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叮铃铃”
上课得铃声响了起来,班上吵闹的同学立刻安静了许多,几个顽皮的学生还在窃私语。
这一天,林晓顺很早就来到了学校,他在七班门外站着,等待老师的到来。
周老师走了过来,她朝林晓顺点点头,微笑着走进了班里。
周老师看了一眼黑板,又回过头来,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同学们,早上好!我们今天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
班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接着,周老师示意林晓顺走了进来。
周老师望着孩子们,笑道:“新同学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呢?”
班级下面,有几个男孩低声说着话,其中一个男生表情有点兴奋,他低声说道:“我认识他……”
原来是李海旋,他也在这个班里,还真是凑巧。
另外一个男生抽了抽鼻子,说道:“怎么穿的这么土?”
林晓顺看了一眼四周,说道:“大家好,我叫林晓顺,来自徐林村,谢谢……”
“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何老师指着一个空座位,说道:“林晓顺,你就坐那边吧。下课来我办公室。”那是一个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教室外的风景。
林晓顺朝座位走了过去,坐下来,才发现旁边同桌的,是一个长着两个小酒窝的女孩,一头乌黑的自然卷发,散落在她的肩上。
林晓顺隔远便闻到,女孩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桂花,又有点像其他的花瓣,总之香得迷人。林晓顺看着她,有点入神。女孩却低着头,脸颊微红微红的,带点羞涩。
林晓顺先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林晓顺。”
女孩抬起头,面向林晓顺,笑得很灿烂:“你好呀,我叫蔡琼子!很高兴认识你!”
蔡琼子笑起来,格外的甜美可人。林晓顺看着她,呆住了,那一刻,她感觉到蔡琼子,有动人的美丽。
林晓顺心里带点窃喜,能跟蔡琼子同桌,也是一种幸运。
“叮铃铃”
下课的铃声,很快就敲响了,何老师走出教室,班里又开始喧哗起来。
一大群男生朝林晓顺围了过来,看了一眼,又走散开去。李海旋走过来,对林晓顺打了声招呼:“你好啊!又见面了!”
“嗯,真巧。”林晓顺一边说着,一起站起来,朝办公室走去。
何老师的桌面上,放着转备好的新课本和校服。林晓顺走了过来,何老师指着桌面,微笑道:“课本和校服都在这里了,你拿回去吧,衣服试一试,如果不合身,再拿回来换。”
林晓顺把书拿起来,说道:“好的,谢谢老师。”他捧着课本和校服,转身走出办公室。他低头看了一眼淡蓝色的校服,心里有一种暗涌的欣喜,这是林晓顺最好看的衣服了。
回到班上,林晓顺把课本塞进柜台,这一刻,他又想起了若荪,想起她可爱的笑声。
林晓顺环顾一下四周,班上,是一张张陌生而稚嫩的脸孔,他心想,要是若荪在这里该多。随即,又叹气道:“哪里能事事如愿。”
估计此刻,若荪真在看着书,或是抬头,看见了窗外的叶子,正随风飘落。
②
微风微凉,同学们都走出了操场,这是一节体育课。
教体育的是****老师,高高健硕的身子,经常穿着白色的球衣,上面印了一个大大的一号。
同学们喜欢黄老师,因为他的性格,经常让同学们自由活动,这样就等于多了一节课的游戏时间。
上课,同学们都集合在操场,黄老师走了过来,叮嘱了几句,就朝同学们喊道:“解散!”话音未落,同学们立刻欢呼雀跃着散去,李海旋高兴的拉着林晓顺往操场跑,一边跑,一边说道:“一起去打球吧!”
林晓顺来不及回应,转过头,却看见蔡琼子一个人,正低着头往教室走去。
李海旋拉着林晓顺来到篮球场,还有班里另外几个男生。他们玩着篮球,林晓顺却想到了蔡琼子。在光影交错的一刹那,林晓顺好似回到了从前,在老槐树下,看着落叶飘飘凌凌的场景。
在篮球场,林晓顺认识了身材魁梧的王添,受他父亲影响,王添从小就喜欢打篮球。在班上,王添算是比较厉害的对手。
另外还有个子不高,热衷学习和运动的晓盼。留着长发,喜欢装酷耍帅的李咏珀。
林晓顺虽然不太会打篮球,但是他喜欢汗水挥洒的感觉,男生们把拳头顶在一起,有一种青春跳动的感觉。林晓顺能感受到,自己渐渐融入这个群体,渐渐远离了黑夜般孤独。
可他没有想过,也不曾体会,那句在漆黑里的经典词汇。
黑暗的前奏,都是黄昏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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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球场呆了一下,林晓顺又朝教室走去。他走到了走廊,透过隔壁班的窗户,林晓顺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是若荪!
