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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住手!别拿我矿石!

与以往每个闲逸的清晨不同,此时,以天的宫殿里已经十分热闹,大家刚吃过弥焰狂做的法式早餐,正在小憩。

“我赢了!”一声大喊再次冲破了晨光中的宁静,在典雅明亮的大厅里,众人正围拢在以天的根雕宝座旁,在宝座靠背向外延伸的一个最细的,也是最具艺术内涵的,有着妖娆姿态的根须上,轻舞稳稳地单腿站立着。

他姿势优雅,动作迷人,大家都不由得给他鼓起了掌。这是众人在打赌,看谁能在这条最细的根须上,站得时间最长并且最稳。

就在轻舞陶醉地,忘我地,接受大家的欢呼和膜拜时,突然听到弥焰狂大喊了一声,“哎哎,哎呀妈呀,你这是作弊呀!”

众人满是疑惑,顺着弥焰狂的提示,弯腰把视线移到了轻舞的脚前,duang!所有人的脑袋上都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大家清楚地看到,轻舞的脚下面是一个鸟爪,正牢牢地环住根须。

“你,你这算啥呀,你,”弥焰狂彻底抓狂了,叉着腰来回地踱步,“我说我试了那么多次都没站稳过,你怎么就,这,好嘛,用鸟爪,”弥焰狂气得都不看他了,侧过身去扬了扬手,“行,我服了,你快下来吧。”

“你说你啊,”轻舞刚跳下来,正好和善火面对面,善火也愤愤不平的指着他的鼻子,龇牙咧嘴地数落他,“你那点能耐都施展在兄弟们身上了,你可真是找到用武之地了。你以为兄弟们不会吗,”善火自知没法对付他,只好发动群众,“九弟,上,用你的万能之力把他扔到结界里去,也省得他用鸟爪往那走了。”

“我说你们哈,还讲不讲点理,”轻舞坐在宝座上,故意把一只脚放在座椅的扶手上,挑衅似的又幻形了一下鸟爪。他手肘搭着膝盖,另一只手一个劲的捋着越来越乱的乞丐头,赖赖唧唧地用鼻音说,“那打赌之前,你们也没说不能用鸟爪啊,你再说了,”他耸着肩膀摊开两手,故作无奈地说,“我,幻形使者,那啥形不是我形啊,反正都是我,你说你们,跟我计较什么啊。”说完向后瘫倒,还白了善火一眼。

“我看你不是想竹竿,就是想那大网了。”善火正要动身去实验室找工具,迎面看见,以天做完准备之后,从外面回来,他招呼众人可以开始工作了。

来到实验室,桌上地上都摆满了工具。林林总总一应俱全,有大铲、刨锛、线坠、灰抹子、托灰板、大砂抹子、中砂抹子、小砂抹子……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耳晕目眩,心潮澎湃,上气不接下气。

“以天哥哥,你们不是和人间没有联系了吗?”九灵煞看了一会认出了端倪,“这些都是人间盖房子用的。”

“这些并不是从人间拿来的,”以天手里不停地整理着桌子上的工具,轻描淡写地说,“都是大同小异嘛,不管在哪个界,再发明一万次,也都得是这些东西,换个样就没法用了。”

众人肩扛手提斜跨,大包小包滴溜算褂地,弓腰驼背一瘸一拐地,总算把所有要用的工具都搬运到了结界里。

结界的建设和普通房屋不一样,必须从房顶开始,所以,众人按照以天的提示,用能量矿石临时组成了各自的施工用具。

善火坐在自己精心制作的人字梯上,手拿托灰板,用灰抹子把一个能量源,用力压进了天花板的白雾里。他欣赏着自己刚刚修好的地方,突然梯子猛地晃了一下。低头看时,善火气得都快冒白雾了。轻舞踩着用能量源制作的高跷,从他梯子的中间处拿走了两块矿石,正费力地扭着身子,迈着笨拙的大步向回逃。

“你就不能有点节操。”顾着手头上的活,善火不屑和他计较,赶快把梯子修好,继续投入了工作。他仰着头用力地抹了一下,边用手确认修复的质量,边对轻舞说,“一会你要是再来抢我梯子上的矿石,我就把你抹到天花板里。”

“谁叫他非得出洋相,制作成高跷。”弥焰狂早就看不惯了,再加上之前他作弊的表现,一并对他进行批判,“然后他又驾驭不了,上不去下不来的,走路都费劲更别说弯腰了。”手里能量源已用完,弥焰狂沿着他的旋转阶梯轻松地走下来,从保险柜里先拿了一些矿石,递给轻舞。“你说你,在这里又不能用你的鸟爪,你就不能制作一个方便点的。”

“这个就是最方便的,能跟着我随便移动,”轻舞用托灰板接过矿石,很不自觉地说,“就是我走得不稳,也够不到地面的保险箱。”

“你那叫方便呐,”弥焰狂走回旋梯顶端,又开始有模有样地忙活起来,就着劲一句一句地说他,“我看你是自讨苦吃,自寻烦恼,自不量力……”

“哈哈,哈哈。”劫魂魔和善火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真是天造地设,哈哈。”善火都没有办法干活了。劫魂魔抹完手里最后一块矿石,从梯子上下来时,小声说,“这上哪说理去。”善火笑得更厉害了。

“咋地啦,”知道这笑和自己有关,弥焰狂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善火一脸囧相地说,“你那块天花板上有笑话啊。”

