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宪有点小得意、有点小期待、有点小激动,于是没法迅速入眠。好在他也算是带着主角光环的一号人物,深呼吸几口,运转基本练气诀,放松自己的思想,慢慢的就入眠了。其实这厮每次都挺想对慕容国丰说,既然咱都已经见了你年幼时的样子,那么你年老时的样子秀给咱看也没啥嘛。可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就让这老头保持点神秘感吧。
照例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胡宪通报了自己的真元转换情况,由于主角脑门现在除了那个只剩下一点点淡淡印迹的淤青以外,并没顶着个红条蓝条什么的。所以他只能是大概的说了下自己感觉有多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胡宪这样的状态本来就不是能够拥有真元的。
慕容国丰用自己的经验衡量了下,然后就和他说,也许足够他发出三到四个普通的小法术来着。
当然了,胡宪自己是完全没概念的。
“什么叫做普通的小法术?”
“就是最基本最简单的入门级别的法术。”
“哦,这样呀,还是不很明白。”
“解释起来不是很容易,这样吧,我直接开始教,你跟着开始学,也许会理解的快些。”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在你的感知里,你觉得你凝练出来的这一丝真元和你体内的真气比起来有什么不同的么?”
“呃,我觉得它们好像更听话,除此之外我还真不觉得有什么更加不同的地方。”
“对,它们确实比真气更听话,但这不是根本的不同,根本的不同在于他比真气更凝炼,更凝实,这样你就可以以一定的规律把它们释放到体外,而不必担心它们会像真气一样迅速的消散,你还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法术,大部分都是以自己的真元为引,牵动天地元气形成特定的效果。而我刚刚提到的最基本最简单的入门级别的法术就是只需要最少的真元就能造成最简单的特定效果的,比如生成火苗,比如形成水球等等。”
“那这些有啥用?害我空欢喜一场。”
“呵呵,这些法术自然对你现在的情况没啥大用处,但是如果是陷阱类的法术呢?”
“陷阱?”
“你想象下,当初要是你会陷阱法术,在自己门口释放几个最普通的陷阱法术,那几个挂乌鸦的小混混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我估计是小燕掉层皮才是真的,好了,我不开玩笑了,那个陷阱类法术威力怎样?”
“威力也就是最差的那种,但是对付凡胎肉体的小混混是没问题的。”
至于这法术如何修炼,梦里是不行的,慕容国丰把相关的技巧和注意事项完全的教给了胡宪,胡宪就得自己练习去了——最初级的陷阱法术其实简单的很,就是用真元,模拟出一个类似地雷的玩意儿,谁踩着谁倒霉——对于胡宪来说,无非是熟练熟练再熟练罢了。
由于胡宪对于爆炸的认识更深刻些,所以练习这个法术对他来说毫无压力,不过这威力他就觉得很不靠谱了,他多次在小区里那只到了夏天还在叫春的流浪猫活动范围内释放这个保持时间在三到四个小时之间的陷阱法术,但是每次那只猫都只是被炸飞而已,爬起来基本没事儿,晚上接着叫春。
为了加强这个法术的杀伤力,胡宪创造性的把法术丢到一堆细铁丝上,然后丢了一个小木方去触发,果然,看着效果就觉得不错,小木方被扎进去一公分多。
在胡宪自己练习法术,甚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改良法术的时候,和顺商贸却暂时性的偃旗息鼓了——那几个来挂死乌鸦的小混混被抓了,然后糊弄过去之后,和顺商贸看到自己的损招居然上了报纸了,还有小弟被警察抓去教育了一番,也放慢了压迫齐老二的步伐,准备看看风头如何。不过在齐氏机加工周边盯梢的小混混只多不少,扎车胎什么的也不少只多。
齐二毛也在不停的关注着自己工厂的处境,毕竟很多老客户和老朋友都不太敢往自己厂里送东西了,这个不解决,生意确实没法做下去的。
