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护拥水果的随意一直给她推荐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拼盘”、“芒果榴莲混合双拼”、“水果夹心奶油蛋糕”,眼睛熠熠发光,像个爱吃坚果的小松鼠,那老师不禁笑出了声,爽快的买了两个蛋糕。
出人意料的是,那老师买完蛋糕后心神恍惚,嘴角下垂,也没交代他们先回学校还是跟他去别的地方,自顾自走啊走。这里离学校也不远,陆庸用余光瞟正在一家巧克力作坊买字母巧克力的刘海男和锅盖头,暗道跟着那老师也没什么。
九点十八分四十三秒,陆庸一行人来到藏海花。
藏海花是一家店的店名,但是这店也太不普通了点,外观看上去就是黑压压的一片中混了几朵藏青色花,画风不现代,沉重、上色不干不脆,踏进店门也没个人来招待,正对门的墙上的浮雕是地狱的牛头马面,阎王判官的大合照,融合了现代和迷信的色彩。陆庸嗤笑,这个老师居然会带学生来这种地方。
穿越走廊,两侧有一道道紧闭的们,墙上绘了诸多吸人眼球古怪黑白画作,陆庸没见过这样的店,但心里已经有一个猜测了,随意凑近来悄声道:“我去过SH的分店,藏海花是超度灵魂的店。你说,那老师的儿子会不会……”
妥妥的死了!
随意一阵发寒,演了咽口水,哈口气,摩擦摩擦也没什么卵用,他又把手揣裤兜里,“今天出门是不是穿太少了?”我……我会这么想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吗,体温变低了,那么可怕吗,想着想着好像真的挺恐怖的。
“你别自己吓自己。进门的那一瞬间你可以感受到温差,室内室外差别有二十度,你穿一件短袖校服冷是正常的。”陆庸冷静道。
这这么说,“蛋糕是祭品吗!”随意脱口而出,声音不自主地大了,那老师顿了顿,回过头,“啊,忘了你们了,这蛋糕送你们,我还有事,你们可以从那边的黑门出去。”言罢,把手上一盒蛋糕轻轻放地上,去往拐弯道后的木门,看望……他。
喜上眉梢的随意兴冲冲拾起水果冰激凌蛋糕,打算从那老师所说的门出去,他轻易就推开了黑门。两人也曾试过推拉木门,纹丝不动,黑门怎么这么容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些杂物,井然有序地一堆一堆放在地上,地面垫了一层海绵,随意疑惑:“她怎么让我们从后门出去?”
八成是知道我们在躲人了。那老师却放心我们两个,要么是对我的聪明拥有十分的信心,要么这两人是无害的。身上带了丹药的陆庸不免起了玩心,眼眸低垂,笑意染上眼梢,“那两个人可能是她的学生吧,我不躲了,你先走吧。”
“兄弟就要同甘苦共患难!我是不会留你一个人面对疾风的。”随意笑的一脸星光灿烂,如果眼睛没有一直黏在蛋糕上就更好了。
陆庸:“……你要在这地方吃蛋糕?”
冰淇淋蛋糕如果不快点吃会融化的,随意对照了外面暖风熏得游人醉的天,道:“里面有空调,蛋糕还不容易化,就在这里吃了!”
他这么说,两人视线中正好出现了一排桌子,除了尽头有个人缩成一团在吃便当,其他位置都空荡荡的没有人,看上去就像鬼片里给鬼吃饭的地方。
手有点抖,随意把蛋糕放在最近的桌子上,哈哈两声给自己鼓劲:“坐啊,就坐这儿吧,你看那里都有人在吃……饭……”他的尾音在颤抖,因为那人吃着吃着贴着墙站起来护着饭盒,好像在给什么凶神恶煞的鬼让道儿。
被自己脑补吓到的随意默默地拎起蛋糕。
这时,藏海花的门被推开,锅盖头和刘海男一眼就看到了他们,随意被刚刚那么一下手心有点冒汗,脚有点抖,陆庸手掌落在他肩膀上,“坐罢……”
无视两个气势汹汹来袭的高年级学长,陆庸徒手拆蛋糕,拆完露出漂漂亮亮的蛋糕,蛋糕上面淋着满满的冰淇淋,点缀殷红的新鲜水果,美得好像潺潺流动的血液。
锅盖头还没坐下就被气势镇住了,这人好像一点都不怕他们。
手持塑料刀具的陆庸冷然,他周身的空气比室内还要更冷上几度,切蛋糕的动作仿佛那是一块鲜美可口的人肉,锅盖头被那轻飘飘的眼神多看两眼,立刻就有自己被解刨的错觉。
“要多少?”
随意指着樱桃那一部分,“这一块都给我。”
只见双面刀精确地沿着草莓和樱桃边缘切割,三人都屏气凝神,待蛋糕切好了,朝着微妙的形状舒一口气。
陆庸:“……”随意你凑什么热闹。
“你们呢,要多少?”陆庸右手按在纸盒上,左手稳稳地把持刀具,那柄塑料刀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奶油粘在上面。
“咦,我们也有吗?那,那就这朵小花好了。”刘海男脸上有可疑的绯红,双手不受控制地在两侧摇摆。他选择的区域十分的好切,陆庸三两下就切了朵花下来,装盘递给他。刘海男说着谢谢还鞠了个躬,被锅盖头截住,“柳海。”
名叫柳海的刘海男知错就改,说变脸就变脸,一巴掌拍向陆庸手里的蛋糕,可是那动作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他心想,他应该会躲开的吧。
并没有。
陆庸任由他以很假的慢动作拍飞了蛋糕,收不回手的柳海变了脸色,两条眉毛竖起,嘴唇动声带却卡了,原本要放狠话一下子堵在喉间说不出口。
阴险的陆庸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方才他注意到,虽然在尾行他们,但是刘海男和锅盖头是真的在买东西,往往是刘海男买什么,锅盖头就要了双份。而他们光顾过的店,无非都是:牛奶饮品店、冰淇淋铺子、西瓜摊、巧克力作坊……这些店铺的统一特征,都是甜食。
喜欢吃葱香豆的猫都是好猫,喜欢吃甜食的男人都有颗少女心,人……不会坏。
嘿嘿嘿,没有威胁,必然可以戏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