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
他居然说他不懂?
打从娘胎出来,还没人敢说他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确实你的喜欢,说句实话,感觉真的很微小,喜欢阿猫阿狗可能也是你这种喜欢,她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她难过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只不过是抛了一句冷冷的话,为的是保全着你的天下。”
郑薄坐了起来,“我以为两个人心意相通的话,即使我不说,她也是懂的,班鹫你现在这样的质问我,那么你又可曾掏心掏肺的对晋昭了?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在班弈和晋昭两个人之间,你必须只能选择一个人的话,你会选择谁?”
“我两个都选!”
郑薄走了过来,弹了几下班鹫的衣领,“你来吴国的目的是什么?和班弈那厮做着戏码,到底是演给我看的吧,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捏住班鹫的脸颊,“晋昭会依着旧情,保全你的性命,而我只会保全大局,这个世间,我想让人平平安安的活着的那个,永远都只有晋昭一个人,我不会像我父王一样,我会使吴国变得强大,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和晋昭一起,观赏着吴国最亮丽的风景,无论是薛兴还是隐藏在吴国宫里的那两个细作,我都会毫不手下留情的一一除掉,即使我手中沾满了鲜血,变成了冷酷又无情的人,这个世间唯一不会丢弃我的,也只有晋昭,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们是如此的般配。”
放开班鹫的脸颊突然咳嗽起来,脸色也有些张红,远离了班鹫,郑薄低声说道:“如果知道了的话,就出去,最近耗费心力太多,没时间管你。”
班鹫道:“人心是善变的,你可能还不知道。”人啊,永远也不可能只思恋一个人的吧,不管是他的父王,还是班弈,或者是鲁国的一些臣子们,往日他所接触的人,大多都是拥有许多小妾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跟穿衣服一样。
“那你就变给我看啊。”郑薄抬起头,瞧着这绝美的容颜,黑色细长的眉毛一挑,班鹫在这个时候决定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他都要插在这两个人的中间。
黑色弥漫着香气的花房里,晋昭和童清两个人被五花大绑起来。
童清叹了口气,道:“大人,你有点笨呢,干什么说那种话。”哎,瞧着升修那厮的脾气,以及颇有创意的自创刑罚,就应该有所了解,这人是不能被拒绝的。
晋昭撇过头,“你下面是入宫伺候了王上,然后因为说错了话,而被赶出了宫了吗?”
童清沉默了一会,突然靠在晋昭的身上,“大人,俺是茨皖。”
哼,终于是承认了,晋昭不免尖酸刻薄一下,“才多日不见,你就从地狱给爬了上来,成了这副模样,是因为练就了绝世神功吗,改名改的比谁都快,变性也是一把好手,你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别这么说大人,茨皖是王上赐的名,我的本名叫童清,而且也没变性。”童清从裤裆里拿出了一荷包,里面装着的是一个透明的瓶子,摇晃几下里面是有液体的,“我最喜欢喝的凝珠,放在这个地方,也是怕别人偷了去,当然,为什么是这副模样,也是有原因的。”
“是王上的意思吗?”晋昭已经猜出了几分。
“大人能明白就好。”
“那么我来睦州,也应该不是巧合吧?”
“睦州最近大肆征税,很是奇怪,虽然以前征的税,和王城很不一样,但是最近几年就更加离谱了,而这种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大臣上报那是因为薛兴护着升修,换句话来说就是升修和薛兴是一伙的,我从小时候就生活在睦州,对睦州的情况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薛兴要开始行动了吗?”
童清微微点了点头,晋昭皱起了眉头,“虽说他给我安了个大罪名,但到至今为止,我没有搞懂薛兴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位居领政,有着通天的权力,难道真的一定要坐上王位了,才算是个满足?”
“个人的愿望不同吧,得到了一些,就想得到更多。”
“文信,没有行动吗?”
“这个是最奇怪的,按理说文信不可能不知道,毕竟掌握的仕儒的大量人脉,不可能没有看出一点的风头,而且对于大人的那件事,相当不可思议的保持了沉默,派出的密探结果回报居然是并无大的动作。”
“那么,王上想要怎么办?”
