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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枪了!弟兄们。”苏英俊急匆匆离开张府,回到营地。刚迈进院子,就大声嚷嚷。

篱笆墙内一棵巨大的杨柳,哨兵歪躺在树下,红缨枪抱在怀里,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水井旁坐了四、五个光膀士兵,正在冲凉。有顶着柳枝圈、戴着破草帽的,浑身湿淋淋。一只大盆里漂了半盆芦根,光膀士兵们大嚼芦根,哼哈闲聊。

“团长回来了。”一位瘦得竹枝似的士兵弯腰起来,涎笑道。见同伙都没动弹,拍拍屁股上的沙砾,只得又坐下,自我解嘲:“我这马屁坐麻了……哎哟。”

苏英俊已走到屋门口,退几步,来到井台旁,将口袋里的红枣,掏出来一大把,手掌朝下分开,“哗”,落在水盆里,挺潇洒地用食指划个弧,指尖点地,说:“吃吧。山东大枣!”

众士兵哄抢着红枣,还故意搅得水花四溅。苏英俊军裤都被水溅湿。

“你们怎么搞的?把相公的官袍弄得一塌糊涂。”有人喊。大家把长得白白净净的苏英俊戏称为“相公”。“相公,团长,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好枣?”“还用问?真是傻屁。”“人家洋学生给的。”“哎哟哟,真甜,还水灵灵的呢……”“哈哈,我说相公,那张大小姐也是如此这般的甜么?”“去。欠揍!每天不抽你们几鞭子,就翻身作怪!”苏英俊跳开,又摸出一个牛皮纸包,“接着,丰城冻米糖。”

那包冻米糖不偏不斜,落入井中。“瘦竹枝”像猴子般窜过去,敏捷地抓住井绳,辘轳飞快转动,落入井底。苏英俊哈哈大笑,进了屋。

这是一座久已废弃的古庙,供奉着河神。二进二出的大殿,还有大小不一的偏房三十间。原来香火很旺,后来长期被流民、乞丐、孤老、湖匪小偷强盗占据。后来浔阳驻军猛增,市内已经容纳不了,市党部四处号房,找到这间远郊庙堂,把里面的流民、盗匪赶跑,稍作修整,苏英俊带着弟兄们在这里扎营。

“老潘呢?我有好消息,把他叫来!把司令也叫来。”苏英俊大呼小叫。听见呼喊,值星副官迎上来欲言又止。

天井屋檐下吊着裱纸扇,大如盘箕。裱纸扇栓着的麻布绳,握在一个小兵手里。那小兵斜坐着不停拉动,厅堂里便凉风习习。几个汉子围在扇下方桌下棋。一位紫酱的脸中年汉子,大壶喝茶,睨视苏英俊,说:“相公喝完花酒回来了?找老潘么?是不是也给他弄了个洋学生呀?”一听这话,有人不怀好意笑出声,有人悄悄走开了。

“说什么呀。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喝花酒?我去军部,办正事儿呢。”苏英俊一面说,一面脱着军装。“相公,你骗你娘去吧。我的弟兄都见过大红帖子!”那““紫酱脸””撇撇嘴。“不带我们去吃酒,我们不馋,还编故事呢?”“团长,欺负弟兄们不识字?弟兄们斗大的字认不了几箩,那红请帖是见过哟。”有人嘟噜道。苏英俊怔怔,说:“不信是不是?那就拉倒。我从军部带来好事……”“还军部军部。又骗人!被人家卖了,还蒙在鼓里!”又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苏英俊感觉不对,不敢信口开河了。值星副官朝他使眼色,示意他进屋里。苏英俊会意,镇静地说:“嘿,我蒙在鼓里?我是团长,什么事情能瞒得了我?你们才蒙在鼓里!军事机密!我也不能随便说的……”进屋后,苏英俊脱得只剩裤衩,喊:“真热……焐臭了。勤务兵,快把衣服拿去洗洗,晒干。看看有没有香胰子,多抹点。就这一套衣服,等会儿还要出门……要是干不了,没军衣裳穿,哼,打烂你的屁股。说吧,发生什么事?”

