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锅盖头说话,陆庸用他那处理过无数材料的精妙刀工在红绿相间的那一面蛋糕处切了一块并且削出一个锅盖头……或者说,西瓜头。就在西瓜君做好拍飞自己脑袋……啊不是,就在锅盖头做好准备鄙视唾弃陆庸递过来的蛋糕时,陆庸不缓不急地把西瓜君的身子也雕了出来,雕完他还嫌不够传神,点了个眼睛,一个小锅盖活灵活现地在掌心翻白眼。不得不说,有真人对比,立马就看得出水平之高。
刘海男:ORZ!碉堡了好吗!如果旁边站的不是自己小伙伴,他一定拿着手机拍下来并且求大触签名了!
随意在一边吃吃吃,看到西瓜君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继续吃吃吃。
在锅盖头的视角里,事情是这样的:嚣张无比的陆庸用刀子架在(切得很像)他(本人的蛋糕)的脖子上,冷傲地威胁他滚;神秘的随意则无比淡定地用堪称在高级西餐厅切牛排的仪态切蛋糕,一小块一小块地送到自己嘴里,风度翩翩,吃完还用高级餐巾擦嘴,最后邪魅一笑;自己最好的哥们刘海俨然已经成为了敌军的俘虏!
然后陆庸面无表情把西瓜君的头给咬了下来,明明在吃入口即化的冰淇淋蛋糕却嚼的挺带劲,锅盖头仿佛看见对方把自己头给拧下来炸成西瓜小丸子吃。
老子是锅盖不是西瓜啊魂淡!
生无可恋的锅盖头翻个白眼,甩下一封书信,也没有等陆庸拆开或丢掉,扭头就走,刘海恋恋不舍地对着蛋糕留了会儿口水,恍然间记起老大的教诲,义气最重要,还是追随自己哥们离去。
大魔王陆庸面无表情地从桌面上抽纸巾擦手,而随意还在吃吃吃。
……
家长会从八点开到九点,开学典礼从九点开到十点。肉食动物陆庸没吃两口蛋糕就停下叉子等随意吃,随意采用的贵族吃法,王子般的优雅,时尚的餐前餐后礼仪,还有让风云变色的荡气回肠的慢。
待两人从藏海花后门出来,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陆庸的表已经显示十一点二十三分四十六秒了。这个点,别说开学典礼,班级大会都七七八八了。
“去吃饭还是回学校?”
陆庸拦了辆计程车,司机差点没看到小孩撞过去,刹车踩得又急又快,恰巧停在了陆庸身前一米的距离,心跳加速的司机这才长舒一口气。陆庸拉开车门,司机与自己的小乘客大眼瞪小眼等了将近一分钟,陆庸低沉而略带沙哑地开口:“这里不可以停车的。”随意附和地点头微笑。
冷酷的表情和可爱的笑容让司机不由自主换挡起航,踏上路程了司机还在感慨和担忧,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们家长呢?”
思考陆庸那个问题良久的随意终于下定决定道:“用那一招吧。”
那一招!
被无视的司机不明觉厉的默默降速以便偷瞄后视镜。
命运的轮盘降落在城市中央——轮转,带起了风沙,没有留下残骸。拳与拳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展开,力量的对碰无人可挡;掌对掌的磨合,是为了看清楚对手的套路,这一战必要分出个胜负;二指禅神功出世,无门也要甘拜下风;颠婆的长途跋涉阻挡不了一颗求胜之心,刹那间风云突变,电闪雷鸣,胜负已定。
——“石头剪刀布!”
司机:“……”
司机:现在的零零后我真的不懂了。
“事实证明,贤者只是徒有虚名,连运气都没有。”陆庸吹了吹自己的剪刀手,仿佛那是一把立下战功的热兵器。
玩石头剪刀布从来没赢过的随意有些挫败,“居然第一盘就输了,这不是我运气烂是你运气好吧。”随意叹了口气,往事如过眼云烟,随着这口气被他忘却,看很开的随意进入结算模式:“根据规则,我赢了就两个都不选,平局算一局,然后继续,我输了就顺位第二个选项。第一盘就输了,那就是第二个选项,回学校。叔叔,去东方小学。”
看热闹忘了正事的司机大叔:“糟了,咱这上了高速!”
陆庸:“……”
随意:“……”
九月一号开学典礼完事儿开个班级大会领书就可以走人了,陆庸估计十一点四十就全散光了。
两人的家长正在千里之外,两人也正在驶向千里之外的车中,这条高速走完再转道儿,时间上是绝对赶不及了。
被破坏了计划的陆庸不爽地挑眉,“那就顺着这条高速开,走106国道,我们回广漠三道。”
忐忑不安的司机:“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