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几天,马上就要开学了,还没有想出能帮助家人改善生活的办法,清颜很沮丧,觉得重生也没什么意义,她所能改变的太少了,因为年纪还小,手里又没有钱,想做什么都很困难,现在令她最担心的还是杨叔家门口的铁门,她每天都要去看一次,幸好没有人碰,不知道她能不能改得了人家的命运,不都说阎王要是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吗?也许杨叔就是这么长的寿命,她想留也留不住。
清哲没有吃够那天的韭菜馅玉米饼,缠着清颜在做给他吃,爷爷也爽快的叫她多放几个鸡蛋,能为家人做喜欢吃的东西,也算是她重生后的一点点成就感。
她带着清静出去采摘韭菜,这回还顺便采摘了一些小头蒜,回来拌了小菜,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大家回来享用了。没想到这时候清哲哭了跑了回来。
“爷爷,爷爷,有人打我。”
这个被惯坏了的弟弟,从来都是打人的,今天怎么会被人打了呢,清颜走到清哲面前说:“爷爷还没回来呢,你又和谁打架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经常和别人打架吗?”
清颜这一阵没少告诉清哲,千万不要动不动的就动手。
清哲受了委屈,呜呜的哭着:“是你同学超超,她把我骑在壕沟里打我,还打我头!”“不会吧!”清颜怎么也不会相信好脾气的超超能做出这种事。
“谁打我宝贝孙子了,啊?谁这么大胆,还把我们骑在壕沟里打?”爷爷愤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婶子也像疯了一样冲了进来:“谁打的?谁打的?快说啊,你怎么这么熊,你不会打他啊?”
“是超超,呜呜,她太大了,我打不过她。”清哲看见爷爷和妈妈,有了靠山,哭的更委屈了。
“无法无天了,那么大的姑娘欺负一个小孩,你看我能不能饶了她。”婶子说完一溜风牵着清哲去超超家说理去了。
“也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超超为什么打清哲,婶子就这么去找人家,多不好啊。”清颜怕婶子去闹事,跟了出去。
爷爷听清颜这样说,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一些,清颜这回病好后懂了不少的事,遇事想的也周全,他开始另眼相看这个孙女了,以前心思都在两个孙子身上,忽略了两个孙女。老爷子明知道自己的小儿媳妇脾气不好,到那免不了吵架,也跟了去。
婶子刚进院子就大喊起来:“超超爸妈,你们看看,看看超超给我们家清哲打的,那么大的姑娘打一个小孩,现在我们家孩子吓到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超超爸出来在门口迎了一句:“何敏媳妇来啦,有什么话进屋说吧,在外面喊,邻居都听见了。”
娟子进了屋,扫了一眼,超超妈坐在炕沿边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表情的转过脸去,超超坐在妈妈身边,等着清颜婶子。
看超超妈这个态度,娟子更生气了,转头开始训斥超超:“你怎么能打我们家清哲,你都多大了,还打小孩子,谁教你的啊?”
超超不甘示弱:“打他活该,他该打,我打得轻了。”
“超超,不许和婶子这么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超超爸说女儿。超超也和妈妈一样,别过脸去。
“我本来没想怎么样,就想叫你们管管孩子,别欺负小孩,现在看你家人就态度,好像打了人还有理了,还有没有家教了,真得好好说道说道了,看你们怎么赔我家孩子的惊吓费。”
超超妈噌的就下了地,倒是把娟子下了一大跳,随后指着炕里叫着:“我没理,你来看看谁有理?”
炕里的小褥子上躺着超超的弟弟,头上包着纱布,娟子看见后一愣,问清哲:“你干的?”
