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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褒姒入宫

朗朗长空,万里无云。虢石父一下早朝便赶回府邸准备送褒姒入宫。这种投幽王所好又可邀功行赏的事情,像虢石父这般唯利是图的小人自然是早早做好准备。车撵早已在门外候着,侍从们将褒姒的衣裳首饰装入木箱里抬了出去。府里上上下下在虢石父的喝令下,战战兢兢地忙得不可开交,生怕坏了虢石父的好事。

褒姒一大早便起身梳洗,用过早膳后便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沉香梳妆打扮。褒妡坐在一旁欣赏沉香为姐姐的玉容擦脂抹粉,不禁啧啧称赞道:“姐姐美得像仙女下凡,妹妹都看得如痴如醉,大王看见了怕是要神魂颠倒了吧?”

褒姒望了望镜中的自己,沉默不语,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沉香接话道:“那是自然,不然老爷也不会如此看重小姐。小姐该更衣了。”说完,沉香扶着褒姒走到床前。沉香拿起放在床边的衣裳为褒姒穿上。

褒妡好奇地上前抚摸着褒姒身上的衣裳,惊叹道:“哇,这衣裳的料子看起来可真精致,连袖口都有刺绣呢!”

“这样的绸缎都是给贵族穿的,我们平常百姓家很少有。等小姐入了宫,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享受不尽。”沉香一边为褒姒整理衣裳,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

任褒妡和沉香在一旁夸夸其谈,褒姒都未觉得半点值得高兴的事情。心里倒是有些迷茫,不知将来面临怎样的生活。

虢石父见一切都准备就绪,便命侍从前去禀告褒姒该启程了。

沉香领着褒姒和褒妡径直地往门外走去。虢石父早已在门外候着,见到褒姒踏出门口,便毕恭毕敬地上前说道:“贵人,今日是您入宫的日子,老夫有几句掏心窝的话想对姑娘说。”

“大人请讲。”

“入宫之前该学的规矩本官也请人悉心教导了,这王宫不比平常百姓家,规矩礼仪繁多,贵人在宫里可得小心谨慎咯,切莫得罪了大王。你的荣辱可关乎褒大人的安危啊。”

褒姒点了点头,“多谢大人提醒,小女自当牢记于心。”

褒妡和沉香扶着褒姒坐上了马车,旋即也上了马车坐在褒姒身旁。

虢石父见褒姒她们都上了马车,自己也骑上了骅骝启程赶往王宫。

褒姒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神色紧张得犹如待嫁女子,双手紧紧地握住手绢。褒妡看出褒姒神情慌张,便安慰道:“姐姐别慌,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会好的。”

褒姒为了不让妹妹担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地点了点头。

秦君嬴开一到了京都,便整装入宫面见幽王。

“参见大王。”嬴开向幽王行了大礼。

“爱卿平身。”

“谢大王。”

秦君嬴开将在西戎战场的战况向周幽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周幽王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

秦君嬴开讲到最后,见周幽王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十分尴尬。

韩公公见周幽王不答话,故作咳嗽了几声。周幽王这才晃过神来。

“哦哦,本王早已听说秦君英武神勇,战无不胜将西戎兵马击退,果然不负寡人对你的期望。干得好!干得好啊!哈哈!”周幽王没听进去秦君嬴开说了什么,但细想不过是些关于战争方面的事情,便随便附和两句。

“这都是微臣应尽的本分,大王谬赞了。”

“秦君击退西戎有功,寡人就赏你万金以此犒劳这些日子的辛苦吧。”

嬴开连忙跪下,说道:“谢大王赏赐。”

“那先退下吧,寡人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让周幽王牵肠挂肚的是虢石父即将进献的秀女一事,那还有闲工夫与秦君嬴开寒暄,旋即草草了事。

南宫捷一直在宫殿外候着,对大王和嬴开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等秦君嬴开从殿内走了出来,便忿忿不平道:“主公为大王出生入死,赶走胡搅蛮缠的西戎,理应提携封为侯王,大王却赏点钱财把主公给打发了,真是昏庸至极。”

“嘘!你这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到了,就是自找麻烦。好了,回去吧。”

