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白向莞在心底低低叫了两声,这百转千折的旖旎声音,还有这很是熟悉的台词,简直和自己以前和小圆脸一起看过的那本叫做品花宝鉴上的男女主人公,不,是男男主人公一模一样么!
莫不成?
白向莞一刹那间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夜行师叔这般讨厌她,这般让她离慕焱祯远远的,竟然是为了如斯这般!没想到师叔冷漠的面后,竟然有如斯心思,如斯深情!而且听慕焱祯的语气,也不是对师叔没有情的,那种无奈忧伤的语气……
真是造化弄人相爱相怨的一对人啊。白向莞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下次再见到师叔,一定会向他好好的保证,再也不会接近他的心上人半步。至于慕焱祯么,原来老天将她送到慕焱祯的身边,不仅仅是让她帮他扫清障碍,而且还要帮他打破世俗的牢狱的!蹲在墙角,白向莞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师叔,恩公,一切就交给我!
那边的动静似乎小了下去,白向莞想了想,还是准备回到床上假寐。可是,今晚偷听到了如此刺激的内容,真是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正躺在床上想着,突然大门被人用力的撞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一把把白向莞从床上拽下来,用枷锁铐住她的手,把她压在地上。
“这是要做什么?”白向莞在地上挣扎,想着要不要用术法将这几个人挣开。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向那几个侍卫摆了一摆手,那几个侍卫就低下了头,松开了白向莞,离开房间。
白向莞手上还铐着枷锁,很是狼狈的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男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干嘛好好的把我铐起来?”哦,该不会是向爱人表示忠心吧?可是恩公,奴家不是炮灰第三者,奴家是你和师叔之间的小红娘啊!一片好心被人误解,白向莞泪眼汪汪。
慕焱祯瞧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伸出手来,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白向莞本想借着他的力站起来,但是一想到要做一个合格的红娘,身子便向后挪了挪,摇了摇头,“不用,坐地上就很好。”
慕焱祯眉目微微一皱,以为她是被这半夜搅扰闹得有些脾气,便温言说道。“别怕,今晚这样不过是做个形式罢了,毕竟,你放走了羽人,可不算是小事。来,我帮你解开。”
看着他凑得离她这样近,白向莞看了眼隔壁,生怕那练了千里眼顺风耳的师叔看见这场景再误会些什么,便连连摇头,语气很是惊恐,“你别过来,你千万别碰我!”
慕焱祯有些无奈,看着白向莞,有些苦恼,“你这小狐狸,气性真是大,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性子呢?”
“不是这样的,”白向莞也很是无奈,眼巴巴的看着他,“你别对我太好,否则师叔会不高兴的。”
“师叔不高兴?这与他何干?”慕焱祯的脸色微变。
白向莞本想解释下今晚偷听到的内容和对他们相爱的支持,但是转眼一想,人类似乎都对这样禁忌的感情十分的忌讳,更何况的最尊贵的摄政王和国师呢?想了想,便把解释吞下了口,只是很苦口婆心的劝道,“殿下,师叔是很好的人,而且人又美。这样好的人遇见了,是一定要珍惜,千万不能错过的。”说完,殷切的看着慕焱祯——恩公,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一定要珍惜师叔啊!
慕焱祯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比我还好?”
白向莞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爱一个人大抵是把他比自己看的都重的。这样的话,白向莞仰起头来看了眼慕焱祯,很是认真的回答,“比你还好,”再想了想,伸出小指头来,“就好这么一点点。”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狐狸!”慕焱祯站了起来,表情中似乎带着一丝恼火。也不提解开枷锁的事情,拎着她的脖子,走出旅店,直接丢上了马车。“我们要连夜开拔回毗尼城。”说完,也不顾站在一边莫名其妙和扑倒在车内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白向莞,径直骑上了马,看也不看她。
沈勤思第一次看见表情如此羞恼的摄政王,心里也是一阵诧异,想着大概是白向莞没有懂王爷的苦心,为了铐住她送往毗尼城的事情生气,便掀开布帘上了车,好言劝道,“白监正,你别生我家王爷的气了。私放羽人是重罪,王爷也是不得已。其实,王爷待你是极好的。”
“极好?”白向莞想了想,几欲哭出来,“我才不要他对我好呢。”
沈勤思也有些迷惑不解,“白监正,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向莞看了眼沈勤思,虽然他只是太史令,但是日后说不定也会成为自己的师叔公,这样一来,也算是娘家人,和他说也应该没什么。于是,便把刚才听见和想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勤思。说完,很是严肃的盯着沈勤思,“你可不能说出去啊。”
沈勤思只觉得自己要石化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很是尴尬的朝白向莞笑了笑,面色诡异的坐在车内——王爷,你以后的日子,看来和子张一样艰难了。
白向莞在车内坐了一会,还是不放心外面一队人的,偷偷的伸出头去,瞧着外面的状况。刚伸出头去,就和面色不豫的慕焱祯撞了个正着。夹竹桃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如今很是有点阴沉,碰见她有些躲闪的眼神,那冷意,就越发多了三分。
白向莞刚想缩回头去,视线又和面色冷清的夜行师叔撞了个正着,不知道是不是误以为她刚才和慕焱祯的注视是眉来眼去,师叔素来清冷的面上,更是越发的冷清,那眼神差点没有冻死白向莞。
白向莞灰溜溜的把头伸回来,在心底暗暗的下定了决心,“恩公,向莞一定会做好这个红娘的!为了你的幸福,向莞一定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