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身体结构及斗气特征》,老大,想不到你还有做这方面研究的兴趣,果然是博学多才啊。”奇拉维特看了看罗伊尔正在研读的书籍道,禁不住的赞叹不已。
罗伊尔郁闷异常,好选不选地选了这么一本书。难怪美菱一早上看自己的眼神就是怪怪的,冲她笑笑她还拼命地的往艾琳身后躲。
两人并未将偷书换书的事情告知奇拉维特和美菱。这种事情殊不光彩,而且还在别人地盘上,因此罗伊尔告诫过艾琳尽可能保密,以免不小心泄露惹出大麻烦。艾琳自然高兴的答应了。艾琳只要一想到这是她和罗伊尔两人间才有的秘密,就窃喜不已。
因此奇拉维特和美菱只知道两人在图书馆被困一晚,一事无成。
这些书籍都异常珍贵,也异常敏感,一旦流传出去,必然形成轩然大波。因此罗伊尔把空间戒指交给了艾琳,日启夜收,自始至终两人没有让这些书籍离开过的视线范围。
有了艾琳后,罗伊尔的生活环境好了许多,卧室整齐明净,床头甚至还瓶插着一支腊梅花,在冬日里散发着清香。多少次夜深人静,当奇拉维特鼾声四起时,罗伊尔看着艾琳还在自己身边为了自己的事认真研读,不由得一阵阵感动。
接下来几天,罗伊尔和艾琳一直沉浸在书里追寻初月复活的线索。复活初月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条件苛刻。复活初月,需要施展复活魔法。其必要条件就是躯体和灵魂的完整。目前来看初月躯体只留下一根羽毛。灵魂也是残缺不全。最重要的是,两者还分隔在两个不同的空间。隔绝在不同本源空间的躯体和灵魂,是不能复活的。
初月的躯体,在《天使之心》里有记载,天使陨落后,其躯体会凝结成一个天使雕像。存放在天使墓地里。而至于灵魂,罗伊尔还无法理解大部分的灵魂魔法,只是知道,在《灵魂魔法大全》里提出过养魂器具的概念。最著名的魂器是魂珠。只需将灵魂附在其上,浸泡到精灵族的生命圣水里,残缺的灵魂会逐渐补强。
魂珠下落不明,暂且不言,这天使雕像却是存在的。两人询问了美菱,得知天使羽毛在神谕之城附近找到的。神谕之城离光明之城大概5日的马程,是光明教会的主殿所在。据《光明教会教史》记载,神谕之城有过两次大战。第一次是500年前的元素之战。第二次是200年前的新教之战。
按艾琳说法,教典的《米德拉什》出自于400年前的圣者米德拉什之手。而罗伊尔那天教典之辩时曾经提及《米德拉什》,由此可见初月应该是陨落于200年前的新教之战。新教发源于300年前,对元素作战时立下很大的功能。在200年前新教势力到达了巅峰,直接威胁到了光明教会的存在。光明教会将新教定位为邪教,教徒一律定位渎神者,在全国范围内对新教进行了残酷的迫害。
新教残余势力,聚集所有力量进攻神谕之城,在那一战中,陨落天使不计其数,光明教会圣域强者十去其二。新教势力全军覆没,从此转入地下。
既然目标定了,罗伊尔和艾琳商议,决定去一趟神谕之城一探究竟。
两人收拾停当,没带小白,直接上路。到了光明城内,罗伊尔到车行租用了一辆马车。晓行夜宿,一路上未作耽搁,便到了神谕之城。
刚踏入神谕之城,罗伊尔就感到一种祥和的气息。两人抬眼望时,顿时目瞪口呆。在天边的云彩上,耸立着一阵巍峨的建筑。一道道祥光从那里放射而出。艾琳手里的天使法杖,在祥光的照射之下,发射出淡淡的辉光。
在辉光的照射之下,艾琳觉得背上一阵发痒,全身说不出的难受,有一种放生大吼的欲望。艾琳神色大变。道:“罗伊尔,我好难受。”
罗伊尔将目光从天上的建筑收回,发现艾琳浑身颤抖不已,双目紧闭。罗伊尔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轻轻将艾琳轻轻抱住。道:“怎么啦,艾琳,我带你去教会,去让牧师诊断一下。”
突然间辉光大盛,一缕白光从云端射向艾琳。罗伊尔急忙一个光盾的咒语在半空迎上白光。白光击中光盾,光盾消解无踪,白光毫无凝滞向艾琳射去。罗伊尔大吃一惊,来不及释放其他魔法,只能大喝一声,抱着艾琳就地一滚。白光轻盈的一个转折,向艾琳追击而来。“靠!还能转弯的。”罗伊尔大骂一声,将艾琳压在身下,用身体护住艾琳。
艾琳全身无力,意思却依然清醒。知道罗伊尔想做人体护盾。大惊道:“罗伊尔,不要!”
