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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道火圣纹

“小逍子!你……你也……也太给老夫我争气了吧!”

道老心中苦涩一笑,眼前按这般吸法吸下去,估计再不久,就连骨髓里的道之气也定然会被吸得渣都不剩。而两强也是经验老道,自然有法自救,抓好时机,闭穴止息,一齐挣脱。但在这一吸之下,两强的所余道之气还不足一成,运气都显然有些勉强。

修罗神主双眸阴毒的扫了周遭一眼,竟然无一修罗幸免,也就是说,此次计划就此告终,这还是他出生自此的第一次失败,怒急攻心,阴柔的脸颊上肌肉抽搐,渐变狰狞,“噗”的吐出一口黑血。他看了看即将愈合的的空间裂缝,咬了咬嘴唇,最后只好丢下一句“人类!本主一定会再回来的!”便化作黑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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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群星隐遁,皎月如盘,于山洞之中。

火焰的暖意笼罩全身,道逍茫茫然的张开双目,一嘴的干涩,扫了周围一眼。发现自己貌似身处在一个昏黑的山洞,面前唯有燃着一簇旺盛的火焰。

知道自己没死,道逍庆幸的吐了口气,刚想要起身,但身体一阵酸痛,叫他动弹不得,与一滩烂泥一般无力,便是努力扭了一下脖子,瞥向一旁的不远处。

只见灰蒙山洞之中,地上横躺着一只山羊和一只兔子,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像是黑炭的样子。在这些东西过去,则能看见一位老者,老者面相慈祥,双眸之中透着一股睿智,之外却还蒙着一层淡淡的迷茫,在他的额上能清晰看到一层细微的汗渍,似乎有好些疲倦,这个老者不正是道逍半路领养的便宜高人——道老!

道逍只见道老将地上那只山羊放在一块较为平滑的石块上,也正是背对自己的位置!随山羊无力的嘶叫,道老双手合十,嘴里喃念着什么,似乎是在念悼词。念完后,脸上浮现一股为老不尊的坏笑,这种笑容,无疑使他身上那种得道高人特有气质大打折扣,倒是多了几分……猥琐。

顿了下,只见他右手冒出一小簇绛红色的火焰。即便小的可怜,那火焰依旧很不安分的跳动着。不过一会,火焰凝成蛇头模样,在老者手上盘旋一会,顷刻如箭,爆刺山羊。那火焰落在山羊身上,不等山羊嘶叫,那火焰就好比落入汽油般,爆燃而起。

道逍一怔,不禁干咳了几声,胸口顿时一阵疼痛。道老似乎注意到了,背影动了下,并没有转过头来,而是看着这只被火焰包裹的山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挥了下袖子,火焰熄灭了,仅留下一些黑不溜秋的奇怪东西,正是与地上其他几块黑色物质如出一辙。

不过一会,道老便从身边捡起了什么东西,缓缓的靠近道逍,递到道逍眼前,“喏”的一声尴尬,老脸有些显而易见的无奈与难堪。

道逍看了下道老,灰头土脸的,白花花的胡须都染上了黑乎乎的灰尘,又看了下道老递来的东西,就整一块焦炭,沉默了会,勉强一笑:“请问……这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这当然是一块兔肉啊!”道老轻咳一声,老脸一红,尴尬的眯上了眼,直截了当一应。

听此,道逍倒是有些涩然的眨巴了下眼睛,心头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为什么眼前这老混蛋明明实力非凡,刚认识他的时候却落得如此落魄。看着这块“兔肉”,道逍又一次欲哭无泪,“为什么我记忆中的兔肉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呃……”道老愣是白了道逍一眼,脸色稍稍缓和,便是摊了摊手,“这我没法,老夫我又没有煮过饭,哪里知道怎么控制多大的火候,这就好比叫医师的去杀猪一样,老夫我本还指望你来伺候我呢!”

对于道老而言,或许叫他炼药炼丹还早行,可这生火做饭嘛,就是他生活的一个死伤,他或许熟悉各种药剂的制作,但是却连最基本烧开水都不会。

道老当初碰到道逍,他只是觉得眼熟,很像他认识一个人,一个对他影响甚大的人,尽管他不认为对方与他认识的那人有什么关系,但是,眼珠子一转,出于各种原因,贼光闪过,就有意图将道逍变成自己奴仆了。

一旁,道逍白了道老一眼,挑了挑眉,看着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掌门,苦一笑,极度无语,正还想要说什么,只觉得口干舌燥,双唇又干又皱,且还未吐出声音,胸口一阵闷痛,痛苦的咳了几大声。

见状,道老连忙递上了碗水,凑在道逍嘴上,灌了几口。

一碗水下肚,只见道逍有气无力轻喘着气,一旁道老愣了会,盘腿而坐,身体后倾,一手撑着地,另一手放在膝盖上,淡然一笑:“小逍子!老夫现在有三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好必有坏,另一个则为坏消息,还有一个好坏未定的,你是要听那个?”

