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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米兰城主

月影王朝在剑兰西边的落英森林里面,和剑兰王朝、同是精灵的新月王朝、尼根王朝以及魔族的哈特王朝接壤。哈特王朝和月影王朝交恶,边境时有小规模的冲突发生,月影边境军队一直都是枕戈待旦,预防随时可能爆发的大规模的冲突。

月影王朝不堪哈特王朝的骚扰,曾经求助于新月王朝,双方也签订了几个共同防御的盟约。不过哈特王朝对于新月王朝来说并无切肤之痛,虽然同是精灵族,双方的结盟要求往往是形式大于实质。

月影王朝国王泽长曲措无奈之下,与剑兰帝国签订了合作协议。在精灵族看来,和肮脏的人族进行政治联姻,完全背叛了月神的教义。消息传出,无论是新月王朝还是月影王朝都是一片质疑声。但泽长曲措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在自己的意识里早就将这件事情提高到自我牺牲的高度。压力越大,自我牺牲的崇高感越强。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令泽长曲措有了一种痛楚的快感。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泽长曲措不屑的把一个又一个反对联姻的提案扔在一边。对于曾经熟读人族经典的泽长曲措来说,他自认为自己的眼光已经敏锐到足以穿透传统的迷雾,发现精灵的高傲和固步自封的陋习。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泽长曲措有着巨大的历史使命感。他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去推动精灵的改变和进步,对此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读着穆非送来的月影帝国资料,罗伊尔才发现,这趟行程并非是游山玩水的公费旅游那么简单。这趟旅程路途遥远,中间有宽阔的蛮荒地点,有足够的空间让哈特的军队将这支小小的队伍扯的粉碎。

就算平安的通过这个蛮荒地带,饱含敌意的精灵们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冲击?自己该怎么处理艾琳以及流风雪之间的感情?一堆的问题叠加起来,罗伊尔隐隐觉得这次出使不会那么平静。

罗伊尔叹了口气,将身体打开成一个“大”字倒在床上。罗伊尔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无数血腥的屠杀画面就会浮现到脑海中,驱之不散。罗伊尔知道自己和卡缪、洛兰已经产生了巨大的隔阂。毕竟发动如此惨烈的阴谋,自己想都不敢想。

突然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席卷而过,罗伊尔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们?面对他们时虽然可以强颜欢笑,但罗伊尔知道,已经变得僵硬的笑容随时都可能把自己出卖。平时的血幽兰如此温文遐迩,仿佛所谓的屠杀只是遥远的一个传说。但是一旦进入战争状态,血幽兰便会展现出狰狞的本来面目。

**************************

战天骑士团在这次事变中,损失了近500人。清点整编后,连后勤、伙食加起来还有1000多人。将将凑够了迎亲人数。奇拉维特到库房领了旗帜文书,将美菱托管到教会里。将近千人的迎亲车队,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向月影王朝进发了。

本来,迎亲队伍只需要到边境相迎。但精灵族向来一夫一妻制度,其婚嫁习俗中向来以女方为尊。因而特意在协议中加了迎亲条款。

迎亲路线早已由洛兰议定,迎亲队伍将经由剑兰边境的小城维尔纳进入落英森林。迎亲所用的车撵花嫁,彩旗妙树之类的皇家礼仪之物一律由维也纳准备。在前往维也纳途中,一律携带少量补给,轻装前进,物资的补充一律由地方官员准备。

一路行来,景色各异。春天的气息渐浓,众人在如画的景致里穿行,心情大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队伍在罗斯克的带领下,气氛颇有些沉闷。罗斯克不时的骑着马上下巡视着队列。兵士在罗斯克杀人的目光下,只能闷声行路。只有在中午吃饭货物晚上宿营时,才会有些许的笑声。

“罗斯克,你这么搞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去奔丧。”罗伊尔终于忍受不了那种压抑,将罗斯克叫过来训道:“哪里像是去迎亲的队伍?”