清哲低着头不吭声。
超超也急了:“你看清哲把我弟打的,一砖头削脑袋上了,你还要惊吓费,要不是我爸拦着,我还想和你要医药费呢,顺便把你儿子脑袋也打出血,说我家没家教,你家的好到哪去了,我弟弟才多小。”
娟子正觉的没理,看超超这样说,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吵着:“我家清哲小不懂事,手没有轻重,你也不懂事啊,你别看我儿子没出血,说不定是内伤呢。”害怕赔钱,只好先发制人。
“闭嘴!赶紧回家去!”爷爷在门口听了个大概,在不进屋该出大乱子了。娟子顺着台阶拉着孩子回家去了。
“大叔,您老怎么也来了,快炕上坐。”超超爸让着,超超妈脸色也缓和了很多,清颜走到超超面前,拉着超超的袖子小声的说对不起,她想叫超超消消气,超超给了清颜一个笑脸:“清颜,不要这样说,也不是你的错。”
何仁义坐在炕边看着炕里的孩子,孩子睡着了,呼吸很均匀,怕把孩子吵醒,轻声的问:“孩子怎么样?去镇上医院看看吧,别伤到了脑袋。
“不用,大叔,卫生所给包扎了,没什么大事,小孩子磕磕碰碰的正常,流点血长的结实。”超超爸急忙回话。
超超妈也跟着说:“大叔,您别担心了,孩子这点伤养两天就好了,孩子在一起玩也都不是故意的,我们都没打算叫您知道,都怪超超这孩子,打了清哲,我们也不知道啊,要不说什么也得管着点啊!”
这话说得清颜爷爷越来越惭愧,清颜也是无地自容,为自己的婶子丢脸,爷爷骂了一通儿媳妇不懂事,又责怪了自己一通没能好好的管教孙子,领着清颜回了家。
走在路上,天色渐暗,清颜走到爷爷身边,搀扶着爷爷,想自己刚重生的日子,因为爷爷死而复生害怕的不得了,现在却挽着爷爷的胳膊走路,感到这样亲切,想要珍惜和爷爷共处的日子,这就是血浓于水吧。
爷爷当然不知道清颜心里想的这些,今天没头没脑的丢了回老脸,现在还过不来劲,边走边问清颜:“小颜,你今天做饼子用了几个鸡蛋。”
清颜刚想老小孩小小孩,正生着气呢还在想着韭菜饼子,回答道:“那天爷爷不是说叫我多放吗?我放了五个,这回能比上回的好吃。”
清颜想趁此机会说服爷爷管教清哲,接着说:“小清哲太能惹祸了,好好的一顿饭叫他搅和了,爷爷你以后不要这么惯着弟弟了,免得他出去闯祸。”
爷爷若有所思:“清哲这孩子是有些过分了,因为是最小的,我们一家子都惯着他,明知道惯子如杀子,还是改不了。”
“是啊,爷爷,你看咱们村子里谁家的孩子最没出息,最能混,那就是村书记家的儿子,都是从小他爸妈惯出的例子,咱们为了清哲好,就要从现在开始教他好好的做人。”清颜趁热打铁。
“好,爷爷听你的,为了清哲好,我们也得把惯改成管了,明天你看看还有多少鸡蛋,给超超家送去,人家不跟咱们计较,咱可不能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
清颜一脸惭愧,原来爷爷问鸡蛋是这个意思,自己给扭曲成爷爷想吃韭菜饼了,但是一想到这件事能叫爷爷开始有管清哲的念头也不错,虽然习惯不是一时能改得了,但有这个意识就是成功的开始。
这不,爷爷回到家,看见婶子和清哲正在那没心没肺的吃着韭菜饼,并没露声色,一直坐在边上看着清哲吃,清哲吃的一劲的吧嗒嘴:“爷爷,你怎么不吃啊,你快点吃啊,太好吃了,明天我还叫姐姐给我做,我吃多了长大个,就可以打得过超超了,叫她们姐弟俩也不是我的对手。”
娟子拿了一个饼子放在儿子碗里,嘴里满是饼子倒不出空,也跟着唔噜着:“对,多吃,有力气就没人敢欺负你,打不过你倒是咬她呀,你个小笨蛋。”
爷爷就坐在清哲身边,面无表情的盯着小孙子。一直等孙子咽下最后一口饼子,拍着圆滚滚的肚子说饱了,才把他拎到院中老杨树下趴在小凳上,拔下清哲的裤子,对着屁股左右开弓,一家人都愣住了,谁也不敢相信一向宠爱孙子的爷爷,第一次打孙子就这么很,连一向护着孩子的娟子也愣住了,忘了阻拦,清哲的小屁股起了一道道的檩子,好几天都不敢坐实。
清颜看了没有一点心疼与歉意,反倒特别的高兴,外加每天幸灾乐祸的在清哲耳朵边念经:“你还听不听话,还打不打架,屁股疼不疼,你长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