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天浩国国主,被他的儿子秘密杀死在宫中,取而代之,坐上了皇位。他又被他的儿子杀了……他又被他的兄弟杀了。于是父杀子,子杀父,兄弟相争,母女相向,一百多年过去了,这个诅咒就是阴魂不散,紧紧追着这家人跑,即便是短暂的停留,也是为了更猛烈的冲击而来。
转眼到了天浩英宗年间,平静了三十年的的天浩国,又一次开始了相互的撕杀,英宗皇帝被他的哥哥所杀,他的哥哥也伤重死去,帝位空悬,英宗皇帝的长子即位,是为睿宗,便是当今的天子了。
当今的天子,心里纯良,眼见自己的家族,被这个诅咒弄得生不如死,便发誓,这样的悲剧,决不能在自己的儿孙身上出现。他想了一个主意。只留一个儿子在宫中,凡是生了男丁的,就秘密送出宫外,让他在民间长大。做个逍遥自在的富翁就可以了,他的名字,永远不会出现在皇家子孙的名册上。这样就避免了为夺皇位,而兴起无休无止的纷争。
当今天子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就是当今太子,一个就是被送出宫的那个孩子,两人都是皇后所生。是对双胞胎。皇上于是诏告天下,生了一个男婴,将后出生的小男婴秘秘的抱出宫抚养,抱走这孩子的,正是当时还在宫中服役的顾三娘。你道为什么选中顾三娘,因为,顾三娘做的菜,颇合皇后的口味,经常在皇后面前侍候着膳食,皇后极是信任她。加上顾三娘体形肥胖,将婴儿藏在身上,夹带着出宫,也不算是难事。顾三娘经常会奉皇后之命,亲自出宫去采买。坐在拉菜的车上,轻易不会被发现。
皇帝的本意,是想让这个孩子,远离朝庭,永远不要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因此托顾三娘将儿子交给了皇后的哥哥,于是远远的,给孩子找了一个富足的读书人家,安顿好了,才算放心下来。不料人算不如天算,那户人家,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水土不服。一家人竟先后病倒,奄奄一息。那家人有一个好朋友,听说好友搬到某处了,就前去探望。不料竟遇到了这样的事。夫妻两个将孩子托付给好朋友后,就过逝了。好朋友只得将朋友厚葬后,将这个孩子收为养子带回京城扶养,这个好朋友就是当朝的一等公候镇国公,当时他还未承袭爵。
皇帝算来算去,没想到,孩子还是回到了京城,就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成为天浩王朝的一位将军,后来还成为了他的皇家卫队的卫队长。京城守护使。
听完到这里,璃儿惊跳起来。
“你!”
“是的,我就是那个孩子。”李格非平静的望着璃儿
这个消息太震惊了。璃儿一时接受不了。坐在床上怔怔发呆。
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是有些来历的,身为一等公候镇国公的养子,单就这一点,就足够尊荣的了,没想到来头更大。居然是......哎!
“先时没有告诉你,是怕吓到你,想结婚后再慢慢告诉你,但现在,出现了非常意外紧急的事情,不得不提前告诉你了。”
看到璃儿一脸惊吓的样子,李格非忙安慰道:“好璃儿。我还是我。还是你的格非,不会因为我告诉你这些,而有丝毫改变。”
璃儿将身子紧紧依在李格非怀里,默默的点了点头。静静的相拥了一会,璃儿突然抬起头来道:“今天来撞门的人,与你的身世有关,亦或是与你那边的家族有关?。”
“都有吧!”李格非叹了口气,才刚松开的眉头,又一次紧锁住了。“我来到柳镇居住,就是想要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可现在,却必须要返回了,璃儿,我有急事要处理,今天必须走,你等我,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来。”
璃儿再次惊吓得跳了起来,突然很委屈,眼泪巴哒哒的落了下来,刚过新婚之夜,丈夫就要走了,能不伤心落泪吗
“告诉我是什么事?”
“璃儿,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好!”
“不,我是你妻子,我有权知道!”
“不!我不能让你知道,你知道了,会害了你的”
“我必须知道!”
“不”
“必须”
璃儿固执得像一头牛,眼睛喷火似的望着李格非。
李格非屈服了,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只写着几个字:
找个理由,火速进京。详情问刚。父字
璃儿突然笑了:“格非,找个理由?我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带着新媳妇回家看父母,难道不是最好的理由吗?”