话未说完,白光悄无声息得没入罗伊尔身体,罗伊尔身上魔力一阵翻腾,口中一甜,急忙扭头,一口鲜血插着艾琳的脸喷射而出,白光穿过罗伊尔身体,继续没入艾琳体内。罗伊尔已然全身乏力,趴在艾琳身上动弹不得。
艾琳先感觉到脸上一热,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知道罗伊尔已然受伤喷血。又觉得白光穿入体内,体内的魔力四处乱窜,一股沛然大力不停得冲击着背部。艾琳大叫一声,全身力量不受控制的爆发出去,生生将罗伊尔推开。一阵一阵的热流在身体内部不停冲击,突然从背部宣泄而出,将艾琳衣服撕得粉碎。罗伊尔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巨大的光翼从艾琳背部伸展开来,缓缓在身后煽动,艾琳脚尖点地,缓缓从地面上浮起。一股白光围绕着艾琳,迅速将艾琳衣服燃尽,裸露出洁白无瑕的胴体,几缕圣光绕着艾琳飞舞不止。罗伊尔仿佛不再认识,在天使之城背景的映衬下,显得圣洁无比。
罗伊尔脸上发烫,转头不看,却发现几个围观的过客纷纷俯首跪地。艾琳身体中的不适慢慢褪去,渐渐感觉到浑身舒畅无比。突然记起罗伊尔已然受伤,忙睁眼查看。随后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尖叫一声双手捂胸蹲了下来,光翼骤然缩回,光芒散去,艾琳顿时觉得全身发冷,慢慢晕倒在地。
罗伊尔强忍疼痛,站起身来,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罗伊尔驱赶了众人,脱下外套护住艾琳。档了辆马车,在附近找到一个旅馆,找了两个女孩,将艾琳抱入房间。罗伊尔不敢留艾琳一人在房间里,吩咐旅馆,做了饭菜,送到房间来。
艾琳昏迷了一天一夜。期间罗伊尔强打精神,不敢远离,只能差人请了一个牧师。过不久,一个穿着主教服的牧师到了旅馆,查看之后,恭敬的对罗伊尔道:“圣女大人激发了体内的天使之力,应该是初级天使了。这段时间天使之力和原先的魔力发生冲突,现在是天使之力在重组圣女身体内的魔力,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并不是什么病症,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倒是你身上,伤势不小,不及时治疗恐怕……”
主教给罗伊尔略微施加了治疗术,又道:“小人是四区分教堂的希维主教,本教堂环境优雅、信徒众多,骑士大人受伤颇重,小人斗胆请圣女大人和骑士大人到本教堂休养。”
罗伊尔以未征得圣女大人同意为由送走了希维主教,听艾琳呼吸平稳,放下心来。不由有些困倦,胸腹的伤口也隐隐作痛。实在支持不住,伏在艾琳床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罗伊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上似乎还有一缕馨香。一滴水珠滴到了自己的脸上,慢慢滑落到嘴里,一股谈谈的咸味。罗伊尔想要说话,却发现全身无力。罗伊尔勉强转了下眼珠,看见艾琳已然起来,换上一身雪白的教会袍子,手持天使法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兀自挂着几滴泪珠。一缕缕舒适之极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天使法杖射出,融入自己的体内。罗伊尔看着艾琳认真的神情,心中一酸。一股倦意袭来,又沉沉睡去。
