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平和的时光,像畅流的河川,平静而不懂追忆。
王添不单会打篮球,学习也很努力,功课几乎都是优。王添是一个认真做事的人,他的心里也有一个秘密,就是喜欢班上的夏雨。
夏雨是公认的校花,长着好看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特别喜欢追求时尚美,打扮比较时髦,倾慕她的男生可以围校园几个圈,但她始终不爱搭理别人。总是独来独往的,显得有点高傲。
另外,班上最捣蛋的同学,他叫蒋伟杰,名副其实的阔公子,打扮也相当前卫,爱耍酷,一双吊睛眼,时常斜着眼睛看人,十分讨厌,也十分可怕。蒋伟杰不爱学习,还经常逃课,翘课到校外与不务正业的混混一起。
蒋伟杰的死党就是隔壁班的差生,戴着耳钉的黄毛赤小平,还有瘦高个程贺,三个人熟得几乎同穿一条裆裤,号称宇宙无敌三贱客。
蒋伟杰也喜欢夏雨,但是他胆大且无赖,不懂收敛,也时常做些过激的行为。
面对蒋伟杰,王添无比地厌恶他,讨厌他欺负同学,讨厌他的所作所为,更讨厌他追求夏雨。林晓顺和李海旋默默站到了王添这边,也应了一句话,叫做物以类聚。
那时候的王添,不懂爱情,少年的懵懵懂懂,只知道把好感压在心底。王添会默默帮夏雨做很多,会在放学后等她,默默跟在身后做她的护花使者,却不会表达那份珍藏心底的爱意。
习惯了的好,便是理所当然,夏雨习惯了王添的好,从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他则默默守着那一份好感,无论春雨秋月。
而蒋伟杰,他霸道又胆大妄为,只想着占有。
下课,蒋伟杰坐到夏雨的书桌上,对夏雨嬉皮笑脸,说道:“夏雨,做我的女朋友!以后谁都不敢欺负你,还有花不完的钱!”
夏雨抬起头,狠狠盯着蒋伟杰,一脸的厌恶,冷冷发出声音:“哼!”然后起身走出了教室。
蒋伟杰还是一脸的无赖状,说道:“哎哎哎~这是什么意思。”
蒋伟杰坐在桌子上,一脸的坏笑,毫不知耻。林晓顺看了他一眼,心里是深深的厌恶,而王添坐在座位上,沉着脸,闷声不发。
“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敲响了,夏雨回到座位上,隔远,她看着王添,眼神有些迷离,随后,她又呆呆的看向窗外。
窗外,树上的叶子,随风转了几圈,又慢慢掉落下来。这堂课,夏雨没有心思去听,她的内心,在轻盈勃动地快跳,那种感觉,仿似青春爱意的萌动。
林晓顺坐在第三排,刚好在夏雨和蒋伟杰之间。蒋伟杰低着头,在纸上写了东西,然后抬头环顾四周,刚好看见了林晓顺。
蒋伟杰轻轻喊着“林晓顺”,然后眨眨眼,将纸条卷成了一团扔给林晓顺。
蒋伟杰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喂,帮个忙,递给夏雨!”