秦君嬴开和南宫捷正要出宫,见有一轿撵缓缓地从身边擦肩而过。秦君蓦地停下了脚步,心神不宁地往轿撵的方向望去。

南宫捷见状,不知所然。“主上,主上。”

秦君嬴开旋即回过神来,默默地离开了。

幽王在宫中等待褒姒入宫,心焦如焚,急不可耐。问身旁的韩公公道:“这虢石父怎么还没来啊,快命人过去瞧瞧到哪儿了。”

韩公公正要准备踏出宫殿,便见到一小太监走了进来。说道:“大王,虢大人求见。”

幽王欣喜若狂,连忙答道:“快快请进。”

虢石父独自领着褒姒进了宫殿,褒妡和沉香就站在门外等候。

褒姒低眉垂首,缓缓地跟在虢石父身后走入了宫殿。虢石父见见幽王立马行了跪拜之礼,褒姒也随之跪下。

“参见大王。”

“快快请起。”

褒姒和虢石父刚一起身,幽王便走上前去,细细端详了褒姒一番。

褒姒脸颊滚烫,红若流霞,很不自在。

幽王见褒姒婀娜多姿,肌肤白皙,身材曼妙,不禁频频点头。后又见褒姒低眉垂首看不清她的脸,便说道:“抬起头来让寡人瞧瞧。”

褒姒羞涩地将头稍稍抬了起来,双眼仍不敢直视幽王而低低望着地面。

幽王后宫佳丽三千,所见美人无数。但初见褒姒容貌,仍感到震惊不已。心中不禁感叹道:“如此美艳绝伦,国色天香真是世间稀有啊!”

“大王。”虢石父见幽王默不作声,不知其意,便喊了一声。此时周幽王早已被褒姒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叫喊。

“大王、大王。”虢石父又连叫了两声,试图将幽王唤醒。幽王这才如梦初醒,立马回应道:“哦,爱卿,你叫寡人了?”

“不知大王是否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幽王一边答道,一边牵起褒姒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褒姒心中小鹿乱撞,十分紧张。幽王抚摸着褒姒的手,问道:“美人叫什么名字啊?”

褒姒沉默了片刻,“民女叫褒姒。”

“甚好,甚好。虢爱卿,寡人念你选美有功,特封你为丞相,赏万金。”

虢石父听完,欣喜若狂,慌慌张张地跪下谢恩。

“褒姒封为褒美人,賜琼台。”褒姒也随之跪下领旨谢恩。

本是山野一村妇,摇身一变成金枝。褒姒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未来又该何去何从,一切皆听天由命。

韩公公领着褒姒和褒妡等人来到幽王所赐的琼台。琼台殿宇深广,富丽堂皇,格外气派。殿内装饰摆设,五彩缤纷,玲琅满目。大殿中央置一金鼎香炉,檀木香气,莺莺绕绕,沁人心脾。

褒妡和沉香对殿内的铺陈摆设都赏心悦目,目不暇接地四处游走观赏。

褒姒虽然也对这殿宇的慑人气势所折服,但也没失了体态。仍是镇静地观赏着。

韩公公对殿外的七八个宫女太监喊了一声,:“都进来吧。”宫女太监听罢,旋即循规蹈矩地走了进来。

韩公公故作严肃地说道:“这位是褒美人,你们的主子。以后得好生伺候着,知道吗?”

宫女太监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还不给主子请安。”韩公公对宫女太监们使了使眼色。

“拜见褒美人,褒美人金安。”宫女太监们齐齐躬身施了一礼。

褒姒见众人都向她跪拜,倒是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免礼。”

“褒美人,奴才得回去交差了。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面的人去办。”

“公公辛苦了。”

韩公公缓缓向后挪了几步,转身便离去。

褒姒见宫女太监们都一动不动地站在眼前,觉得很不自在,便说道:“你们也别站着了,先退下吧。”

“诺。”宫女太监们听罢便齐齐退去,站在殿门外守候着。

褒姒见众人都离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日昃时分,申后正在房中小憩,赵姑姑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见申后的方面紧闭,便问门外守着的侍女说:“申后还在午休吗?”