林晓顺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若荪。此刻,她正无神地看着课本,心若彷徨。
物理系的男老师正唾沫飞溅,她却安静像一本书。
林晓顺在心里喊着她,恰好物理老师看了一眼窗外,林晓顺赶紧跑开了。他急急忙忙回到教室,却发现教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蔡琼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座位上。
蔡琼子安静地看着书,窗户外折射着温柔的光芒,在她的背后,仿佛透着白色的光辉。
林晓顺朝座位走过去,他喊了一声:“蔡琼子!”
蔡琼子抬起头,看见了林晓顺,她的表情有点惊讶,她笑了起来,嘴唇轻轻颤动着。
她的笑容,仿佛带着阳光。
蔡琼子笑道:“你怎么回来了?”
林晓顺应道:“没有呀,就想回来坐坐,蔡琼子你在干嘛呢?”
蔡琼子低下头,语气带点柔和,说道:“看书呢。”
“什么书呢?”
林晓顺问道。
“鲁迅的,朝花夕拾。”
蔡琼子答道。
林晓顺“哦”了一声,他不知道鲁迅是谁,课文里面好像讲过,他也不记得了。只是那一刻,他想了解这个人,想知道这个名字,还有蔡琼子说的这本书。
蔡琼子继续安静地看书,林晓顺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与蔡琼子在一起的时间,总有种美好的感觉,丝毫不觉得腻烦,只觉得时间像流水,浮音间便流走。
③
放学,同学们背起书包,匆忙地走出教室。
蔡琼子站了起来,笑着对林晓顺说道:“我要走啦,你还不回去吗?”
林晓顺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嗯,我还要等别人呢。”
蔡琼子微微笑着,走到教室后门,又转身,朝林晓顺挥挥手,告别。她从教室后门走出去,雪白的裙子随风轻轻飘荡,依稀看见她的背影,伴着黄昏的光影,是那么好看。有几个瞬间,林晓顺都想追上去,陪她一起走。
等到同学们都走了,林晓顺才站起来,收拾桌面上的东西,然后朝门外走去。
走到若荪的班级,才发现若荪还没走,此刻还在跟一个男生讨论着课题。她的脸上洋溢着莫名的兴奋,而那个男生低着头,解释着题目的构成。
男生长得很俊朗,身上透出一种贵公子的气质,他穿着蓝色校服,身材显得较为均匀,皮肤很白,白的像山顶的蒲公英。
林晓顺不喜欢他,大概是因为他与若荪的距离。林晓顺走进了班里,他朝着若荪走去。大概隔了两张桌子,林晓顺对着若荪喊道:“若荪,我们该回去了。”
戴眼镜的男生听见了林晓顺的声音,他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林晓顺,然后笑道:“您好,我叫陈文浩!”
“我叫林晓顺。”
林晓顺应道。
若荪看见林晓顺,内心有点忐忑,她急忙说道:“晓顺,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林晓顺“哦”了一声,转身走出教室。临别,林晓顺回头看了一眼,若荪又高兴的和陈文浩说着话。陈文浩扭头看了一眼林晓顺,他的脸上,有一种骄傲的神色。林晓顺没理他,大步走远了。
林晓顺的内心,有种悄然的伤感。
傍晚,若荪在校门口和陈文浩分别,独自朝着站牌走去,陈文浩走远了,她的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林晓顺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对她笑道:“若荪!”
若荪转过身,惊讶的看着林晓顺,说道:“你还没有回去吗?”
林晓顺继续说道:“是啊,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万一被拐卖了怎么办?阿姨会怪我没保护好你的!”说完又装无辜地看着若荪。
若荪朝晓顺嘟囔着樱桃小嘴,装作强悍地说:“我才不怕呢,来一个揍一个,来两揍一双!”一边说双手还一边不停舞弄着,林晓顺看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路灯照亮了前面,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又继续说着有趣的故事,一边说着故事,一边往灯火辉煌处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