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能猜出上官璚华的身份,可是那位夫人什么时候和雪云谷的上官家扯上了关系?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在这里的事情,岂不是会伤了那位夫人的心?那位夫人,她!
翎子冥顺着这些零星的碎片顺流而上,提了一口气强忍住心痛,"夫人她还为何会中无情!"
婉约身上中的毒名为无情,翎子冥身上的毒名为冷情,两种毒药是由一位世外高人所创。相传这位高人被情所伤,他人的无情,自己却要冷情,故两种毒药互为解药。
如果两种毒药没有使用,那么就能相为解药,可一旦其一溶于血液,另一毒要解,必须以其血为引,以毒攻毒的结果必是一人死亡,圆以无情冷情之说。
柳妈妈不懂这些,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婉约身上的毒是什么。见翎子冥那么了解,老人家以为翎子冥可以救婉约,整个人跪着爬到床边,哭哑地相求,"太子殿下,夫人她就要死了,不能让夫人死啊,要救,一定要救..."
冷邪是明白内因的,对于太子殿下和柳妈妈嘴里的夫人,他不懂也不想懂,"殿下,皇上和皇后还等着太子痊愈回去,此事不可耽误。只有无情才能解殿下身上的冷情,那位夫人只有一死才能救殿下,殿下是要继承大业的!"
"如何救?不是我死就是夫人她死,两者只能留一命..."翎子冥双眼无神地看着帐顶,这让他如何抉择。救那位夫人,他何尝不想?只是...
柳妈妈脑子一醒,她刚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差点就要做了伤害夫人的事。眼睛清明,"老奴罪该万死,如果夫人还醒着,也会以太子殿下为重。"
"妈妈把夫人的玉佩拿好,如果我有个万一,妈妈一定要让父皇母后知道本太子是被奸人所害,妈妈还是离开吧。"翎子冥闭上眼睛,他再不择手段也不会把手伸向那位夫人,他还记得夫人温柔的笑容,哄着他的关怀。
冷邪再想说话,翎子冥不过眼神一扫,相劝的话憋在喉咙里。心里不服,却不敢违背翎子冥的命令。
柳妈妈把玉佩再度放好,她抽噎两声,"或许太子殿下忘了老奴,当年老奴也是随着夫人的,夫人一心照顾太子殿下,老奴岂会违背夫人的做法。太子殿下请稍等,夫人死也会明白老奴的迫不得已,求太子殿下把解毒的法子告予老奴,老奴就是死也不足惜,太子殿下万万不得在此断命。"
翎子冥无力再回柳妈妈的话,他这下扭头也痛得刺心。接触不到柳妈妈的眼睛,翎子冥对上冷邪的双瞳。
自己身边的人都会明白自己的想法,翎子冥用眼神让冷邪阻止柳妈妈的心思,他不要这样的相救。
冷邪不能违背翎子冥的命令,他多想告诉柳妈妈,去吧,太子殿下会记得那位夫人的恩德。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么说,以后再也不能伺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没登位,他还不得放弃相护。
"妈妈,太子殿下他让你起来,他不会做出伤害那位夫人的事,还请妈妈莫让太子殿下为难。"冷邪终于还是说了翎子冥的意思,话一完扭开脸,不再对视翎子冥。
翎子冥知道冷邪很想救自己,可他不能做出那样的事。他不够残忍,他知道自己心里的仁义,他抹灭不了那段记忆。
柳妈妈却坚持道,"太子殿下,老奴逾矩,夫人知道也会赞同老奴的做法。夫人够苦了,太子殿下同意老奴刚求太子殿下的恩典,老奴就马上去取解药。"
半晌没人出声,冷邪才回头看向翎子冥。入目之色,双膝蹙跪到榻前,"殿下,你怎么了..."
柳妈妈刚一直磕着头,一时间没有听到声音以为翎子冥在考虑,谁知传来惊呼,猛抬头后抖着身子。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内屋,"小姐,你快看看太子殿下..."
上官璚华正坐在靠椅上想事情,乍一听到柳妈妈的话,小手扶着扶手跳下来,扯痛了手臂上的伤,无暇自顾。
柳绿看得仔细,眼眶一红不敢大叫,紧紧随着上官璚华进了内屋。扶住被吓得软了身子的柳妈妈,"妈妈,你没事吧?"
"扶我过去。"柳妈妈已是迈不出步子,有柳绿扶着也能动动脚。
上官璚华看到翎子冥的样子,暗叫一声糟。毫不犹豫地回身向柳妈妈伸手,"奶娘,药瓶子。"
柳妈妈也悟得出此时非一般时刻,决不能让太子殿下断了气。手不稳地拿出药瓶子递给上官璚华,上官璚华亲自喂了翎子冥。
冷邪想要再咬破手指滴血,上官璚华快了一步,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苍白的手臂,一股血液流入翎子冥的嘴里。
翎子冥吞下了药丸,上官璚华没有马上收手,还继续喂食自己的血。没人敢打扰上官璚华,直到翎子冥一个抬手,封了上官璚华的穴道。
口中腥浓的血味,翎子冥又是一颗宫中秘药稳了毒。眼前瘦弱的小女孩,怪不得自己一见她就觉得面善,毕竟由了那位夫人。
她怎么能如此做,翎子冥心疼上官璚华失去的血。身子有了些力气,话也出嘴,"你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吗?"
"如果太子殿下不怕死,璚华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相比他人的血,璚华的血才是太子殿下醒来的关键,太子殿下情绪莫再大起大落,再有下一次璚华也无能为力。"上官璚华若无其事地放下袖子,幸好她还是小女孩,不然这般地露臂已是要人负责的事。
翎子冥再想说什么,话止于上官璚华的眼神中。上官璚华再看向柳妈妈,"奶娘,你还要同太子殿下说私话不?"
"小姐...求太子殿下恩典!"柳妈妈始终还惦记着,她别无所求,事已如此她要保住的是小姐的命。
翎子冥点头,他目光高深莫测地打量上官璚华,再听柳妈妈要求他能保上官璚华一命的恩典,顺应点头。即使柳妈妈不求,他也会保住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