨大的吊桥缓缓降下,一行人将罗伊尔迎入城内。另有兵士上前领了罗斯克及众兵士安排营地驻扎。罗伊尔、艾琳等人则在骑士的引导下,径直向城主府而去。罗伊尔见街上人行寥落,一片萧条气象,奇拉维特忍不住问道:“维尔纳战争很频繁吗?怎么街面如此冷清。”

那领头的骑士恭敬答道:“维尔纳战争规模比较小,也不算频繁,为防止魔族奸细,对外来人员管制十分严厉。因此商业并不发达。”

艾琳奇道:“听闻落日森林魔兽众多,难道就没有冒险者进入吗?”。

那骑士答道:“冒险者一般在西边的德赫耳城进行补给修养,维尔纳是半军事要塞性质的城池,不允许冒险者进城。”

“原来如此。平时城门吊桥收起,的确不想一个开放的城市。”罗伊尔点头道。话音未落,骑士便领着众人到了城主府邸。从外面看来,城主府低矮破旧,和边上建筑比起来并不显眼。想必是为了防止成为魔族攻击的目标。

众人步入大厅。几个人已经在大厅等候。骑士向一个颇有气势的中年男子行礼后退了下去。那男子迎上前来,道:“这位是罗伊尔上尉吧,一路辛苦,我是萨芬中将。”众人急忙行礼。

“坐、坐”萨芬回礼后招呼众人住下,拍掌后自有兵士送上茶点。罗伊尔看厅上除了萨芬外,还坐着两个军官打扮的人,两人皆颇有风尘之色,面目普通,给人印象不深。萨芬右手边坐着一个一头金发,长相俊秀的青年男子。那人穿着一生墨绿色的战甲,精美大方,一望便知价格不菲。

罗伊尔顿生好感,不由多打量了两眼。那男子见罗伊尔望向他时微笑示意。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月影王国的疾风烈将军,是月影王国疾风骑士团的团长。由他陪着你们前往月影之城。”萨芬指着那青年男子道。众人暗赞精灵一族果然是自然的宠儿,随便来个人,不论男女都是绝色。

疾风烈起身施礼道:“罗伊尔将军,早闻大名啊。”

萨芬以为疾风烈只是客套,笑笑不语。

罗伊尔急忙站起还礼,道:“在下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山野村民习俗僻陋,不懂精灵族的礼数,这次前往精灵国,还请将军沿途多多指点,免得出丑啊。”

疾风烈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轻蔑,坐下道:“好说好说。不知道罗伊尔将军何时方便动身?”

罗伊尔道:“修整一天,明日即可动身。”

疾风烈点头不语。

众人闲聊半晌,说道魔族身上,罗伊尔问起魔族的军队,萨芬道:“魔族军队据说都是魔界生物,进入我们这个世界后,盘踞在哈特王国。其他地方好像没听说有魔族的领地。”

罗伊尔问道:“魔族一般都有哪些种族?”

萨芬道:“魔族有记载的种族繁多,但多数并未实证。哈特王国里以歌革和恶鬼为主力,也有少许的烈火精灵和恶魔。歌革天赋魔法是火球术,恶魔天赋是瞬移。在战场上对上他们,是一件很头疼的事。这些,恐怕疾风将军也是深有感触。”

疾风烈冷笑道:“魔族都是一些毫无美感的丑陋怪物,他们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存在,它们存在本身,就是对月神的亵渎。”

奇拉维特道:“是啊,魔族不是在魔界吗,这些魔族是怎么来的?难道魔界就在我们这个世界有出口?”

疾风烈恨声道:“这些魔族的祖先,恐怕都不是自己跨越空间而来。据说魔族善于引诱一些自私的人类,原始的魔族,很大一部分都是通过人类的身体魔化而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一念成魔,精灵族从来没有这种事情。”

被疾风烈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感到脸上无光。魔族来源即不可考,只能任凭疾风烈胡说了,再说,罗伊尔确实知道菲力特这个例子,实在也不好反驳什么。

“魔族是比兽人还要肮脏的种族,他们所到之处,河流干枯,山川开裂。他们掘矿物为食,取熔岩而饮。所过之处环境破坏殆尽,比人族破坏得还要彻底。”

疾风烈道。

“人族和魔族不能相提并论吧?”雅儿不满道。

“在于程度不同罢了,”疾风烈对雅儿和颜悦色的道:“人类猎肉为食,截木为器,锻岩为兵,磊土为墙。热衷于改造自然为己所悦。性质和魔族并无差别,差别在于人类还不能完全不依赖其他生命而已。”

