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突然飞开,宛凝惊呆着伸手去抓,在半空碰到了另一双手,看清来人,宛凝猛地后退一步,那人却抓着面纱不急不忙的对十八说:
“我说小十八,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你十三哥院里来了?不是说好跟我去学射箭吗?”
“十四哥,我是来拿十三哥给我做的弓箭的,我们这就去吧!”
宛凝听到十八的答话,忙将身子闪到树后的黑影中,十四想不留痕迹的将面纱递给她,小十八却回头望着宛凝,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十三忙说:
“小十八,你十三哥府里有一个丑丫鬟的事可不能跟外人说啊!”
说完,十三接过十四手中的面纱,十四没有看过来,只是拉着十八的手说:
“快走吧,要不一会太阳足了,你就练不了了。”
宛凝趁机将面纱带上,福下身恭送二位阿哥,被十四拉着走到门口的小十八似是想起什么的又回头对她说:
“我答应不说出去,是不是以后每天都可以到你这里来喝你做的奶子茶?”
宛凝松了口气,笑了笑,这小子还挺可爱,于是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小拇指:
“十八阿哥,奴婢跟您拉钩,您不说出奴婢这个丑丫鬟,奴婢就天天备着奶子茶等您!”
十八望着她的手,笑着说:
“好玩!”
说完,他也伸出小拇指和宛凝拉钩,然后笑着跟十四离开了。而此时一味躲避和隐藏的宛凝绝不会意识到,这个孩子将带来日后那么多的风波。
接下来的几日,大部队又在往塞外行进,而小十八还是会不定时的跑来宛凝这里,她依旧是伺候着小十八喝他喜欢的奶子茶,吹箫给他听。一路上,因为和宛凌都很喜爱这个孩子,两个人亲手给他做了件月牙白的小坎,驻扎在永安拜昂阿的那天,小十八穿上新衣笑得格外灿烂,小脸绯红,在宛凝和宛凌的面前跑来跑去。好不容易抓住他,宛凝拿着锦帕擦拭他额角的汗珠:
“我的十八阿哥,您可别再跑了,出那么多汗,一会要着凉的。”
小十八倔强的一仰头:
“我们满人身体才没那么差呢!”
说完,她微喘着气望着宛凝,宛凝却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发现这个孩子烫的惊人。宛凝连声问:
“十八阿哥,你哪里不舒服吧?怎么这么烫?”
小十八似在和自己迷离的思绪打架,勉强说了一句话,便晕倒在她怀里:
“上午和十四哥摔跤、骑马,好…好痛快!”
望着晕在怀里的小十八,宛凝忙喊着未央的名字,对她喊:
“快去请御医和十三爷回来,快点!”
说完,宛凝便把小十八抱上床,解开他的衣裳,宛凌也凑过来绞了冷帕子给他敷在额头,正忙道着,御医和十三先后赶进屋来,御医坐在窗前仔细请脉,十三把宛凝拉到一边轻声问:
“怎么回事?”
“恐是上午摔跤出了汗又去骑马吹了风,着凉了。”
“这…要让皇阿玛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啊?!”
宛凌在一旁轻轻接话:
“皇上这么疼爱这个小儿子,我看,还是据实禀告吧。”
宛凝和十三都站在一旁说不出话,几人都是真的都疼爱这个孩子,实在不忍他受到什么疼痛。许久,御医起身对十三说:
“小阿哥是吹了山风着了凉,最近又多是奔波体质弱了些,奴才给他开点药。”
宛凝忙凑过去说:
“您请!我来负责煎药吧!”
御医点点头,宛凝便随他出了里屋。之后拿药、煎药都亲自跑来跑去,十三也将小十八从他和宛凌的房里抱到了宛凝屋里,并回了皇上,说是小十八白天着了凉此时有些发烧,已请御医诊了脉,为了不再增添小十八的病情就留在十三屋里伺候。入夜,小十八的烧逐渐高了起来,还有些呢喃呓语,宛凝便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哄着。好不容易熬过这一晚,第二天十三便过来告诉她,皇上决定率领队伍继续前进,小十八就着他留在驻地照料。不知是这塞外的药没有宫里的有药效,还是十八这趟远门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总之皇上走后的几天,他的病情没有好转,还有加重的迹象。几日后,小十八的两腮肿胀,高烧也许久不退,连简单的进食都变得非常困难。每日都来探望他的十三眉头也是紧锁,高烧到第十天,宛凝终忍不住对十三说:
“派人给皇上送道奏折吧,就说十八阿哥病情并未好转,请皇上考虑是否就此返京。”
“这……”
“这里的一切都无法和宫里比,要真是把小十八耽误了,我们谁都担不起啊!看他还那么小,就要承受这些,真是心疼。”
第二天,十三便派手下追赶皇上的部队,据说皇上听此情况之后,立刻拔营返回永安拜昂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