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留下魏延镇守汉中,遂率文武返回成都。
法正说:“当今天下大乱,汉室衰微。天子虽仍在许都,但实已名存实亡。朝中大权都在曹操一人手中。凡我大汉子民,无不痛心疾首。如今主公以仁义之师,拥有两川及荆襄之地,应该进位称汉中王,以号令天下。”
刘备说:“我正欲行大义于天下,匡扶汉室,誓灭国贼。如今天下未定,国贼未灭,我却自立为王,岂不让天下人寒心?”
法正说:“主公之言差矣。主公乃帝王之胄,大汉宗亲,仁义布于四海,英名威震环宇,所以天下英才无不愿供主公驱使,莫说进位称汉中王,就是进位大统,继位称帝,亦名正言顺。”
刘备变色说:“先生这是要陷我于不义。”
诸葛亮说:“众臣之所以肯追随主公,一是为匡扶汉室,二是为封妻荫子。如今主公已坐拥两川,雄霸天下,若还不进大位称王,只恐会使文武诸臣心寒。古语云名不正则言不顺。主公欲匡扶汉室,诛灭国贼,就该上应天命,下顺臣民,进位汉中王,才可号令天下,共诛国贼。望主公三思。”
诸文武便以君臣大礼参拜。
刘备起身说:“我德薄才疏,自领益州牧已是勉为其难。如今身无寸功,国贼尚在,如何敢进汉中王大位。”
说罢拂袖而去。
诸文武大臣便来问诸葛亮。
诸葛亮笑说:“这事需再三请进,主公才可进位。”
诸文武方才醒悟。
次日,刘备升帐议事。法正又提及此事说:“当今天下大乱,英雄并起,我等臣僚舍生忘死追随主公以求功名。还望主公恩允。”
诸葛亮说:“如今文武诸臣皆欲请主公进汉中王大位,还哪儿有什么心思处理公务?若主公不应,只恐散诸臣之心。”
黄忠说:“老夫年愈七十,仍舍生忘死冲锋陷阵,不就是想看到尽除国贼,大汉中兴吗?如今主公连王位都不肯进,老夫还征战何用?”
诸葛亮说:“黄将军之言甚是。当年高祖皇帝白马盟誓‘非刘不王’言犹在耳,就有许多乱臣贼子僭越王号,主公乃中山靖王之后,景帝玄孙,大汉宗亲,帝室之胄,进位汉中王有何不可?“
张飞大喊道:“军师之言极是。异姓之人都称王称霸,何况我大哥乃大汉宗亲,别说称汉中王了,就是当皇帝又有何不可?”
刘备叱说:“一派胡言。”起身退入后室。
诸葛亮对我说:“先生在主公处一直是客卿,为何不进一言?”
我笑说:“我粗通军事,不懂政治。你让我说什么?”
诸葛亮说:“明日我等再进言时,主公必会征询先生意见。请先生无论如何向主公进一言。”
我说:“就怕皇叔不问我。”
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法正等人再次劝进时,刘备便问我:“诸文武欲置我于不义,无为先生有何高见。”
我说:“胜王败寇。无可厚非。”
刘备脸就红了,又问:“先生是讽刺我吗?”
我笑说:“皇叔误会。现在正是进位的大好时机。”
刘备说:“只是没有天子明诏,我怕世人骂我僭越。”
诸葛亮说:“当今乱世,不可拘执常理。”
法正说:“主公进位之后,可再派人赴许都表奏天子。”
刘备大喜,便决定进位汉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