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起落的小拳头被温暖大掌轻轻握住,来人语含笑意:“这是怎么了?做了噩梦?”
云悠回神,见他峻眉飞舞,显示心情极好:“你回来了……”
俞启峥笑道:“原是没睡着。”
“床头温着解酒汤,爷喝了吧。”
俞启峥回头,床头小几上当真用红泥小炉煨着一盅汤,不冷不烫,喝着有说不出的舒心。
他回到床上,看云悠正盯着帐顶发呆,一使巧劲,就把她搂到自己被窝里。云悠挣也没挣一下,乐得俞启峥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云悠蹙眉:“都是酒气!”
俞启峥笑:“还不是云起灌的?”
云悠也忍不住笑了:“哥哥抓周的时候,第二个抓的就是酒令。”
“这个倒是很准,那他第一个抓的什么?”
“古籍,最后还抱着一把龙泉宝剑不愿意撒手。”
俞启峥捧道:“云起真乃全才也!”
云悠笑出声,清音如玉环相碰,隐隐透出些得意。
俞启峥知道他们兄妹感情极好,把她搂紧了些:“岳父要致仕了。”
云悠嗯了一声,并不如何意外,看他盯着自己,才笑着解释:“父亲若再升一步,就只能入阁了。如此炙手可热,皇上太子即便点了哥哥做状元,怕也堵不住流言蜚语。以哥哥的性子,若被人传说胜之不武,怕要遗憾一辈子的。再者,父亲也已厌倦了官场诡谲,何不退一步,为哥哥博一个清名?”
俞启峥想到云起头戴钗冠身披红锦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看云悠瞪眼,才堪堪止住笑,叹道:“岳父看的透彻,日后倒可多与我一起斗酒闲乐。”
云悠知他是感慨自己不得重用。想他弱冠成名,统帅十万大军远征西北,何等的杀伐决断,令行禁止!如今尚未及而立,却因这些个政治权谋之争,赋闲在家,疲于守成。联想到另一个人曾经相似的境遇,更替他酸楚不甘,柔声劝道:“国公爷怎可与父亲相比?您天纵之才,功在社稷,如今尚在英年,定可守得云开见月明。”
俞启峥翻身抬起身子,在她上方垂首:“云悠,你当真这样想?”
世人看张俞联姻,多是感慨俞启峥借了妻族荫庇,才逃掉灭门之祸。云悠之前态度飘忽,却是对自己多有躲避,他也曾怀疑过云悠和清河张氏虽然鼎力相帮,心里却看不上俞家……今天亲耳听她这么说,竟是自己误会了?
云悠展颜:“我当然这样想!当今太子文武全才,素有大志,必不甘守成。如今边境形势,西北、西南可通商采矿,东部可出海外贸,条条都是生财之道,奈何皆不平静,又财阀割据,天大的利润却入不了国库,他岂能甘心!待平稳朝堂,举兵伐谋之时,全国上下,有谁能及定国公之一二?”
俞启峥不禁眼眶微润,这些天下大势他都明白,只是在自己尚且需她父兄庇佑才可保全之时,听她这样娓娓道来,竟似对自己与有荣焉,让他怎能不感动,怎能不珍惜?
“全国上下,有谁能及定国公之一二?”
看她说这话时,挑起的眉角,微扬的下巴,一双明眸更是万种风情,真豪迈啊,我的云悠……
他低下头,一股幽香似有若无,撩得人心急,一口吻上那微微翘起的双唇,趁云悠愣住,撬开了贝齿,手也探进了里衣,小衣柔滑如水,待到腰间,入手竟是细纱,他挑挑眉,抬起了头。
云悠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抬眼瞪他,双颊生烟,妩媚入骨,似嗔似嗲,口气却凶:“你我有约在先!你……”
他却已借着酒意撕开了她的里衣,入眼玉绸流光,并蒂青莲,仅缚住胸前,乳儿微翘,下接蜜合薄纱,蛮腰玲珑,欲隐还显,亵裤下长腿交叠,柔滑如凝脂……
俞启峥倒吸一口气,额角沁出薄汗。
云悠早已来不及挡,只有死命推他:“别,别看……”
他抬手附上娇乳:“你勾引我……”
“我没有!”
“你故意的……”
云悠眼泪都急下来:“我没有,没有……”
俞启峥低头去吻她的泪珠,手下也不停:“好,算你不是存心……”
看她哭的实在可怜,俞启峥只好停下来,不甘地哄劝:“好了好了,我记得,等到你及笄。只让我抱抱你……”
云悠却死命挣扎起来:“你让我想的事,我想好了!我要……”
此时哭着能有什么好话?俞启峥立即抬手堵住了她唇:“好了好了,我不抱了。那个改日再说。快睡吧。”
云悠不依,手脚并用全无章法地推打他。
她想通了,她宁愿做沐恩堂里高高在上的恩人,也不要在他和他中间这般游走不安。
既不敌之,索性躲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俞启峥懒懒地看她挣得小脸通红,邪邪一笑,大掌一抬,不留情的隔着亵裤抽下去一巴掌。
“啪!”
云悠生生被打愣了,他,他刚刚打了……那里。
那里随即火辣辣地疼起来,疼得脸也烧起来。
俞启峥忍不住哈哈大笑几声,拉过锦被裹住两人,淡定道:“睡觉。”
云悠看他闭上眼睛,才反应过来,愤愤地推他:“你刚才打我了!”
俞启峥:“……”
“我有话说!我想好了!”
“改日再说。”
云悠没得丁点好处还挨了一巴掌,哪里肯罢休:“我就要现在说!”
双腿是不敢动了,两手可没停,不甘心地在他胸口乱推。
那双眼蓦地睁开,竟是邪肆异常:“你大可以再动一下。”
云悠刷地僵住,糯糯道:“不动就不动嘛。我明天也要说的哦!”
翻身背对他要睡,被他轻轻搂住腰。
一番吵闹,温室重回静好。
直到……
“喂,你不要顶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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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晽进来侍候,却见国公爷坐在炕上,身后竟然有被褥,回头看床上,看着也睡过人啊……
更难得的是小姐竟伏低做小,凑到国公爷跟前,小意殷勤。
夏晽心里嘀咕,去收拾被褥,就听国公爷冷着声音道:“是玉芙蓉吧。”
夏晽纳闷,玉芙蓉不是布料么?大早上的怎么提起这个料子?
小姐瞬间红了脸,极快地嗯了一声。
夏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