“好消息?坏消息?好坏未定?”道逍愣了愣,不禁疑惑,不过看着道老的眼神,显然恭敬许多,毕竟是强者,还是得给予些该有的尊重,呆滞了会,终于才有气无力说道:“我还有什么好消息?那就先从好消息说吧!”

道老捋了捋胡须,弹去了灰尘,眯着眼,淡笑道:“好消息就是老夫要收你做徒弟!”

“收我做徒?好……消息?对我?”道逍一愣,便没有多余的表情了,顿了顿,他撇了撇嘴,觉得有些不平衡,接下而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老说过你有一个心愿未了,暂且是不会收徒的吧,既然你忽然改变主意,说明你也正在完成你那个心愿,那么应该说是对你我都是好消息吧!”

道老一愣,瞥了道逍一眼,“小逍子,在你眼里老夫有那么势利吗?”

“你不势利,但你也绝对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大家好歹都同床共枕一个月了,我可不认为你是为了小恩小惠就会做出大割舍的人,若不是你发现了我身上有什么是可以利用的?你也不会收我做徒弟的,现在你不想承认的话,否定也无妨。”

道逍不喜欢藏着掖着,就像他所说的,大家好歹都同床共枕一个月了,而且想必以后还会有交集,就算不能为了对方做出大程度的割舍,至少也要把窗户纸捅破,推诚布公。

听此,道老又是一愣,也不恼怒,笑了笑:“老夫也没说要否定!毕竟老夫并非圣人,不可能说做到完全淡泊,当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而且这件事也是迟早要跟你说的。”顿了顿,只见他喝了口水酒,缓了口气,方才继续道:“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你就天魂人,证据嘛,就是你现在还没死,照理说,你本该会被两股道之气震成粉末的,正是因为你是天魂人的体质,所以这次才免遭于难,反倒是是因为此次道之气的夹击,才更深层的激发了你这种体质。”

道逍一愣,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天魂人,不过自己似乎是因祸得福了。而道老看他一脸茫然的,便是有些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总而言之,你的身体现在还不是很适应,到了明天你就发现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听此,道逍心头涌上一股诧异,也不知是该喜该悲,只是忽然想起修罗神主,又不禁有些后惊,小脸一阵发青,压低声而问:“对了!老头,那只怪物呢?他不会再追上来吧?还有,他……是什么东西啊?”

对于修罗神主的实力,道逍可是领悟了,照那样的实力,想必就是面前挡着三千兵戎,对方也不会有一丝动容!

“他啊?”道老眉头动了动,顿了顿,淡淡而道:“他现在跟老夫一样,元气大伤,回修罗界了!短期内是不能恢复的。而且,空间裂缝已经愈合,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至于他的身份,看他背后的幻云虚翼,那是修罗王系血统的特征,那老夫想他应该是修罗界的帝主吧”

“不会再来了!”道逍如卸重负,有些庆幸的松了口气,这毕竟还是他第一次遇到修罗,对其实力,畏惧是难免的,顿了下,道逍眉头微蹙,便是接着问:“那坏消息呢?”

“这个……”道老顿了下,脸上讪讪的,“你可能活不过后天,你的体质会将那两股道之气转换成你自身的力量,可你又没有顿悟道力,身体又脆弱,顶多不过三天,就会被爆涌的道之气撑到暴毙。”

“什么?”道逍忽然脑袋一空,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什么,竟也出奇的没有激动,转而之淡然而道:“这对我来说的确是坏消息,那还有一个好坏未定的呢!”

见道逍的反应,道老着实是有些意外,顿了顿,不禁疑惑:“你……不害怕吗?一般人可不会像你这样淡定!”

“我当然害怕啊,哪个白痴不会怕死的!不过我想了想,既然我对你的心愿有作用,那你就不会让我轻易死掉!”道逍理所当然而道。

“那你就不担心老夫会忽然想放弃这个心愿!这样你就得死了,而且,要是老夫黔驴技穷的话,那不也一定得死!”道老答到。

而道逍则是笑了笑,眼里有一种了然的光芒,“那是绝对不可能,听你的意思,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徒弟吧,每个有技能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想有一个徒弟来继承自己的所有技能,以免埋没于世。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心愿是什么,但是,你为了那个心愿做出了这样大的割舍,那么你一定不会轻易放手。而且,我看你都不着急的,那么我想我的命暂且还是保得住的!啊……啊!好痛,你做什么啊!”

道逍说着,道老忽然抽出他佩戴在腰上的宝贝细烟管,狠狠的给道逍大脑一个爆栗。见他无语,道逍于是得意一笑:“既然你不说,那就是肯定了,就算你否定,你用烟管敲我这个举动就说明了,我刚才说中了!”

