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玄石脸上怒意弥漫,神情法度却仍有所把持。
“你快交出信吧。”
黑衣人没有多说什么,乖乖交出,随后转身看了看她身旁的姬天问。
“身手不错,轻功不怎么行。”黑衣人评论姬天问的武功。
“员外,这贼需要审问,以明暗处之人之谋。”姬天问没有打算理会此人的话语,望着公孙玄石提议道。
蒙面人见姬天问不理睬她,不禁气得呶呶了一下嘴。
“罢了,不用审她了,我的过错。”只见公孙玄石居然一摆手,叹了一口气。
姬天问见状一怔疑惑了,但只得离开。
大刀刘此刻却是悄悄凑到姬天问身边低声道。
“公子,此人是公孙员外的外甥女!”
姬天问闻言一愣,拿这么重要的信来玩,真是太胡闹了,那么远都敢跳,要不是拉了她一把,不然她早就没命了。
“她太胡闹了。”大刀刘小声地说,神情又气又无奈。
“我飞檐走壁追逐一番,不曾想她为女身,直到看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后,起了怀疑,没料真是女的,先前我还已为她是男的呢!”
姬天问一阵惊讶,这一阵乌龙都是这家贼弄的,搞了半天就来个心跳。
公孙玄石和那少女说了一会儿,公孙玄石好像非常愤怒了。
“将她关进柴房。”公孙玄石拿回信怒下命令道。
“姑父,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不是给你信了吗?还关我。”黑衣人嚷道。
“你们干嘛,快去!”公孙玄石催促家兵道。
那些家兵硬着头皮上前,推推搡搡。
月下高楼人影摇曳,举火的家兵交头接耳,唧唧歪歪说个不停。
“谁敢来捆我,我要告诉姑妈去。都给我闪开。”萧暮雪闻言扭头一怒,走线锤立刻焯在手中,大步迎上,喝退几个家兵,退得慢点的都挨上几记走线锤。
“就算你姑妈亲自来了,也会赞成我这么做的。愣着干嘛,带她去柴房。”公孙玄石喝道,让那些呆呆不知动手的家兵赶紧去。
“大小姐武功厉害,算了吧。”有些家兵无可奈何后,找个两全其美的理由。
公孙玄石虎目圆睁,喝道“刘头领,你们去。”
“对不住了,大小姐。”大刀刘带人围住了萧暮雪,几个人一齐发力,制住了黑衣人。
“且慢。”看到那少女可怜模样,姬天问上前道。
“公子,抱歉啊,这……都是我的错,平日我若不惯她,就没有今日之事。”公孙玄石脸带抱歉的神色说道。
“没有什么,我倒好奇她为何偷信?”姬天问闻言微微一笑道。
“还有什么理由,她太无理取闹,从不分轻重,别管她了。”公孙玄石一甩袖子,瞪了一眼远处的可怜兮兮的萧暮雪。
“我认为不然,或许尔等被假象蒙避了,我感觉,你们错怪她了。”姬天问神情微微一笑。
“错怪?带她过来。去大堂说!其他人退下。”公孙玄石只得招呼家兵把萧暮雪带到大堂。
大堂里,几位头领和公孙玄石,以及姬天问等人。
“你为何要拿信这般胡闹?”公孙玄石气呼呼的问萧暮雪道,神情严肃。
“我觉得他不可信,舅父,为何要全盘信他。”萧暮雪看着姬天问道。
“放肆,我作的决定,岂是你所揣测的?”公孙玄石闻言不悦道。
“诶,公孙员外,她说得对,莫怪她,她也是一片好心,待我问她。”
“今外族势大汹汹,我姬天问为何要插手此事,无非就是不愿外族欺负我汉民。
再说事态严峻,我怎能不管呢。
你一时意气,若是弄坏信,则这古城公孙商会几百人,则将再无补救。”姬天问责道。
姬天问停了一会又说道:“先前我曾代公孙员外写信给外族人,若有回复,则必是一份证据。”
“你看,这信写这外族头目的问词——我明明借尔等一万两黄金,约定不是两万两本息吗,如何要我交五万两。你们弄丢契约,现在他来问事,还说出自己欠了多少,这不是证据吗。我如何不为人谋而不忠,你说。”
“没料到此信倒这般珍重,险些坏事。我错了。”萧暮雪愕然,随后哭得梨花带雨。
看得姬天问都于心不忍,禁不住抬手欲要帮其拭去泪花。
然而,手快到萧暮雪的脸时,忽然似触电般抽回,姬天问心头浮现一句男女授受不亲老话啊。
萧暮雪先是一怔,后是茫然,再是羞愧。
“还不向姬公子道歉!”公孙玄石喝斥道。
萧暮雪看着姬天问,眼神很委屈又很倔强地样子,嘴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不说。
姬天问也没想她能够道歉,如此俊俏的少女,怕她这么一道歉,会失却一半的风华。
弄明白缘由后,公孙玄石萧暮雪去了别处,然后就拉着姬天问一起谈笑起来。
“刚才真是有劳公子了,公子大才,竟真的夺回了证据给我,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公孙玄石大喜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尽力而以。”
姬天问呵呵一笑置之,并不欣喜欲狂,给人一种老练的感觉。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爽,公子的言语真是令人陶醉啊,哈哈。”公孙玄石大笑。
此刻两人步过挂满灯笼的长廊,来到一片水域上。
这里居然是建在水上的一座大亭子,方圆丈许,高两丈,全由木头筑基,由木柱顶离水面,相连岸上的是曲折的廊道。
姬天问在亭里外围眺目远视。
四周空旷,芦苇摇曳,星月斑斓,水气时而飘浮,迎风而逝。
姬天问不禁叹了一口气。
“公子何故叹气!”公孙玄石见状不解的问道。
姬天问回头看一眼公孙玄石但并没有答话,只是一指这茫茫的芦苇荡,微笑一下。
“哦,曾闻公子旅居黄沙无垠塞外,羡慕这水泽,可是为何要叹它呢?”公孙玄石仍是不解。
“战争快要来临了,看似遥远,实则很近,我总有一种错觉,咱们和异族必须只能存留一个,否则谁都无法安生。”姬天问苦笑道。
“公子有所不知,此时外族不足为虑,根本不是咱大汉朝的对手!无论国力还是战力,咱大汉王师是无敌的。”公孙玄石道。
“哦,倒是我多虑了,对了,领黄金之事,为防万一,希望员外答应我一个请求。”姬天问恍然大悟,继而又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