“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九灵煞指指他的旋梯,又指了一下轻舞,“那段rap应该在他这唱,知音。”

“孩子,”修好一块区域后,升腾鬼正在往旁边挪梯子,“你以后不用去人间找了。”

好像得到了什么启示,弥焰狂向周围看了看,原来,除了他和轻舞都制造了怪异的工作台以外,其他人用的都是人字梯。

“我早都看出来了,”以天正来来回回地给每个人补充矿石,“三弟,你说我和你二哥怎么做都像是家长,你还老说没有知音,现在真正的兄弟来了。”

“呃行了,”弥焰狂根本就不认同轻舞是知音,“他,出洋相专业户,玩游戏还作弊,我和他是知音,那我的脸还不丢到剑雨湖底去了。”

“你可别糊涂啊,”九灵煞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弥焰狂的那个雷人的enddingpose,又不好明着和他说,便用切身体会来警醒他,“由于一些事务,人间我也没少去,听说要是想在人间找到一个真正的知音,那家伙,比买彩票中五百万还难。”

“说得没错,”众人说话时,轻舞已经把头上的这一片白雾修完了,他又笨拙地向旁边移了一下,“岂止是人间,知音在哪都难找,不像那些一言不合就拿着网抓蝴蝶的怪咖,简直就是雨后春笋,噌噌地往出冒,按都按不住,用锁喉功都没用。”

“走开,住手!”善火差点跌落下来,当然是气得。众人甩头观看,但见轻舞很自然地从善火的梯子上拿了两块矿石,正不慌不忙地往回走。

以天笑着帮善火修好梯子,又给轻舞补充了一些矿石,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上。

就这样,谁的矿石先用完了,就趁下来时,帮众人补充一些。共同分担,相互扶持,工作更加地投入,只听唰唰的抹墙声,此起彼伏,好像一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程度的比赛,众人你争我抢的加紧赶工。

“墙面比天花板好修理多了,”有感而发的同时,善火很自然地转过头,他惊喜地看到,天花板已经完全修复好,大家都降低了工作台,在全力修复墙面。他又特意看了看轻舞,半天没说话,原来很认真很投入地在那忙活呢。善火偷着笑了笑,不敢出声,怕打扰到他,毁了这难得一见的和平景象。

所有的梯子相继地逐渐缩短降低,结界上段被完整平复的地方,又幻化出了之前木屋的样式。如果只看修好的这部分,清雅动人,木纹展现出活泼简约的天然美感,宽阔大气的格局更显得舒适温馨;整体再看,梦幻美丽,木屋坐落在层层的白云之上,仿佛置身于依稀飘渺的童话世界。

几番爬上爬下之后,终于可以站在地面上进行修复了。

把最后一节梯子挪到一边,善火刚要拿上面的矿石,突然一只手抢先拿起了一块,他猛然抬头,看见轻舞怪笑着转过身,面向墙壁把能量源抹进那片白雾。明知道是挑衅,但又不是捣乱,善火只好不管他。再伸手时,九灵煞和劫魂魔也来拿了两块,弥焰狂恐怕被落下,冲过来把剩下的都拿走了。瓜分完善火的梯子,他们就在善火的两边一字排开,善火的表情从惊愕到木讷再到喜悦,他立刻转身和兄弟们一起投入了战斗。

在这面大大的木墙衬托下,五个小小的伶俐的身影,如火柴人简笔画里的人物,形态各异,鲜活可爱——向一边扭身的,对墙壁弯腰的,侧身蹲坐着的,单腿跪地弓着背的,仰身抬头捶着腰的……

“完美!”众人一同欣赏着眼前这面完整的木墙,一张张仰着的笑脸,表情里有坚毅,有自豪,有满足,也有感动。

他们很快又投入到对另一面墙的修复中,以天和升腾鬼在对面忙着,二人也被几个小伙伴齐心协力,共同进退的氛围所鼓舞。看到弥焰狂与他们相处融洽,便放心了许多,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再往人间跑了。

这一面墙修好,又一面墙也完成,五个人加入到以天和升腾鬼的行列。众人一心,一鼓作气,最后这一面墙也清新莹亮的完好如初了。

“哇,原来结界这么美啊。”面对这个无与伦比的精制工艺品,孕育过无数生命的神奇结界,几位少年都收起了荒诞,变得十分虔诚。如今,这里也渗入了他们至善的心灵感应,由此便觉更加珍贵。

天已过午,众人稍作收拾,回到宫殿里休息。

汤足饭饱之后,弥焰狂拿出了从人间带回来的普洱茶,看着精美别致的茶具,和弥焰狂精湛的技艺,众人的眼神里,不,没有崇拜,只有呆傻,是一大天干活累的,再加上刚才风卷残云撑的。

“现在,只剩大木床和地面了。”以天如数家珍般地总结着修缮的进度,“虽然门已修好,但外面的楼梯还不能动,得等地面完成后,重新与它衔接合并,才能进行修整。

“这结界修复已经接近尾声,”认真品了一口茶之后,升腾鬼小心地将精巧的紫砂茶杯放在瑶木桌上,和蔼地说道,“三位使者,可以不必再挂心于此了。剩下的就由我们四人共同修缮,相信很快就会完成。”

“是啊,我与二弟商量过了,对于樊仙园之事,我们也愿意尽绵薄之力,随时可以为你们提供各方面的支持。”

“还有我,弥魂岭的大王,定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不死不已。”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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