“精灵族,不也有衣服、兵器的吗?难道都是地上长出来的。”雅儿气道。

“我们只是赋予自然更丰富的艺术生命而已,我们不曾与自然为敌。”疾风烈道。

“这、这是狡辩。”雅儿急得满脸通红。

“哈哈,将军果然是辩才无碍。”萨芬笑道:“我看天色已晚,这人魔之辩暂且放下。军旅之人,不便饮酒,只能备下一些粗茶淡饭,为诸位接风洗尘了。”说罢长身而起。

疾风烈向雅儿微微一笑,雅尔气得别过头去。疾风烈摇摇头苦笑着走了。

众人起身跟去,“有什么了不起”雅儿愤愤不已,小声嘀咕道:“狡辩这么厉害,去吧魔族说死算了,也犯不着和人族和亲了。”

罗伊尔拍拍雅儿的头,追随而去。菜肴不甚精美,很多都是猎杀的野味。倒是符合疾风烈说的猎肉而食几个字。偷眼向疾风烈望去,疾风烈吃了几根菜蔬,便放下刀叉,饶有兴致的看着雅儿。罗伊尔转眼望去,却见雅尔手里不停的将叉子叉在盘里的肉上,嘴里念念有词“叉死你个王八蛋。”

饭后既有兵士将罗伊尔众人领到驻地歇息。罗伊尔躺在床上眉头大皱,这疾风烈看上去彬彬有礼,隐藏着的那份傲慢却已经深入到骨髓里去了。对自己恐怕也不见得有什么友好,这一去,不知要遭受多少精灵的白眼了。

罗伊尔长出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这事既然毫无头绪,先不要想好了。罗伊尔静下心来,如往常一样进入冥想状态。随着魔力缓缓凝聚,罗伊尔突然浑身大震,魔力不受控制地急剧膨胀开来,又迅速缩回到原样。

罗伊尔心中一动,内察之下,魔力经此震荡,居然清纯不少。罗伊尔大喜,原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死锤炼,罗伊尔一直已经在晋级的边缘,终于在这个晚上,罗伊尔踏入9级法师的行列。

9级法师,不同于8级法师,不仅仅是魔力的增强,最重要的是,9级法师,意味着终于可以尝试学习罗伊尔梦想中的魔法——风翔术了。

大陆的法师级别划分体系一般通过魔力来考评。一般来说评测体系比较主观。毕竟魔力并不等于实力,同样的魔力,在不同人的手里,使用起来效果大不一样。因此在9级以下,大陆渐渐的采取各系魔法掌握程度的评测方法。

大陆魔法分为很多派系,有元素系的土、火、水、气。也有独立于元素系之外的亡灵系、神圣系,也有修习条件苛刻的灵魂系、空间系魔法等。

而基础性魔法都分为5级。分别是初级、中级、高级、专家级、宗师级。9级以下的法师,只能修习到各系高级魔法。

一级法师到三级法师,通过可以一次性施展初级魔法的多寡来区别。四级法师到六级法师,看中级魔法的多寡。六级到九级法师,则看高级魔法。这种评测方法简单易用,比魔力评测法更加合理,大陆魔法界已逐步采用这种评测手法来对低级法师进行评测。

但对于9级以上的法师,却没有更好的评测方法,只能通过魔力评测。那是因为专家级和宗师级魔法,都是复合魔法,并不是所有魔法师都能修习。也有一部分法师也只能继续转向其他系的基础魔法修习。只有在突破复合魔法的双重咒语障碍后,才能修习专家级魔法。

当然到了16级,也就是魔导师级别,唯一的标准就是宗师级魔法的施展了。无论你魔力再高,无法施展宗师级魔法,就不能被称为魔导师。施展宗师级魔法,要么是施法条件异常复杂,如:复活、大召唤术、群体瞬移,要么就是需要巨量的魔力作为支撑,如末日审判……

复合魔法的本质就是把自身的魔力短暂的分割成两份,每一份分别施展不同的魔法部分。魔力分割罗伊尔现在已经掌握得十分娴熟。已经能将魔力分割稳定时间维持到几分钟。但苦于无法针对不同的魔力部分施展不同的咒语。只能通过魔法,短时间的分裂出一个子灵魂,咏唱咒语。

这种普通的专家级魔法书比较常见。风翔术的咒语体术,罗伊尔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只是在9级之前,无论如何使不出来而已。罗伊尔精神力轻轻发到,魔力乖乖的分裂成两半,手指微微颤抖,一个灵魂模拟魔法使了出来,两个灵魂分别引发不同的震荡,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两个咒语互相干扰,完全失败了。就像一个人左手画圆右手画方,要兼顾两手时,很多人往往圆不成圆,方不成方。罗伊尔并不气馁,能够魔力分割,也能正常模拟出第二灵魂,也就说明了自己能够掌握复合咒语。接下去,只要练习,总是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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