“王上猜想薛兴的兵力,应该是集中在睦州这个地方,出兵需要理由,但是理由可以创造,最主要的还是兵力的问题。”
哐啷,门被推开了,晋昭和童清闭上了嘴,一个黑影走了进来,等灯火全亮的时候,晋昭才发现这个黑影居然是锦润,锦润慢吞吞的才走近,解开晋昭和童清的绳子,说道:“我们走吧。”
晋昭虽然对锦润的到来感到奇怪,但也没有多问,紧紧跟在了身后,来到府门前,才发现升修和锦甬正在交谈着,上了马车,升修始终没有望过来。
坐在马车里面,晋昭问道:“锦润,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往府门前递了一封信,所以我才会来的,谁知道你们真的被关起来了。”
“信呢?有没有带在身边?”晋昭伸出手,她不是想看笔锋,因为她根本就不能从字这方面来判断是谁写的。
锦润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被折好的白纸,晋昭拿了过来,没看里面的内容,直接放到鼻下,闻了闻,半晌,才把白纸放到了旁边。
瞧着晋昭这神色,锦润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晋昭道:“离锦府最近的客栈在哪?”
“就在锦府约五十米的地方。”
“那好吧,送我去那里,正好有个老朋友来了,不去不行啊。”
锦润见晋昭这么说,便了吩咐车夫,可心里的疑惑却没减少,但是晋昭闭上了眼睛,像是不想多说一样,锦润便没有再多问。
马车停了,晋昭第一个下了马车,再来是童清,晋昭对着坐在马车上的锦润说道:“这次要谢谢你了,送我们到这就行了,你身体也不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锦润其实有很多事情想说,结果晋昭这么一说,便就把话堵了进去,说不了话了,晋昭把帘子放下,就把两人给隔了起来,马车渐渐远去,童清才开口问道:“大人,什么老朋友?”
晋昭挪动了脚步,朝客栈走去,“这种香,抱过一次,便会记住在脑海里,有点难以想象,她居然会来。”
晋昭的表情有着惊讶,童清慢慢的跟在晋昭的身后,但是心里却做好了防御准备。
晋昭的手往柜台上一敲,老板马上笑呵呵起来,“这位爷,住宿呢?”
晋昭身子一转,低声道:“住你们这里的,哪一位最好看。”老板神色有些疑惑,晋昭笑着,将一锭金子摆在了柜台上,老板的双眼马上放光。
吆喝一声,“小二,快带这位爷去。”
“去哪?”小二有些不明白,走到老板跟前小声的询问道,老板拍了一下小二的头,“笨!,当然是去找住咱们这最好看的一位。”
小二恍然大悟,确实在前天,有位长的十分美丽的人住到了他们店里头,而且打赏方面也是相当的大方,小二悄悄打量起了晋昭,看这人也是长相不俗,又还带个孩子,难道那位美人是这人的夫人?
“还愣着干什么?”老板见这小二不动,也不知道这小二的心思跑哪去了。
“是,是。”小二回过神来,往楼上引,上了二楼,便指着一房门,道:“这位爷,到了。”
晋昭出于礼貌,敲了几下门,有人开了门,晋昭心里一惊,这人脸有些熟悉,“你是?”
梨音也有些愣住,手指指别处,话不成句,晋昭将梨音推到了一边,“让开一下。”
进了房里,晋昭转头,便看到了一头银色的头发的人儿,趴在了台沿上,见晋昭进来了,倒没什么表情。
这个被芙蓉花说是死了的人,居然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晋昭出声问道:“芙蓉花呢?”
华瑶指着自己,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说自己就是芙蓉花,后见晋昭好像在思索什么,便问道:“不相信吗?”
话是这么问,华瑶却没有多余的动作,晋昭说:“你该找个大夫看看了。”晋昭指着头。
华瑶轻笑开来,“你很像一个人呢。”起身拿起旁边的画卷,一手展开,那上面的人物,晋昭细细看去,却发现,那不就是自己吗?
“干什么画我?”
华瑶指着画卷,“别这么不识货,请好好的看清楚。”
晋昭伸手摸了过去,这画至少画了有五十年的时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画中的人就一定不是自己了,“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把戏?没空玩呢。”
“那这又是什么?”晋昭指着画卷问道。
“她是被你挖的那座墓的主人。”
晋昭对这话有些怀疑,“说谎也要有个限度,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