“军队的战斗力在于纪律。”罗斯克应道:“洛兰元帅向来从严治军。从一支军队的行军姿势里,就能看见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松松垮垮的军队,没有战斗力。”

罗伊尔一时呃住了,罗伊尔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学院,在这方面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好争论的。总不可能军队的最高长官因为下级军官治军有方而横加指责吧。

“你们就不能一边行军一边唱唱歌什么的?”罗伊尔皱眉道:“这么一路闷声不响的赶路,士兵们岂不是闷死了。”

“报告长官,我们在战场上,张嘴只会说一个字——杀。”罗斯克回答道。

“算了算了”罗伊尔郁闷异常,一路这么“杀“过去迎亲,估计要笑掉别人的大牙。这罗斯克在受到洛兰军队文化的陶冶,行军、训练都是洛兰元帅的那一套,想短时间让他放弃固有的指挥风格也不现实。在旅途中,今后只能想办法自己找乐子了。

这日,罗伊尔一行靠近了米兰城。米兰城是剑兰国著名的艺术之都。三水汇集之地。无省交界之所。罗伊尔向来听闻米兰城的大名,却从来没有到过。众人远远眺望,米兰城标志性建筑望天塔已经隐约可见。

罗伊尔真驱马到一个三岔路口。突然车轮声响起,一辆马车从另一条叉路疾驰而至,车夫拼命挥鞭,马车转过一个弯,激起一地尘土。罗伊尔战马受惊,人力而起,一声嘶叫声,将罗伊尔掀翻在地。

“你们怎么赶路的?”后方的骑士急忙勒住战马,一时人喊马嘶声混乱不堪。罗伊尔摔地灰头土脸,一时闭住呼吸,刚刚恢复了呼吸,却见自己人立而起的马前蹄向自己踏下,大吃一惊,急忙一个打滚避过马踏之劫。

凯特勃然大怒,策马赶上马车,喝道:“你们怎么赶路的?”

那车夫并未答话,一手抓住缰绳,扬手一鞭向凯特抽去。凯特没料到车夫如此彪悍,一时反应不及,急忙翻身滚落马下,避过马鞭。车夫冷哼一声,骂道:“你们这些狗腿子,死有余辜。”声音清亮悦耳,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等到躺在地上期期艾艾的罗伊尔重新扶鞍上马。罗伊尔制止了纷纷怒骂的众人。道:“各位淡定淡定,摔一跤而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事要紧,我们不要节外生枝。”

众人见罗伊尔无事,止住了骂。

罗伊尔狠狠的骂道:“你这畜生摔老子还不算,还想踩老子两脚。到了米兰城就把你宰了吃了。”说完狠狠的一脚踢在马肚子上。那马刚刚平复心情,突然间又受刺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再次人立而起……远方传来隐隐飘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狗官,怎么不摔死你。”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罗伊尔抬上艾琳的马车,那马车已然不见了踪影。

出示了文牒,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米兰城,在城主的带领下,前往驻地扎营。罗伊尔几人被安排到了一个大院。米兰城住菲力特子爵年近三十,他对艺术的爱好和执着在贵族圈里是闻名遐迩。就连这么一个接待所,也与其他城市大为不同,挂满了中世纪名画的仿品。

“罗伊尔上尉,欢迎欢迎。”车帘微微掀起,兵士搀扶着罗伊尔走出马车。菲力特脸色微微昂起,眼光向下斜视,冷冷的向罗伊尔打了个招呼。罗伊尔急忙还礼。

车帘卷起,艾琳缓缓走下马车,向罗伊尔走去。菲力特表情突变,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脸孔,微微俯身,向艾琳做了一个最标准贵族礼仪。柔声道:“如果月色能够凝住,一定能够媲美您的肌肤。如果春天能够永久,一定能比拟您的美貌。美丽的小姐,欢迎您来到米兰城。米兰城因您的到来,会更加美丽。”

艾琳脸上微微一红,慌忙还礼。

菲力特轻轻拍手,一个侍卫感觉送上画布和油彩,架起画板。菲力特轻轻念起咒语,一道金光闪过。一朵玫瑰突然浮现在菲力特面前,菲力特双手路波浪般颤动,玫瑰花迅速覆盖上一层薄冰,飘到艾琳身边。