八月十八这天天气不错,胡宪昨天晚上知道了厂里要出一批加工好的备件,不过却不好找承运商——反正个人是不敢承运了,舅舅好说歹说,才有一个运输公司肯帮忙运,于是胡宪觉得自己应该尝试下自己改良的法术了。
于是这厮五点钟不到就起床出来,就为了甩掉拖油瓶齐小燕童靴。然后飞奔到厂,很无耻的从车间废料区找了不少车床车下来的废角料,上面还都是带着机油的。然后到厂对面观察,嗯,看来没车进来,这几个小混混确实偷懒了,都在对面小卖部里打台球。于是胡宪施施然走到平时这几个小混混观察厂内情况的地儿——正对厂门,马路对面一颗漂亮的法国梧桐下面丢了一把废角料,然后从这棵梧桐往公路的三条从绿化带上踩出来的小路上也各丢了一把废角料。
然后假模假式的坐在早点铺里吃起了包子加小米粥。
大概六点半的样子,运输公司的车来,胡宪毫不犹豫的把准备好的陷阱法术丢到了梧桐树下的那堆废角料上。当然了,动作很隐蔽,在旁人看来也就是他伸了个懒腰。
今儿在齐氏机加工门口盯梢的有三个人,现在都在打台球呢,听着有车过来,领头的那个骂骂咧咧半天,明显不愿意这就过去查看——装车怎么不得半个小时?又玩了大概三局,领头的那个才支使一个小弟过去观察,那厮本来连赢五局,还是可以在台上接着打的,被老大这么赖皮似的赶下来,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看着老大有修理自己的趋势,这才不情不愿的往那颗漂亮的梧桐树下走来。
好嘛,胡宪其实不想这么暴力的,在他期盼的眼神里,那个过来观察的小混混的左腿迈进了陷阱法术的触发范围,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之后,那堆废角料不出意外的随着被触发的法术暴起——算那小子运气,飞起来的三十几片,在那么近的距离里居然只有三片扎进了那小子的左腿,一片扎进左手手臂,一片扎进左手手背几乎对穿,四五片形成了擦伤。
实话说,一般人对这个是完全没心里准备的,工厂外面有边角废料很正常,可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飞起来扎进自己的腿里,这个就很惊悚了。也许是守了大半夜,神经反应有点慢,过了三秒,这小子才察觉到痛,于是一屁股蹲到地上,杀猪般嚎叫起啦。
这边小卖部里打台球的另外两个还纳闷呢,这是肿么啦?过去干啥了这是,就一屁股蹲地上嚎起来了。那个老大眼尖,看到小弟左腿已经染红了——能不出染红了么?车床车下来的边角废料大多是不规则的,有规则的也长的弹簧型的,进入人体就是放血利器呀,上面还有机油,卧槽,想自然止血那是没门儿。这厮虽然混社会的,但是白白嫩嫩的,大夏天穿的个大沙滩裤,大腿完全没防护,这一下鲜血直流,整条腿都红了。等他俩过来才发现,原来左臂也挂彩了,不过因为穿的红T恤,远处没看真切。
这三人里的老大算是见多识广的了,他没管为啥会这样,只是看着伤处的情况觉得非常不妙,这血是哗哗的流,一点停止的势头都没有。马上的他就要另一个小弟背起这倒霉的娃来,自己在旁边扶着,准备去公路上等车送医院——这电话才刚拿出来,还没拨120呢,他就听到了一声很小的爆响声,好家伙,自己和那个完好的小弟也中招了,两条腿也感受了那小弟的感受——真他妈疼!当然了,他们都没注意,那边包子铺里有个食客之前伸了个懒腰。
不用说,胡宪在包子铺里偷着乐呢,这厮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喝完最后一口粥,打包好家里人的分量,然后起身结账走人。那边三个躺地上的伙计已经被热心的小卖部老板用平板车送边上不远处的卫生所去了。
回到家里,看到的是在客厅沙发上生闷气的齐小燕,不过小姑娘总是好哄的,胡宪几个小笑话就把小姑娘哄得眉开眼笑洗漱完,吃完早饭上课去了。胡宪吧剩下的包子和粥保温好,等着舅舅舅母起床来吃,自己就偷偷跑去卫生所观察自己的法术效果去了。
等他去到卫生所,才知道,那三个,卫生所处理不了,伤口都只能是简单清洗止血,完全无法缝合,已经转院去市立医院了。
好吧,胡宪心想,这个什么狗屁陷阱法术,不加料就连只猫都搞不定,加了料就伤口都缝合不了,擦,太那个啥了吧,看来以后还是别这么玩了,弄点铁钉、细铁丝之类的比较规则的玩意儿就好了,边角废料太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