值星副官把门掩上,表情沉重:“军部转移了,不知去向……”

“哦……”苏英俊吃惊不小,强装镇静,问,“你的消息从哪里来的?”“千真万确,于司令说的……要开拔了么?”值星官试探着问。苏英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可是重大军情呀,可他这个当团长的并不知道。他避开值星官的目光,绕过话题,问:“知道军部转移的人多吗?于司令在哪?”“不多。于司令给市党部的人打伤了。躺着呢。”值星官说。

苏英俊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故意不再多问,只轻描淡写地“唔”一声,竭力保持处事不惊的模样,问:“还有什么事吗?”“那帮平江佬都在于司令房里开会……”值星官神情紧张,压低嗓门,还是很不放心,又掉头望望门外。苏英俊警觉地问:“开什么会?”

“不知道。于司令邀集开的。挨打后,抬回来就邀人去他的房里,还哎哟哎哟叫着的。二个营长一个连长三个连副……”值星副官咬耳朵。“老潘呢?”苏英俊问。“李代表在屋里。参谋长也在……”值星副官说。听说他们俩都在里面开会,放下心来。苏英俊说:“好了,你去吧。记住,从现在起,不准放任何人出营!”

“是。”值星副官出去。苏英俊拿取大芭蕉扇扇着,先到厨房,掀开饭甑,捞出半碗锅巴剩饭,泡上茶水,大口吃着往后面走。路过前厅,正要拐弯,想了想又缩回来,故意从那几个下棋的人旁边经过。停顿一刻,喊一声“臭棋”,大摇大摆走开了。那几个围坐下棋的官兵,面面相觑。““紫酱脸””盯着苏英俊手里那缺了口的饭碗,直发愣,嘀咕道:“秀才团长,真的没去吃花酒?还饿着肚子?”

苏英俊暗自一笑,走了。

西花厅门口有俩人站岗。一个腰系红绸带,黑绸裤,脚着红绣球麻鞋,光着上身。虎头刀靠着胸脯,蹲坐门槛。苏英俊认出那是于司令的保膘。另一个稚气未脱的小战士,一身戎装,端枪肃立。略显肥大的军服已经汗湿,却依然是皮带不松,排扣整齐,绑腿扎得紧紧。这是苏英俊从军官教导团选来的警卫员。见苏英俊到来,哨兵把他让进屋。

西花厅乌烟瘴气,地上乱扔着西瓜皮,当中八仙桌上还有吃剩的蚕豆、菱角。窗门紧闭,闷热难当。见到苏英俊,有人忙起身让座。于司令躺在竹床上,孙参谋长在给他喂西瓜。于司令吐掉瓜子,略抬抬头。

苏英俊呼拉拉吃完,放下碗,制止他起来,说:“怎么,谁敢把我们的山大王给揍了?伤着骨头么?”

“吊起来打,你说伤着骨头没?”孙参谋长说。

“不碍事……这点皮毛伤算啥?老子坐过两个省三个府的大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于司令想坐起来,孙参谋长要扶他,他推开孙参谋长,咬着牙硬是坐了起来,气愤地说:“相公,你也回来了,你拿个主意。就这么兵不兵,盗不盗,匪不匪,把我们当要饭的。老子能忍了,弟兄们可不能再受气!”“干脆,把队伍带回湖南,杀大户、吃大户,痛痛快快闹!”“是啊,就是被反动派剐皮挖心,也比在这里遭人家白眼强!”“不能就这么走了!便宜了这帮江西佬。”“相公,你要是舍不得你那空头团长,你就留在江西。我们回老家,就地闹革命。”

几个连营长七嘴八舌,情绪激动。浏阳李代表敲敲桌子,不满地说:“别乱哄哄炒豆子!听团长说几句吧……”

苏英俊冷冷地问:“你们在开会么?不用等我这个团长,继续开。”

“不是在开会。”李代表听出苏英俊话中有话,眼珠一转,不急不慢地说。既是辩白,又别有一番意思:“我们不是开会,别误会。听说蛮牯挨揍,几个平江老乡过来看看,我也就把参谋长也拉来了。弟兄凑一块,议论议论,发发牢骚。”