艾琳不知所措,伸手接过玫瑰。一瞬间冰晶四处飞舞,在玫瑰花上幻化成一片迷雾。迷雾散去,艾琳手上原本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已然怒放。艾琳脸上出现惊喜的神色。菲力特眼光大量,左手已经快得只能看见一道残影,不停的在画布上涂抹。

罗伊尔看得暗暗称赞,这菲力特魔力不怎么样,魔法操控倒是可圈可点,估计他的那点魔法天赋就全用在在这种地方了。几个低级魔法被他用得别具匠心,各系魔法配合得天衣无缝。

转眼间一副画已经完成,菲力特将画递给艾琳,道:“美丽的小姐,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画中,艾琳拿着玫瑰花,惊喜的神情惟妙惟肖,更让罗伊尔诧异的是,画面里,在艾琳背后,一对洁白的羽翼栩栩如生。

罗伊尔不得不佩服菲力特惊人的洞察力,从艾琳的气质中,纯凭感觉就能描绘出这种气质的本质。

菲力特轻轻鞠躬道:“希望各位光临在下为各位举办的欢迎晚宴。美丽的小姐,希望到时能再见到您。”不等众人回答,就这么抛下呆立原地的众人,翩然离去。

城主府里,灯火灿烂,装饰华贵而不奢侈,完全体现了城主菲力特的非凡品味。罗伊尔领着众人来到城主府时,各界名流,已经来到。菲力特见众人赶到,快步上前,迎向罗伊尔、凯特、罗斯克他们时,眼中的轻蔑一览无余。只有对上菲尔、雅儿时,脸色略缓。而当目光转到艾琳时,眼神中火热却毫无掩饰的喷发而出。

罗伊尔对菲力特的直接大生好感。菲力特的高傲不是地位上的俯视。而是对罗伊尔毫无艺术修养的一种不屑。罗伊尔觉得,菲力特在艺术上的确有蔑视自己的资本。

酒会的形式基本是自助形式,参加的来宾除了上流贵族外,也有一些诗人、音乐家之类的艺术家。双方各自聚在一起,形成两个泾渭分明的团体。在罗伊尔看来,菲力特呆在艺术家团体里的时间更多一些。

众多艺术家频频向艾琳举报,美女本来就是灵感的源泉。艾琳的到来艺术家们灵感迸发,时不时有人不顾贵族团体的轻蔑目光,对艾琳涌颂新创造的诗歌。艾琳面红耳赤,几乎想躲到罗伊尔背后去。

“这位先生,请您不要遮挡住这位天使小姐。”一个年轻的艺术家冷冷得对罗伊尔说道。

罗伊尔大感有趣,向旁边让了让,将躲在身后的艾琳让了出来,罗伊尔分明的看到,哪位年轻的艺术家眼中的热火开始燃烧。

“小姐,诗人密尔琴科向您问好。请容许我向您献上我刚刚创作的诗歌。”艺术家举杯道。

“你、你好!”艾琳看看在旁边偷笑的罗伊尔,终于顶不住如此炙热的目光,低头向罗伊尔背后躲去。

“在月亮升起的地方……”密尔琴科闭上眼睛,双手高举,开始了自己的朗诵。

“呯!”酒瓶破碎的声音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诗人的酝酿许久的情感和节奏一时被打断,满腹诗歌堵在肚子里,愤怒的回头望去。

在众人的惊异目光里,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避过摔碎的酒瓶,径直跑到城主菲力特面前。菲力特看着慌张的侍女仪态皆无,大为愤怒,道:“注意仪态,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侍女凑上前去,低声的说话。菲力特脸色大变,目光如剑般射向罗伊尔,一闪而过。低声吩咐了几句,跟着侍女疾步走入内室。管家清了下嗓门,朗声道:“各位尽情享用,城主家里有变故发生,抱歉不能作陪。”

众人议论纷纷,罗伊尔想起菲力特临走的眼神,奇怪之极。既然出了变故,参加酒会的众人自然心中明白。纷纷出言辞别,管家客气几句后,送别了众人。

罗伊尔回到旅社。心中有些担心。纷纷罗斯克加强了守卫。众人各自睡下。罗伊尔从未松懈过意识空间的修炼,时至今日已然小有规模,罗伊尔真闲聊间,初月突然眉头大皱,向罗伊尔说道:“奇怪,附近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魔族气息?”