“是的,姑姑。”侍女回答道。

“睡了多长时间了?”

“有好一阵子了。”

赵姑姑见申后正在休息,不敢打扰便在门外等候。申后仿佛是被赵姑姑和侍女的谈话所惊扰,早已失去了睡意。便起身说道:“来人啊。”

赵姑姑听见申后的召唤便迅速地赶了进去,按照往常为申后梳妆更衣。

“你刚才是有事情找本宫汇报吗?”

“哦,王后英明,今日大王新招了一美人,还赏赐了琼台。”

申后虽然不满幽王朝三暮四,但是对于幽王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德行早已司空见惯。便故作淡定地说道:“不就是一美人嘛,后宫多的是,大王向来都是玩几天就腻了,你又何必大惊小怪的。”

“申后所言甚是,可奴婢听人说这美人长得美若天仙,幽王格外的喜爱。”

申后听后,不以为然。手里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杯,细细地品尝杯中的玉泉龙井。喝完提起手绢擦拭着唇边,轻蔑地说道:“再美的人,也有看腻的时候。我才不信大王会钟情于某个女子。再说了,若是真是如此,自有人会去收拾她,还轮得着咱们去收拾她吗?”

赵姑姑一心替申后着急,却没有想到申后如此镇定。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些道理,便也不再提起。

身为后宫之首,申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后位,事事小心警惕。而宫里的卫夫人倒没有像申后那般沉着冷静。

卫夫人听了侍女蓉儿说起褒姒入宫的事,不禁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身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侍女蓉儿又将原话复述了一边。

“大王对一个刚刚入宫还未侍寝的女子封了美人,还将那偌大的琼台赐予她一人?”

“是的,据说这褒美人长得国色天香,楚楚动人,大王都为之神魂颠倒呢。”

卫夫人听完,妒忌之心油然而生。忿忿地说:“哪儿来的狐媚子,竟敢与本宫争宠?”

“奴婢听大王身边的人说,褒垧大人前阵子因替赵叔带求情而被关押入狱,他的夫人为了让大王放了褒垧大人,特意托虢石父大人献上的美人。大王见了褒美人,龙心大悦便命人把褒垧大人给放了,还封了虢石父为丞相。”

“大王居然对她如此垂怜。”卫夫人心感愤懑,眼睛里露出怨恨的神情。接着说:“蓉儿,先派人去琼台监视那狐媚子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动静都来跟本宫汇报。”

“诺。”

褒姒初来乍到,哪里能知晓这后宫深院看似风平浪静,但却是危机四伏。一个不留神,便会陷于万劫不复。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候门如此,王宫亦然。

到了晚上,褒姒随侍女等人的侍奉沐了浴,侍女在浴水上撒上片片玫瑰花瓣,热腾腾的浴水中夹杂花瓣的芳香,雾水弥漫缭绕,花香沁人肺腑。褒姒袒露着晶莹剔透的身躯,在浴水之中怡然享受。

幽王不动声色地走了进来,侍女们正要下跪行礼,幽王立刻摆手示意众人莫动声响。

透过丝薄透明的帷帐,幽王目不转睛地观赏着褒姒裸体沐浴的样子。褒姒背对着幽王,不知幽王驾临。幽王一步一步地往前靠近,接过侍女手中的水瓢为褒姒洒水,侍女都不敢出声,褒姒仍闭目养神未发现幽王的举动。

幽王看着褒姒的赤条条的身驱,身热躁动,情不自禁亲吻了褒姒的香肩。

褒姒大吃一惊,双手连忙遮挡胸前,回头一看。愕然道:“大王,你怎么在这里?”

幽王嬉皮笑脸道:“寡人也是刚刚到,有没有吓到美人啊?”

褒姒平抚了心情,故作镇静地说:“没有。”

幽王示意侍女们退出去,与褒姒独处于室。褒姒见众人都离去,变得格外紧张,连忙起身披上衣赏,战战兢兢地躬身对幽王施了一礼。幽王见褒姒婀娜多姿,体态娇媚,色欲大发,赶忙将褒姒抱起,往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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