“关起门发牢骚放臭屁,都可以!一家人嘛。到外面不许胡说八道!那样会影响与江西党的关系。老潘,你是在队伍上做过政治的,我想你的觉悟应该蛮高的。你可得做好官兵的抚慰工作,不可失职。”苏英俊不由分说,将老潘数落一通。老潘装作很委屈,四下里打量,张嘴想说什么,苏英俊制止他,话锋一转,说:“弟兄们,你们以为我们这是在梁山泊?你是李逵,他是花和尚?打家劫舍、杀富济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有这个想法的,趁早给我回家。打打杀杀图痛快,那是小农意识!农民思想!现在不同了,我们在党!我们都是军队上的人了!军人!懂么?有军法!老百姓有王法管着,做了军人,除了王法管,还有军法管!我们不是农会。岂容想走就走?空头团长,哼……我是空头团长,空头团长也是上峰委任的。有委任状的,不是自封的……我是空头团长,那你们是什么,空头连长?空头营长?笑话!我们是堂堂国民革命军军官。我们是第四集团军二十军独立团!你们一个个给我记牢了!你们这些糨糊脑袋,我要一个一个不断地敲打!”

听了苏英俊这一番话,屋里鸦雀无声。那几个营连长,正眼都不敢望他。

“好了,说说吧。于司令挨打是怎么回事,等会我有大事要说。”

大家七嘴八舌说开了。原来,苏英俊去了张府,于司令马上带了军需副官、保镖去军部要饷。军部竟然不见了!军部原来驻扎的浔阳旅社,换成了刚从韶关调来的粤军。荷枪实弹,叽里咕噜也不知说啥,很粗野地把他们赶出来,背上还挨了几枪托。于司令愤愤不平,又去总司令部。总司令部驻扎在能仁寺,山坡上大片民居都被征用。于司令前几天来过这里。全国农民委员会也在这办公。这一带很热闹,秧歌队、高跷队、学生演剧社,来来往往,轮番劳军。今天却与往日大不同,已经戒严。警戒线东到耶苏育婴堂,南到甘棠湖,北至飞龙阁街。于司令打算靠近一点,那哨兵竟把枪栓拉得哗哗响,吓得他们连忙跑开。

后来在一条小巷馄饨担旁,见到一位喝面汤的湖南老乡。

这老乡原在武汉总司令部八大处谋了个差事,随部分文官先到了浔阳。留在武汉的八大处官员,又不肯迁来浔阳。到了浔阳的八大处官员,有的来了处长没来僚属,有的先来僚属没来处长,混乱得很。天天只须到总司令部点个卯,见不到官长,也无事可做。是去是留,惶惶不安。老乡苦闷得很,问于司令怎么来了浔阳。于司令一一告诉老乡。老乡听了之后,劝他和弟兄们趁早离开,另做打算。于司令满肚子苦水,说总要先解决吃饭穿衣才行,又不是在乡下,领着弟兄们在富人家一屁股坐下,富人家若不给吃给喝,放起把火,他敢不给钱给米么?老乡说也是的,没枪还不太要紧,没军服别人还不把你当土匪捉?这年头捉了就捉了,杀了就杀了,没个王法的!老乡说不如去找找原来接洽他们的市党部交际处,也许归他们管。于司令想想有道理,告别老乡,打听出国民党市党部的位置,到了那里一看,那里正打得不可开交呢,举三角旗的、拉横布标语的、长短棍棒,呼天喊地,黑压压一片。

于司令几个人躲一旁看了半天,看不出个名堂。他们捉住一个受伤正准备溜跑的小个子审问,这才弄明白。

浔阳市政府买了英国的新有轨电车要在市街安装,市政府和商会、绅士团、洋行大肆宣传。这里电车工会乐坏了,那里黄包车工会不乐意了。这有轨电车一通,不就夺了自己的饭碗么?黄包车工会发起抵制运动,码头工会响应,堵塞码头不让洋轮卸货。市政府知会革命军军部,军队出面,强行驱散工人,才得以顺利卸货安装。这几日军队调动频繁,将军们自顾不暇,不再维持地方秩序。黄包车工会与码头工会乘机联合,再次请愿,抵制洋货、要求把洋电车炸掉!