李格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你不能去,不能去冒险。”
“难道你去就不是冒险?如果真有危险,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了。格非,我们已是夫妻,自从决定嫁给你的那天开始,我就发过誓,我永远都不要与你分离,你到哪儿,我也要到哪儿。你说为我好,将我抛下,我在家中能坐得住,能安生吗?与其整天提心掉胆,还不如跟在你身边,心里还踏实些。你可得想好了,你不带我走,我自己也会悄悄跟去的,这样,你放心吗?
李格非叹口气。低头思绪片刻。突然抬起头,果敢对璃儿道:“也罢,夫妻一体,少不得一起闯关了。璃儿,此一去关山险阻,不成功,则成仁。但是,我们一定会活着回来。一定会的,相信我。”
璃儿望着丈夫,发现丈夫变了。不再是那个在梅海中抚琴吹萧的翩翩佳公子,眼中豪情万丈,精光四射。霸气十足。
李格非温柔的吻了吻妻子,然后对璃儿道:“起来吧,要做些准备,有些事情,上路后我再跟你讲。”
就这样,在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李格非和璃儿匆匆忙忙的赶到柳记绣铺,找了一个并不完美的理由,告别柳氏,离开了柳镇。
李格非夫妇,顾三娘、温玉安,夏安,牛叔,李刚,李格非的长随李福、李贵,还有侍候璃儿的两个小丫头,一行十一人,离开了柳镇。
到了扬州城,李格非做了一些准备,买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到余庆堂换了一张马车,仍由牛叔赶着,女眷坐车上,其余人皆骑马,飞奔着向京城浩京而去。
也是一路走,一路换马,还好,李格非的生意遍布全国,基本上每个大的市镇,都会有李家的银号商铺,换乘打尖住店都很方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璃儿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公会这样的富有,简直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当天晚上,宿在清河。吃过晚饭后,众人围在桌前,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非得这样十万火急的将李格非召回京。李格非已知道大概,但详细的细节,还不太清楚,因此命令李刚再讲一次,越细越好。
哎,李刚叹口气,开始详细道来。
大家都知道,我朝自高祖天浩大帝建国以来,一百多年,纷争不断,帝位更迭频繁。当今睿宗皇帝在位四十年,是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皇帝,一直平安无事,算起来,天浩国民得享四十年平安福祉,也算是大幸了。
没有可以纷争的原因,天浩国只有一位合法的皇位继承人,就是当今的太子天青。其它天姓世袭老藩王,有的已世袭完结,有的属地非常小,多是边远苦寒之地,够不成威胁。只有一个大一点的藩王,就是岭南王。
岭南王是当今天子异母庶出的弟弟,因为庶出,从小儿便不被重视,封岭南王,藩属地在遥远的岭南,跟其它藩王相比,岭南王的属地,也算是相对富足了,不过力量仍然弱小,不以为惧。谁都没有想过,就是这个看似弱小的岭南王,如今,已将京城翻了个天。
岭南王只比当今天子小五岁,当今天子荣登大位时,岭南王才二十岁。是个文弱的白面书生,看似心满意足的窝在岭南当他的藩王,如今看来,却是包藏祸心,早有打算。
岭南王韬光养晦四十年,从未表现出异心,年年称臣纳贡,定期上京觐见皇帝。岭南地处沿海,岭南王大量跟海外做生意,赚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岭南王富可敌国,天下少知,都以为,岭南苦寒,不会有什么钱。
岭南王整天花天酒地,摆出一付十足浪荡的模样,将天下人都騙了。谁都没有想到,他这四十年却在暗地里招兵买马,训练军队。已成一霸,力量不可小视。
他暗中使了鬼计,仿制了一套龙袍、龙椅、龙杖等一系列皇上才能用的东西,藏在了太子府,然后买通了一位武功高强的重要死刑犯,给了死刑犯的妻儿二万银子,故意越狱,打死打伤数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进太子府。这死刑犯左右都是死,这样一弄,还可以给妻儿挣下二万活命钱,怎会不卖力,逃进太子府,悄悄躲在了藏有龙袍的地方,专等着人来捉他。
既然这么多人都亲眼看到逃犯进了自己的府第,太子也无话可说,为了起到表率作用,大肚的同意搜查。这一大肚,却中了岭南王的计谋。
捕快果然在太子府里找到了这个逃犯,当然了,也顺便找到了龙袍龙椅龙杖。太子这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皇上心知肚明,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处罚一下太子,好像也说不过去。只得罚太子面壁思过一年,不准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