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成都,刘备正在和文武诸臣议事,听我讲了荆州之事,拍案大怒说:“荆州是我在曹操手中夺来的,与东吴何干?他却三番五次派人来讨。是可忍熟不可忍。不用他来找我,我这就发兵连他江东一并夺了。”
诸葛亮说:“西川刚定,人心未服,主公千万不可轻动刀兵。尤其曹操自赤壁兵败,一心想南下报赤壁之仇,我两家交兵,亦不让曹操坐收渔人之利?”
刘备说:“军师之言,我岂不知,但东吴实在欺人太甚。”
诸葛亮说:“当今之计,只有用‘拖’字了。”
我说:“拖终究不是办法。为了两家能合力齐心破曹,最好还是找一个彻底解决之法才是。”
刘备赌气说:“要想彻底解决,除非把荆州拱手让给东吴。”
诸葛亮说:“现在我已得到西川,不如先给孙权一、两个州郡,先稳一稳东吴,主公可乘势进取汉中。”
刘备不容置疑地说:“别说是一、两个州郡,就是一寸土地也不能让。”
法正亦说:“主公明鉴,若东吴一要便给一、两个州郡,必使东吴尝到甜头,若下次再来要,难道还真把荆州拱手让出不成?”
我说:“这回孙权已下了狠心,若不让出一、两个州郡,只怕两家难免刀兵相向。”
法正笑说:“无为先生多虑了,我有一计,管保孙权老老实实,不再敢来犯我荆州。”
刘备大喜问:“不知何计?”
法正说:“孙权所惧者乃曹操。主公可派一使者到许都游说曹操,假意与曹操相约讨伐东吴。孙权闻讯,必不敢再打我荆州注意。”
诸葛亮说:“此计不可。姑且不说曹操会不会中计,一旦此事被孙权得知,两家联合之事将化为乌有。”
刘备亦说:“我凡事和曹操相反,若这回与曹操联合,必被天下人嗤笑。”
我说:“依我之议,不如给孙权点好处,相约共同北上伐曹。”
商量来商量去,意见仍无法统一。
就在这时,关羽派使者来报,东吴正在向陆口增兵。
刘备大怒,遂决定起兵迎战。
当下命大将魏延统兵一万为先锋,自己亲自统率十万川军开赴荆州。
孙权闻讯恼羞成怒,大骂刘备道:“当年若不是孤派公瑾在赤壁破了曹操,你焉能有今日。孤势不与你干休。”
此时,张昭已经从许都返回,献计说:“曹操虽然已经同意出兵讨伐刘备。但曹操老奸巨滑,在没有动向之前,主公不可急于攻打荆州的时机。不如仍按计划向陆口逐步增兵,等曹操兵到之后再做打算。”
孙权也怕曹操会突然引兵来攻东吴,更怕和曹操联合灭刘备之后,曹操会全力来攻打江东,只好依了张昭之言。
不一日许都来了密报,说曹操大军已抵达汉中。
孙权闻讯大喜,对诸将说:“只要曹操不来江东,孤就有办法全取荆州。”
随即起兵十五万,直抵陆口。
鲁肃大吃一惊,劝说:“刘备乃世之枭雄,现在又得了西川,正所谓如虎添翼。现在刘备已亲自率十万大军驻在荆州,主公已失去突袭荆州,不如暂时息兵,等日后有机会再伐荆州不迟。”
孙权说:“孤亲率十五万大军来此,不得荆州决不甘心。”
鲁肃说:“主公请想一想,曹操既已答应主公联兵讨伐刘备,他又为何突然率兵去征汉中?这是曹操想借我孙、刘两家交兵之际先占有汉中啊。一旦曹操占有汉中,其势更大。而孙、刘两家不论谁胜谁负都必然实力大损,只怕再也不是曹操的敌手。”
孙权说:“孤意已决,子敬不必再劝。”
翌日,孙权亲自率军讨敌骂战。
刘备亦大怒,亲自点齐兵将出寨迎战。
孙权提马上前请刘备答话。
刘备面无惧色,提马上前问:“仲谋(孙权字)为何无故犯我边界?”
孙权说:“皇叔是在明知故问。我江东赤壁破曹,耗费了多少兵马钱粮?皇叔却不顾信义,独占了荆州,于情于理只怕说不通吧?”
刘备说:“荆州乃我族兄刘景升之基业,我以叔辅侄,在曹操手中替侄儿夺回荆州于理于情有何不通?”
孙权说:“据孤所知,刘琦已经病故。”
刘备说:“刘琦病故,我以叔代之,有何不可?难道荆州就该归你江东所有?”
孙权说:“江东破曹立功最大,孤就该拥有荆州。”
刘备说:“我若是不让荆州呢?”
孙权用马鞭一指身后诸将士说:“孤就怕身后的三军将士不答应。”
刘备冷笑,亦用马鞭一指身后诸将士说:“你想要我荆州,就请你问问我身后的三军将士答应不答应。”
孙权说:“既然这样,彼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刘备一拱手说:“请。”
二人各回本阵,各挥令旗便要冲杀,突然刘备听到鸣金之声,心中不悦,只好率军回营。孙权亦不追杀,也回营去了。
刘备回营便问:“我正要和孙权厮杀,为何鸣金?”
诸葛亮说:“适才葭萌关派来使者说,曹操己平定汉中,正陈兵葭萌关。”
刘备闻言,惊得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