电车工会闻讯,司机们带着老婆孩子,邀集数百纺织工会工人,也来市党部请愿,要工作、要饭吃,指责黄包车工会是赤色分子,故意捣乱。

两下里由漫骂而斗殴,那些女人和孩子呼天抢地。市党部的人出来调解不果,便派出保安队驱除黄包车工会和码头工会的人。

总工会纠察队来了。总工会管着黄包车工会、码头工会、电车工会、染匠工会、纺织工会、缝纫工会、铁匠工会、木工篾匠工会……十多个行业工会。总工会纠察队举着红旗,赤膊扎了红巾,拿着斧头铁锤冲进人群,试图以武力分开两派。

突然,不知从哪里冲来一群蒙面黑衫人,拿着长矛大刀,不由分说,见着工会的人,就乱砍乱杀。

“我们书记长被打死了!”这是市党部的官员在惊呼。“委……委员长,我们委员长被杀死了!”这是总工会工人们在狂呼。“叫你拥护三民主义!”这是那些蒙面拿长矛大刀的在喊。“打倒赤化分子!”还是那些蒙面长矛大刀。

于司令仨人躲在一旁看得兴奋,突然呼啦一声,蒙面黑衫人不见了。

一队革命军人赶到。乱哄哄地场面平息下来,竟把于司令当暴徒捉了,打得皮开肉绽又放了。弟兄们见司令挨打,不依不饶,可又不敢找军队。找市党部,市党部书记长被杀死,一派悲凉萧杀的场景;去找总工会,总工会的委员长也在混乱中被人打死,正无处伸冤!很快成立了联合调查团,弟兄们去说理申冤,调查团的人轻描淡写地说,挨几下打不算什么的,国民党还死了党部书记长,共产党死了总工会委员长呢。最后,不了了之。

“这仇一定要报。”“不能乱来,这是在人家的地皮上,不是你湖南!”“鸟。军部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不服它管!”“对,我们另扯旗帜,另起炉灶重新开张!”“打回老家,再来个三打长沙!”“没枪呀……有枪才能称王。”

大家七嘴八舌嚷嚷。苏英俊一声不吭,要牢牢地控制好这只队伍,枪、饷、粮是关键!暗地咬咬牙,努力平静地说: “大家不要着急,天掉不下来的。天会塌吗?你们说,会吗?我要说,管它呢!天无绝人之路,天不会绝我们的。”“天不绝我们,人要绝我们……”孙参谋长说。“反动派要绝我们,还要绝我们的主义。”老潘说。“不光是反动派的……不给饭吃,不给衣穿,比反动派更毒辣。”有人恨恨地说。“他妈的,扔下我们不管,是不是想借反动派杀死我们啦?”有人迷惑。苏英俊撇撇嘴,脸上泛起一丝不屑,故作神秘地说:“军部嘛,军部有重大军事行动!不能说出来的。不出一个礼拜!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大动静!大动静啊!”

大家疑惑地望着他,也没人敢问什么。于司令想了想,叹口气说:“我在军队上混过,军队的消息是很机密的。弟兄们现在是队伍上的人了,自然要有队伍上的样。军部走了不告诉我们,自有不告诉的道理。可大家等不了一个礼拜呀!等一个礼拜我们早都饿死了!几百号人,光嘴巴连起来就有那个,那个……什么湖?”

老潘笑笑说:“你是说这城里的甘棠湖吧?”“对,甘棠湖。光嘴巴连起来就有甘棠湖宽!不说吃米,就是往里面倒水,一天也要十几担呀。”于司令苦笑说。

“蛮牯挨打,屁股都打疤疤了。我们咽不下这口气。”有人愤愤不平。

“大家聚拢,聚拢。有大事商量……”苏英俊关上门,眉飞色舞讲开了,“弟兄们,你们说我玩洋学生,唉,大家哪知道我的苦心哟……总听说张府不得了,有钱有势,今天算摸准了。人家不仅有钱有势力,还有枪,崭新的汉阳造。少说也有二十杆!我们去做它一票!”

大家一听,楞了半天,随即很感动地互相交换眼色。有人脱口而出:“啊,原来你是为了大家兄弟去接近张家小姐的……”

几颗脑袋凑在一起,听苏英俊说话,神色凝重,不住地点头。不到一袋烟工夫,分头散去,急急行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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