“罗伊尔,你不要有事啊?”罗伊尔隐隐约约听到艾琳在身边哭泣。勉力睁开眼,看了一眼又沉沉睡去。罗伊尔下一次醒过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罗伊尔睁开眼睛,天色还未亮。艾琳坐在床边的一个小椅子上,趴在自己床边已然睡着。艾琳看上去神色十分憔悴,眼圈微微发黑。但依然不减她的美丽。几缕不羁的发丝调皮的散乱在艾琳的脸上。罗伊尔看着艾琳美丽精致的脸蛋,心中怜意大生,忍不住用手拨开。艾琳感觉到了脸上发痒,顿时醒来,见罗伊尔已经醒来,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忙随手擦拭后,道:“罗伊尔,你醒了。你昏迷了好久了,你感觉怎么样?你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吃的来。”
不等罗伊尔回答,艾琳起身一个踉跄,定了定神,从边上拿起一个水果,用小刀削去果皮。罗伊尔笑道:“艾琳,你都是天使了,还哭啊。这几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艾琳摇摇头,默默的流着泪,不再说话,将水果一粒粒切成小块,喂罗伊尔吃下。罗伊尔吃了一些水果,逐渐有了精神。罗伊尔坐起身来,发现穿着一件教袍,疑惑的看了看艾琳。艾琳脸上一红,道:“是希维主教帮忙的。”
罗伊尔自察了一下,被天使之力冲散的魔力已经凝聚起来了,更加凝炼扎实,隐隐有像九级突破的趋势。内伤已经在艾琳和希维主教的治疗魔法下大部分痊愈,只是失血过多加上多日没有进食,身体还显得有些虚弱。
艾琳见罗伊尔身体虚弱,忙过来扶着罗伊尔重新躺下。道:“你才醒过来,不要乱动。”
罗伊尔道:“艾琳,恭喜你啊,这么短短时间,就修炼成天使了。”
艾琳摇头道:“不是的,只是我体内的天使之力被天使之光激活了,也许你说对了,我身上有天使的血统。我理真正的”
罗伊尔道:“这天使之光鬼鬼祟祟,事先也不说一声,搞得我白白挨了这么一下,要是就这么呜呼哀哉可是冤枉透顶了。到时你可得把我葬在天使墓地,让我等凡人也享受一下你们天使的待遇。”
艾琳神色黯然,将罗伊尔的头抬起,摆正了枕头的位置,让罗伊尔睡得舒服些。轻轻叹道:“罗伊尔,不要胡思乱想了,再睡会儿吧。你要是死了,我又怎么能活下去。”
罗伊尔听着艾琳平静的声音,知道这是艾琳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心中一阵感动。罗伊尔闭上眼睛,以往有意无意忽略的点点滴滴都不可抑制的浮现到眼前。知道自己和流风雪相恋时哀怨的艾琳、得到自己偶尔关心时窃喜的艾琳、决定为了自己渡海留学时坚决的艾琳、帮助自己整理房间是洋溢着幸福的艾琳、心事被看穿时的羞愧的艾琳……形形色色艾琳的影子在罗伊尔脑海里漂浮转化,思绪最后停留在那个脚尖点地、光翼煽动、散发着圣洁光辉的的艾琳身上。
罗伊尔突然发现,和艾琳相比,流风雪的形象显得如此单薄。流风雪的影子是那么的遥远。突然之间无话可说,只是想再听听艾琳的声音。
“艾琳!”
“嗯?”