这会,道老白了道逍一眼,终于开口了,“老夫敲你,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忽然觉得你这个时候欠抽,所以就情不自禁了!”

道逍无语,不过转念一想,他倒也是相信道老的话,因为就目前看来,道老似乎从未骗过自己,只是当时自己当时不相信罢了。

顿了顿,只见道老沉吟了一会,有些苦恼搔了搔头,似乎整理思绪,片刻才道:“在说那个消息之前,先让你看一样东西!”道老说着随之伸出了右手,道之气凝聚,绛红色的火焰刺青渐渐浮现在他的手背上,隔会,几道流线隐隐形成一个轮廓,绛红色火焰顿时于刺青之上熊熊燃烧。

道逍眼睛一亮,呼吸不禁变得急促,这簇火焰他可不敢小嘘,就是因为这火焰,那些修罗门可是吃了不少亏。转眼,只见道老微眯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狂热,淡淡而道:“这种东西名做道火圣纹,顾名思义,是一种依靠道之气而释放火焰的特殊花纹,详细待以后再跟你解释好了!简单来说,就是一些稀罕少见而又十分强大的火焰,而据记载,这些道火圣纹的分类为十九种,按照其威力也共有十九个排行,老夫手上的这种,排行第十,绛红色火云形状,名作绛世狂炎!”

“绛世狂炎?第十?”如斯摧枯拉朽的东西,居然才排行第十,道逍不禁有些抽了口凉气,那么那些十名之上的火焰又该是如斯恐怖,顿了顿,他看着道老手背的火云刺青,不禁想起刚才那面大钟的骨翅刺青!难道……

“这种东西和我——有关吗?”道逍试探而问。

不如所料,道老点了点头,“老夫要跟你说的消息是,你左眼吸收了当中一种道火圣纹!”

道逍虽已经猜到了,但还是不免发了下愣,隔会似乎想到什么,脱口而道:“所以,正是如此,你当时才忽然出现,因为你之前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天魂人,那么,你会那么拼命救我就说得通了!我就想嘛,怎么可能有人为了一个陌生人的,就打成那副摸样。”

道老不语,也不脸红,瞥了道逍一眼,最终还是没用到那根细烟管,顿了顿,也不理会道逍的话,自顾自的接下而道:“十九种道火圣纹的形态表现虽可有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都是源于一样火焰性质演变而来,所以它们多多少少都有一种感应!两个月前老夫正是感觉到了这份感应,才到这里的。只不过,老夫的绛世狂炎虽然排名第十,但此次的道火圣纹貌似很不了得,最后,老夫的感应居然被压得死死的!所以,这些日子也都找不到他具体位置。

只是,老夫万万没想到,命运弄人,找了个头大如斗,想不到最后被小逍子你捡了个便宜,而且还成功吞噬本体了!”

听情况,自己应该是被馅饼砸头上了,可道逍随后又是不解:“那么,为什么是好坏未定呢?”

道老则道:“有圣纹的压制,那两股道之气还是不能对你怎样的,为师姑且算了下,你应该还有几年的活头!”

听此,道逍庆幸的松了口气,可还是疑惑:“那我暂时是死不了了,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那好坏未定的坏是什么!”

道老摊了摊手,“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火焰,已经超脱出为师认知的范畴,而且越是排名在前的圣纹,实力越是强大,或许在哪一天,你被这火焰吞噬,越是靠近火焰的主体,你到时可不仅死那么简单了,可能连灵魂精神都会焚烧殆尽,也就是说,你极有可能会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道逍一愣好会,回神后破口大骂:“草!果然好坏未定!魂飞魄散,人死后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死后,十八年后可能连渣都不是……咳咳咳!”道逍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胸口瘀气一涨,冲上咽喉,随着竟不禁干咳了几声。

见状,道老轻轻拍了拍道逍的后背,得意的笑了笑,“淡定!小逍子,你不是已经知道老夫会救你的吗?当然,为师非神,救你成功率只有一半而已!”

“一半!?”道逍眉头一蹙,“这一半也太低了吧!也罢,死马当成活马医。”嘀咕几下,脸上又扫过一抹嫌弃,“那好!是什么法子?”

道老不语,只见他有些无奈的捂着肚皮,又无奈的看了旁边的黑色物质一眼,叹了口气,旋即又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先不说这个,小逍子!你毋须着急,你暂且是绝对不会有事,老夫今天也说的太多了,现在饿得慌!有事儿明天再跟你说,你还先把身子养好吧!”话毕便是眯起了眼,呼呼大睡,不再理会道逍。

“嘿性命攸关!怎么可能不急……”道逍随之而道,可不料想,自己的肚皮也跟着瞎起哄,“咕噜……咕噜……”比打雷还要有节奏,脸一窘,于是也只好识相的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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