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都公忠清廉,对内不畏强权,敢于惩治豪强权贵;对外积极抵御外侮,使匈奴闻名丧胆,可谓“国之爪牙”。郅都因为行法峻刻而被人称为“苍鹰”,他最终也因此得罪权贵而被杀。
侍从宫廷
西汉初期推行黄老无为之治,刑罚从轻从省,使得社会经济很快恢复过来。与此同时,地方豪强势力逐渐壮大,他们圈占土地,将大量资金投入市场,控制市价,丰年则贱价收购,荒年则囤积居奇。更有甚者依靠财力交接贪官,称霸一方。景帝中期以后,如何控制豪强势力成了汉朝政治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一群官吏应运而生,开始以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司马迁在《史记》中称之为“酷吏”,早期“酷吏”的代表人物就是郅都。
郅都是河东大阳(今山西平陆)人,文帝时以郎官入仕,长期在宫廷护卫皇帝,在景帝时迁为中郎将,以直言敢谏闻名。一次,郅都扈从景帝到上林苑,景帝的宠妃入厕时,一头野猪也钻了进去。景帝示意郅都进厕所去救妃子,郅都因为男女有别而没有行动。景帝非常着急,自己拿了兵器准备冲进去救人。郅都上前劝说道:“少了一个妃子,还有其他妃子。皇上身负重任,怎么能把宗庙社稷不放在心上呢?”于是景帝止步,最终宠妃也没被野猪伤害。太后听说了这件事,特意赐金一百斤奖励郅都。
号为“苍鹰”
当时济南豪强(jiSn)氏势力很大,把济南郡(郡治在今山东章丘西北)搞得乌烟瘴气。景帝拜郅都为济南太守。郅都采用以暴制暴的酷烈手段,上任伊始就捕杀了氏首领,开西汉以严刑峻法打击豪强的先河。这出其不意的一招辣手把氏宗族都镇住了,他们再也不敢肆行无忌。不到一年时间,号称难治的济南郡就有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良好治安。
当时天下地方官员都遵行汉初定下的轻刑原则。这些人管理循规蹈矩的百姓倒是得心应手,对于轻视法纪的豪强则往往束手无策。郅都用严法打击豪强收到良好效果的消息一传开,立刻远近震动。这一切也被景帝看在眼里,公元前150年,景帝迁郅都为中尉,让他率领北军维护京师地区治安。京师地区权贵云集,是历代最难治理的地区。郅都到任后,依然按照在济南时的方法行事。他丝毫不为权势所动,凡犯法违禁者,一律以法惩之。列侯宗室对郅都是又恨又怕,背后叫他“苍鹰”,比喻其行法之凶猛。
但京师贵臣的权势远比济南豪强大,郅都的严苛手段很快为自己带来了麻烦。当时景帝太子刘荣被废为临江王,他在修建宫室时侵占宗庙土地,因此被传往中尉府审讯。刘荣请求郅都给他笔墨,想写信直接向景帝谢罪,遭郅都拒绝。窦太后的侄子窦婴听说后,派人悄悄给了刘荣一支笔。刘荣写信谢罪之后引罪自杀。窦婴把事情告诉了窦太后,窦太后认为是郅都逼死了临江王,将其免官放回乡里。
扬名边境
景帝知道郅都冤枉,重新将其起用为雁门太守。为了避免与窦太后见面,又让他不必赴朝面谢,直接前往雁门郡(郡治在今山西左云西)。雁门郡地处北方边境,与匈奴相接。当时匈奴虽与汉朝和亲,仍不时入塞掠夺。他们早就听过郅都的威名,得知他就任雁门太守,惊恐万分。郅都才抵达雁门郡,匈奴骑兵便全军后撤,远离雁门。至郅都死,匈奴人仍不敢靠近雁门郡。匈奴人甚至用木头刻成郅都的样子,立为箭靶,令骑兵飞马试射。可匈奴骑兵实在是畏惧郅都,竟无一人能够射中木像。
匈奴人无奈之下,派遣间谍到西汉内地,四处散布不利于郅都的谣言。窦太后早就不满郅都,听到这些谣言,立刻下令将郅都逮捕下狱。景帝争辩说:“郅都是忠臣。”窦太后反问:“难道临江王就不是忠臣?”在窦太后的坚持下,郅都最终被处斩。
郅都一生公忠清廉,后人也都给予他很高评价。司马迁的《史记》和班固的《汉书》中都对郅都有很高的评价。成帝时,大臣谷永更是把郅都与战国时期赵国的廉颇、赵奢等名将并列,誉为“战克之将,国之爪牙”。后人的这些赞誉,算是还了郅都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