罗伊尔醒了过来,初月的声音在脑中响起:“魔族气息,应该在东边。很强大。”罗伊尔想了一会,开始分析空中魔法波动,并无监测魔法的气息。罗伊尔叫醒众人,稍做布置,退到院子中俯下,屏息以待。

是夜月明,四周虫声唧唧,一时并无动静。众人心中对罗伊尔的判断正动摇时。一声夜枭的叫声突兀而起。众人心中一沉,暗道:“来了。”

几个黑色的人影从屋顶跳入,身形敏捷矫健,“轰轰!”几声爆炸声连锁响起,却是敌人击打众人镜像时,触发了罗伊尔布下的法阵。几声惨叫声响起,罗伊尔一声令下,火箭如雨点般射入。

门外几声怒喝声传来,几个高大的身影跃过围墙,旋风般向众人袭来。为首那人面目狰狞,头上长者弯弯曲曲的两个角。艾琳光翼展开,身体浮上空中,一个群体加速术施展出来。凯特一声怒喝,钢枪如蛟龙出海。向为首那人飙去。

那人猛的炸开,身影消失不见,凯特用力过猛,无奈身形一转,钢枪向另外一人挑去。罗斯克剑光大盛,也向一人卷去。罗伊尔身前一片空间一片荡漾,为首那人身影浮现出来,光影一闪,一个巨大的镰刀向罗伊尔斜劈下来。罗伊尔见疾步后退,一个火球不假思索地向黑影急速飞去。

火球击中那人身体,红光一闪。消失不见。罗伊尔大吃一惊,对方竟然对火免疫。见镰刀飞速劈来,罗伊尔手指急速颤动,两个气球从身边凝出飞速击向自己,气球在进身时迅速变大,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罗伊尔推开,堪堪避过一劫,罗伊尔被自己的气球劈的头晕脑胀一时呆立当地。

那人想不到罗伊尔居然能避过自己一击,稍稍一愣,镰刀重新扬起,冲向罗伊尔。艾琳冰箭激射而下,那人镰刀一扬,将冰箭记得粉碎。

一点寒光从那人身后炸开,一截枪尖从虚空中弹出,飙向那人背后。枪尖以肉眼看不见的高速刺入那人背后。那人凄嚎一声全身怦然炸开,消失不见。初月绝美的身影从那人消失的地方掠过,消失不见。

罗伊尔凝神分析。猛地一个冰箭向艾琳背后的虚空中袭去。艾琳心领神会,飞速转身颂咒,一个闪电击向身旁。一声闷哼声响起。那人刚刚弹出空中,来不及招架,被两人的魔法击中。一道光芒激射而至,随着光芒而行的,是一簇箭雨。那人镰刀挥成一道光幕,将激射而至的光芒切断,光芒敛去,还原成断成两截的箭支。

那人无法在空中多时停留,已然向下落去,下落过程中怦然炸开,将箭雨烧成飞灰。人影再度消失不见。罗伊尔嘿嘿一笑,两个巨大的冰球悬空凝出,静静浮在身前不远处,艾琳咒语念起,一个大力神盾立在罗伊尔身旁,罗伊尔身旁空气凝固起来,不再流动。

空中波纹大动,那人在冰球处浮现出身影,吃了暗亏。一声怒喝,向罗伊尔疾冲而来,到近处才发现大力神盾,手忙脚乱中已然刹不住身影。“呯”的一声撞在大力神盾上。担心罗伊尔偷袭,马上身影又消失不见。

罗伊尔念动咒语,一根冰枪静静悬浮在一旁。那人身形浮现,眼中惊恐万分,看着冰枪向咽喉激射而来。身形急转,冰枪擦过那人咽喉,带出一从青色的血迹。那人怒极,想不到天赋魔法瞬间移动成了自己的致命破绽。

当下不再瞬移,镰刀扬起向边上一个兵士攻去。艾琳和罗伊尔冰箭激射而至,那人长叹一声,身形消失,几个瞬移,消失在围墙远处。

众人压力大轻,突然间呜呜声大作,一道乌光向艾琳激射而去。“米妮不要!”一声惊叫声在围墙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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