“你和我在一起四处奔波,累吗?”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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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罗伊尔其床后吃了早饭,精神大振。前几天的虚弱一扫而空。见罗伊尔恢复了过来,艾琳也开心了不少。两人来到了四区教堂,求见了希维主教。
罗伊尔问及天使之光的事。希维主教说道:“罗伊尔大人,圣女得到天使圣器的承认后,就会蕴含天使之力。天使之城对每个蕴含天使之力的圣女,都会有天使之光的馈赠。天使之光能够帮助受洗者驱除身体里的杂意。但需要引导、罗伊尔大人和艾琳圣女调动自身魔力和天使之光对抗,自然就会受伤。”
两人再问了一些天使之城和天使墓地的问题,却再也没有什么收获。辞别了希维主教,两人从教会出来,却见是一个脸色和善的老头,挡住了两人。罗伊尔暗自警惕道:“阁下是何人?”。
那人嘻嘻笑的道:“我听二位说要去天使墓场?”
罗伊尔和艾琳对望一眼,甚是奇怪。那老头道:“老汉叫达玛。是神谕之城的导游,一般都为旅客指点风景典故,赚点辛苦钱养家糊口。”
罗伊尔环顾四周,发现不少和达玛老汉同样装束的人在讨价还价,看来所言非虚。罗伊尔送出一缕魔法波动视察达玛老汉,发现达玛老汉也就4级斗气左右,放下心来。道:“你知道天使墓场在哪里?”
达玛道:“这位大人瞧您说的,这神谕之城的一砖一瓦都有故事,我老汉对这些典故是了如指掌。”说完凑上来偷偷道:“不瞒二位说,这天使墓地在100多年前都已经破败,除了老汉我,知道地点的倒真的不多。”
罗伊尔知道这是达玛老汉讨价还价的策略,心下好笑,也不点破,道:“老爷子,我们也就玩一玩而已,神谕之城古迹这么多,不一定非要去天使墓场。”说罢拉着艾琳作势就要离开。
达玛老汉急道:“两位不去天使墓场,其他地方老汉也熟的很。两个人只要两个金币,老汉陪你们玩一天。”
罗伊尔道:“两个金币?老爷子,您这就是明抢了。我还不如买本历史书自己将就着边走边看了。”
达玛老汉道:“两位说笑了,神谕之城故事一本历史书哪能写出来?您就瞧这个四区教堂,也有很多名堂。您知道它为什么也称为西风教堂吗,您在看门口的这个石柱上的那个剑痕,是怎么来的吗?西风教堂你的吊灯一共有几盏,您知道吗……”
罗伊尔打断达玛老汉的自我推销道:“一个金币。”
达玛老汉道:“一个金币是一个人的价格,这是我们这边的行规。不信,您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罗伊尔道:“老爷子,您看见我妹子的法杖了吗?天使法杖,我妹子可是正宗的预备天使,主要是她想去吊唁一下逝去先辈。否则谁去墓场游玩。这样,您就当只有我妹妹一个人好了,您解说时,我自己自觉得堵上耳朵,绝不揩我妹妹的油。”
艾琳闻言掩口轻笑,看着罗伊尔讨价还价,最后价格还是2枚金币,不过车马费由达玛雇佣支付,双方成交。达玛老汉帮罗伊尔雇了马车,那车夫五大三粗,形容鄙陋,在达玛老汉的示意下,向城外驾去。
罗伊尔奇道:“老爷子,天使墓场在城外吗?”
达玛老汉道:“大爷,都说是墓场,怎么可能在城内,天使是什么战斗力,要是战场在城内,岂不是把城都给夷平了。”
马车向城外驾去,马车转过两个密林,转了几转后,便置身于一个广阔苍茫,枯草连绵的平原之上,四周皆是密林。达玛老汉叫停了马车,走了下来。罗伊尔和艾琳疑惑地走下马车。极目四望。罗伊尔奇道:“老人家,这就是天使墓场?这不就是一个小草坪吗?”
达玛老汉嘿嘿冷笑,道:“可不就是,安葬天使的墓场不就是天使墓场。你妹子不是天使吗?”话音未落,那车夫已然大喝一声跃离马背,暴起发难,一道乌光向罗伊尔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