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咖啡厅,一些同学还开玩笑似的回头问问有没有需要单独行动的,说的一起跟着来咖啡厅的几个女人颇有些不好意思。
吴勇信手招来附近的服务员,并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进了咖啡厅里面的一个大包间。看他那个熟悉的程度,不难看出,他是这家咖啡厅的熟客。
等大家陆续落座后,服务员拿着本子一一询问在座的各位需要点什么。
等快到到江月时,她还没有等女服务员问她,就连忙说来份香蕉船好了。
因为她的头脑此刻一片混乱,迫切地需要冷静冷静,所以吃点冰的东西有助于恢复大脑血液循环,有助于思考。
陆少君,是真的回来了,就在刚刚走进咖啡厅玻璃门的那个瞬间,在别人不经意时,耳边似乎还轻轻飘来一句他的话:“丫头,我回来了。所以,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那个有我的地方?”
江月听了后,一时间有些惊讶,有些错愕,不明所以,似是而非。是想她去他的公司入职,在事业上扶持他,还是另有其意,她不敢深入的去想。
陆少君这接二连三的话就像是一个个定时炸弹,炸的她的心里七荤八素的。
也不是不知道他话里透露的意思,现在又不是当年的那个无知莽撞的少女。再说一个女人在即将美人迟暮的这个年纪里,听到这样类似于表白的话,如果还是很迟钝的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况且,在他刚刚说“因为那里面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而我的就是你的。”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敢去相信。不敢相信如此出众的陆少君,不缺女人爱的陆少君,何以会独独对她会动情?而且还是十年后的今天,相逢的第一天就对她说出那么动人的话语?真的是一点缓冲的余地也没有给她。
还有就是,直到刚才她听陆少君说到他的“君月”,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原来她一直就和他在一个城市里,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而在那个城市里,他的“君月”充斥着城市的一角,妆点着城市的繁荣。
只是,这些年她没有刻意的去找他,也不知道此“君月”就是彼“君月”,所以一直没有遇上而已。
现在的陆少君早已退却了年少时的些许青涩,多了一份闲适,变得更加内敛沉稳。
这样的话经由一向沉稳的陆少君说出来,必定不是临时起意的决定,肯定是深思熟虑了很久的决定。也说不定他从离开学校的那天起,就有了这样的决定。
毕竟他曾经很认真的说过,“丫头,相信我,我会回来找你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而江月在无形之中似乎也一直一直相信着,他会回来的。因为他从来没有骗过她,也从来没有对她失约过。
江月她们差不多是最后走进包间的,所以就直接坐在咖啡厅包间门边上的座位上。陆少君则紧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头微微后仰,轻轻靠在沙发背上。
刚刚在酒席上,不少人都纷纷来敬他的酒,他都很给面子的来者不拒的喝了下去。纵然是他酒量匪浅,应付起来也是颇有些吃力的。江月觉得此刻他没醉,已经是奇迹了。
吴勇这时还吩咐服务员送了几副扑克牌来供大家消遣娱乐,作为东道主,服务可谓相当之周到。
陆少君表明自己刚刚酒有点多,有点累,坐在一边歇一会儿,不参与赌博这项颇具娱乐性质的事业。
其他的人见他不参与,都自由组织,凑成两桌,娴熟地玩起了“斗地主”。
本也不想参与的何以安则没推辞掉,被强拉着上了场冲了数,宋昱坐在一边旁观。
陆少君靠在软软的沙发里,放松慵懒的样子,看着很是魅惑,引得进来送餐的年轻女服务员频频注目,魅力一如当年。
她和陆少君虽然坐在一起,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江月目不转睛地专心致志的吃着眼前超大的香蕉船冰欺凌,对于陆少君刚刚的问题,她越想越乱,目前大脑还处在一片混沌之中。看来刻意为自己停止运动的大脑点的香蕉船,并没有补充她的大脑,而是补充了她的胃。
吃多了冰欺凌,还有个弊端就是,总是要上厕所。所以香蕉船连带着还促进了她的新陈代谢功能。
坐在身旁的陆少君好像是刻意给她时间去思考,一直没有去打扰她,靠在沙发上在闭目养神。
江月刻意慢慢起身,动作很轻,防止惊醒在她旁边仿佛睡着了的陆少君。
陆少君其实没有睡着,只是一直假寐着。她起身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了,只是他没有睁开眼睛。
静静地坐在江月的身边,仿佛自然而然的,一直浮动着的心便会很安定,那是这几年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也是久违了的熟悉的感觉。
细腻如他的陆少君,心知江月听到他刚才的那些话,必定心里会起惊涛骇浪,也知道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慢慢消化他的话。
他一直是懂她的,所以他给她时间。
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去逼她,而且他一直就知道,何以安对于江月,至始至终都是有着很深的影响的。他也知道这些年江月并没有忘记何以安,也没有忘记他。只是,她对他的感觉始终是在朋友和恋人之间。
而且现在的何以安,对于江月还是有感觉的,或许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沉淀,心里对江月已经有了重新的认识。曾经的何以安不懂得珍惜江月对他的感情,并不代表现在的何以安还不懂得珍惜,所以他也需要时间。
何以安的座位斜对着们的方向,他瞥见江月离开包间后没多久,便喊上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宋昱,让他替他上场摸几把牌。他之间也假借去洗手间之名,匆匆离开了包间。
而把这一切默默看在眼底的陆少君,并未在脸上表露一丝一毫的情绪。他深知,何以安和江月之间,有着深深的结,而这个结,一定要他们自己才能去解开。
他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还有守护。
他不会再像曾经一样从旁暗中帮助他们,推波助澜地推动他们的关系。人都有贪恋,而一旦有了贪恋,并会想要拥有。
他陆少君,也想要拥有。只是,一个男人,到了这样的年纪,不再适合进行显山露水的爱情。所以他一直隐忍着心中的渴望,从刚刚在酒店里透过重重人海,看到她的一瞬间开始。不,确切的说,这样的渴望,十年前就有了。
何以安是不适合江月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总之,他笃定着这样的结论。尽管,他也不敢肯定,江月最终会选择走向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