老师咳嗽了一声,蒋伟杰急忙坐好,不再说话。
林晓顺低头捡起纸团,沉默着放到书桌的角落。他想着蒋伟杰,心里自然生起厌恶感。
蒋伟杰在座位上坐着鬼脸,林晓顺摇摇头,还是将纸团传递了过去。
夏雨的桌上,安静地放着纸团。她假装认真听着课,心里却蠢蠢欲动。既是好奇里面的内容,也是内心的枯燥不安。
最终,夏雨看了一下四周,悄悄地将纸团打开,她读着里面的文字,内心仿佛在动摇。
②
那一天,何老师做了一个决定。男女不再混坐,座位要重新编排,两个男生或者两个女生坐一起。
师命难违,林晓顺想到以后不能蔡琼子坐在一起了,心里黯然神伤。这本来够糟糕了,更糟糕的是,蒋伟杰阴差阳错编到了跟林晓顺同桌。
看着蒋伟杰嘻嘻哈哈的脸,林晓顺厌烦却不愿表露。看着蒋伟杰贼贼的笑容,林晓顺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值得庆幸的是,蔡琼子编到了林晓顺前面的位置。
蔡琼子和文静的女孩方小兰同桌,两个人性格相似,讲的话题也多。蔡琼子回过头,还是一样的笑容,带着暖暖的感觉。
而夏雨,她编到了第一排,幸好王添在他后面,换做蒋伟杰该多讨厌。
换了位置,也不能改变态度。只是搬桌子的声音吵闹了一阵,班里很快又安静下来。
看时间差不多,老师安排同学们自习,她自己则回了办公室。
周老师刚走,蒋伟杰就拉着林晓顺,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林晓顺本来是拒绝的,但还是耐不住再三催促,蒋伟杰保证道:“没事的,班主任又不在这。”犹豫了一阵,林晓顺还是被蒋伟杰拉出了教室。两个人弯着腰,悄悄走出了教室。
跑出教学楼,路上一片安静,同学们都在上着课。校外的走道,冷冷清清。保安在大门口来回巡逻,蒋伟杰只能带着林晓顺绕到旁边的围墙。高高的围墙,比林晓顺还要高出半截身子。
蒋伟杰不知在哪搬来几块石头,然后堆叠在一起,他站了上去,手刚好够到围墙的顶端。他两只手扶着墙沿,然后翻了过去。
林晓顺有点犹豫,不敢爬上去,蒋伟杰在围墙的另一边催促道:“林晓顺!你快过来,赶紧过来!”
迟疑了一阵,最终,林晓顺还是翻过了墙壁。校门外,绿草随风飘摇。学校隔壁的小卖部,几个男孩正抽着香烟。蒋伟杰带着林晓顺往小卖部走来,恰好,隔壁班的黄毛赤小平也在这里,他认出了林晓顺,赶忙站起身,指着林晓顺,说道:“伟杰!你怎么带这小子出来?”
蒋伟杰还是嘻嘻哈哈,说道:“带我的新同桌出来见见世面!”
另外几个男生显得无所谓,只有赤小平闷声不出,坐下来用力抽着烟,不说话,也不搭理林晓顺。
蒋伟杰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递了一根给赤小平,然后摸出一根递向林晓顺,林晓顺摇摇头,说道:“我不会!”
赤小平瞪了他一眼,说:“试试就会了。”
蒋伟杰嬉笑着附和:“对,男人不会抽烟怎么像个男人呢,试试就会了。”
林晓顺还是拒绝,赤小平站了起来,抓着林晓顺的肩,眼神变得凶恶,他语气恶劣地说道:“叫你抽就抽,不给面子是吧?”
突然间,林晓顺的脑海充满了厌恶,他一把推开赤小平,吼道:“我不抽!”然后急匆匆跑出小卖部,往学校走去了。
赤小平那一刻吓蒙了,蒋伟杰嬉笑道:“算了,算了,让他去吧。”
因为恐惧,人易妥协。可这一次,林晓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翻墙爬回学校,落地的一瞬间,林晓顺眼睛红红的,脸上充斥着愤怒。
③
放学,林晓顺习惯性站在校门外,等着若荪。
同学们陆陆续续走了出来,王添和李海旋也走出了校门口。林晓顺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恰好这个时间,蒋伟杰欢呼雀跃地跳了出来。他一把搂住李海旋,兴奋地喊道:“她答应我了!她答应我了!”
李海旋推开他,说道:“看你激动的,谁答应你了?”
蒋伟杰兴奋不已,朝李海旋说道:“夏雨啊!夏雨啊!她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哈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跳着,朝小卖部的方向跑去。
大家都在猜疑,夏雨为什么会接受蒋伟杰?他对夏雨做了什么?
而王添,一瞬间便面如死灰,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焉了。王添默默转过身,一步一步朝远方走去,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失落,像没了魂魄……
大家都走远了,夏雨才从校门口走出来,她紧紧的搂着课本,表情怪异,目中无神,她面对的,更多是未知……
④
回到楼下,已经傍晚,若荪打开房门,一架蓝白相间的自行车摆在门口,让若荪惊讶了许久。
是新型的折叠自行车,班上很多同学都骑着上学。
何洁走了出来,擦了擦手掌,笑道:“喜欢吗?这是你爸买给你两个上学骑的,学校隔得又不远,每天坐公交很浪费钱……”
若荪一把抱住何洁,话语有点哽咽:“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