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齐子极力反对,还是被做了各种检查,包括心电图、心脏彩超,甚至做了头颅核磁共振。自然是三人中的高富帅付的高昂的诊疗费。齐子的确没有房间隔缺这样严重的疾病,只是早搏,医生讲早搏很多人都有,并无大碍。但也得出了令人震惊的诊断:垂体腺瘤。
“免费做了一次全面体检,今后需要注意的是你的脑袋,而不是心脏。”三人将气的面部极度扭曲的齐子送到家门口,上官飞说,“我今天才知道人真的有两面性,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
“今天多有得罪。”忻州和说。
在夜色中,齐子看着路灯下远去的三人的影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混蛋,我怎么办?我喜欢星空哥,我要跟他讲的,但不是现在,混蛋,啊...”
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路过的人群纷纷驻足,对这个悲痛欲绝的女孩痛惜不已,这其中有梅利。
她走上去,将坐在地上的齐子扶起来。
“我怎么办?我会失去他的”,齐子已泣不成声,“我不要像你...梅利”
远处的三人还能听到她的啜泣。
“要我跟星空讲吗?”上官飞问。
“不要”,信心回答。
忻州和知道信心是担心这时候告诉星空,他会受不了。他看看信心,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她一整天话都很少,这样下去,连她也会支撑不下去的。
第二天,忻州和一大早独自驱车来到医院。
初秋的气温刚刚好,两人坐在医院花园的长凳上,感觉清晨很安静,空气也很好。只是谈论的话题仿佛是这清新中一抹厚重的气息。
“信心很担心你,还不想让你知道,但我必须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担当的起。”
但是忻州和很快发现他错了。翻看了几页纸,刚听忻州和讲到“这是复印件。齐子的心脏挨了一拳”时,星空的面色便像一张白纸上涂了一层漂白剂,无尽的悲伤、无奈抑或是自责在他脸上肆虐,分不清那种情绪更占上风,或者这些都不是,而是这些情绪再加上其他所有负性情绪的复合体,总之,久久地,他一句话都没讲,他的思想在翻江倒海,或者犹如一片死水,忻州和猜不透了。
正当他悔恨没有听信心的话时,星空终于开口了。
“严重吗?”
忻州和一怔,但很快明白了,真是不长进,“不大,直径不到5mm,医生让随访,你不用担心了。”
“我常想我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好好照顾生病的齐子,把信心托付给你,可是现在...”
这句话说得可真长,“现在乱了方寸,是不是?”
星空又不讲话了,蔫蔫的,渐渐进入了病人的角色。
“听我说”忻州和扳过他的肩膀,“现在的问题不是齐子,她没事。你,星空才是现在的重点,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想想你晕厥的时间间隔是不是正在缩短,别以为这是因为受了刺激,正常人不会因为这么点刺激就不醒人事的。”
星空拿开忻州和的手,坐正,微微仰头看向远方的天空,大块的白云正在东去,澄蓝的天空让他想起好久都没有见到星雾了,最后一次是在去年,和信心在一起,为什么后来再也没有了呢?
“你还不明白吗?你离不开信心,只有她才能拯救你。”
星空微微眨眨眼睛,有阳光在碎钻中闪耀。
忻州和停顿了一下,认真说道:“你的生命中不只有齐子,你如果选择了她,你放弃的就是所有爱你的人,星叔、冷秋、信心....好好接受治疗,完了用正常的大脑好好想想。”
齐子家门口
齐辰找了个车位,将车停进去,熄火,下车。然后他被一辆开过来的鲜红色宝马吸引住了,挡风玻璃后是一位戴遮住半张脸的太阳镜的美女。他倚在车旁期待着。
美女停车、下车。她上身着一间西瓜红色纱纺长袖连衣短裙,脚上穿纯白色过膝高跟夏季长靴。她身高至少1米7,削肩纤腰,膝盖以上露出光滑的肌肤。
美女噔噔踏上楼梯,白色的建筑衬托的她更加犹如仙女,进楼前摘掉太阳镜,不经意的看向注视她的那个人。
惊鸿一瞥,齐辰知道,他无法自拔了。
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没有星雾,但远远近近大小不一的星辰如期而至,很安宁。
海边,观星台,迷迭树下。
星空席地而坐,左腿伸直,右腿弯曲撑在地上,右前臂搭在膝盖上,头微微上扬,凝视着闪烁的满天星斗。听到灌木丛簌簌的响动,他转过头来,微弱的光中出现熟悉的身影,他的嘴角扬起完美的弧线。
他站起来,张开双臂迎向她,仿佛即将抱住的是整个世界。
几天后,星城机场。
星空和信心的银质同心吊坠格外显眼。
“我就这么把我的幸福拱手相送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忻州和看着他们锁骨间的饰物说。
“好的。”星空回答,面无表情。
“我没跟你说”,忻州和斜眼瞥瞥他,“永远都一副死相,真不知道你好了没。”
星空笑笑。
“你是在笑吗?你笑起来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呢?你天生是我的克星吗?真是看见你,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忻州和皱着眉头,一顿抱怨。
“没关系的,忻哥,还有我呢。”这时冷秋硬生生横插一杠,她厚脸皮地故作娇羞道,还挽住忻州和的胳膊,眼睛却时不时瞥向旁边...然后生气了,“喂,上官飞。”
上官飞,把她拉过来,单手环住她的肩膀,故作紧张道:“秋,你是我女朋友,怎么可以这样。”
冷秋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我也要戴那样的吊坠。”
众人无语。上官飞摊摊手表示无奈,却幸福的地笑着说:“待会儿我们就去买。”
“好了,这个样子,呵,头上再竖俩角就是蟋蟀了。”星空看向忻州和,回归刚才的话题,字句间特别温情。
“我说你这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然后义愤填膺的胸腔突然被抱住了,时间停止了数秒钟。
“忻州和,真的很谢谢你,我替星空谢谢你。”
“没关系的。”停顿了片刻,忻州和呐呐地说道。
信心松开手臂离开他,笑笑。
又过了一分钟,他才缓过神来,朝星空大大地张开双臂。
两个兄弟把几年的情谊表达在这个深情而紧紧的拥抱中。
“信心,不多说了,祝你这次旅行愉快。”上官飞走到信心面前,两人相拥告别。
信心把目光转向冷秋,很久了,枫林中一掴耳光来,两人一直没讲过一句话。
冷秋走上来,一脸的愧疚,伸出手摸摸她的左脸,“还疼吗?”
“倒是不疼,但好几天才消肿。”
“对不起啊,早知道你还会成为自家人,就不打脸了。”
“我要还回来。”
“行,你打。”冷秋把侧脸凑给她。
“啊...”信心大叫一声抬起手臂。
“啊!!!”冷秋捂住脸,叫的相当凄惨。
还没打呢,信心和上官飞无语。
一小时后,星空和信心踏上了飞往蒙古草原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