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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星空必须越过的坎儿

就在那个寒冷的傍晚,没有夕阳的阴天的傍晚,红漆大门内的独院内,曾经有过多少快乐的笑声洋溢出来的多在天黑后会亮起温暖的黄色的灯的院落内,空气内的微粒剧烈抖动着,那或许就是万能的暗物质和暗能量,可能就是所谓的浓重的杀气。

冷秋先进了这家宁静的院落,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她揉了揉僵硬的脸蛋,在脸上拍打出一朵盛开的灿烂的太阳花,非常响亮的叫了声:“爸爸,哥哥。”

星野打开房门,问她怎么不进来。

“爸爸,我给你和老哥带来一个惊喜哦。”冷秋故意轻松地笑着说,又朝屋内喊:“哥,你确定不看一下吗?”

“搞什么?”星空出来,斜靠在门边。

“稍等。”冷秋神秘的笑着出去了。

星野和星空相视一笑,搞什么,这丫头。

门外,信心和上官飞瑟瑟发抖。

“太冷了。”信心牙齿叮叮响着。

“我也是。”上官飞紧快的轻轻跺着脚。

看着冷秋兴匆匆的出来,俩人打了一个超大的寒战,恨不得直接抖成空竹。

“上官飞,怎么办?怎么办,说,怎么办?”

上官飞哈哈手,事已至此。

冷秋走到不远处冷伊人的座驾前,微笑着。

冷伊人打开车门,也用笑容回应着。

冷秋伸出手,冷伊人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掌心,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冷伊人下了车,两人就这样握着手迎着对面灌进的冷风踏向红漆大门。每踏出一步,冷伊人都感觉如履薄冰,薄冰下是深不见底的冰冷彻骨的湖水,一步不小心都可能命葬湖底,不得返生。

信心紧紧偎在上官飞身侧,心脏在紧缩。

上官飞握紧的手心里也渗出了层层汗渍。

“信心,听着,事已至此,今天我们是站在冷秋一边的。”上官飞低声说道。

信心点点头,她将半个脸埋进上官飞厚实的衣服内。

星野和星空眼巴巴的看着敞开的大门口。

“爸,你觉得她会有什么惊喜?”

“肯定够惊。”星野肯定的说,冷秋的出世本身就是个惊喜,还在冷伊人腹中时小动作就特别多,常常让冷伊人又痛又喜;B超显示是男婴,数次检查都是,一家人甚至买好了男婴的衣拂;而且她快出世时突然成了是腹部朝上的横位,这种体位非常不利于自然生产而需剖腹,但是最后她幸灾乐祸的自然生产并以以女孩身份惊艳亮相了,这是第一个并且特大号惊喜;第二个特别吓人,她生下了“哇”哭了一声便开始笑;长大后给各位家人的惊喜更是接连不断,甚至有一次被一堆氢气球带上了天空,要不是她清脆响亮的笑声惊动了星野,可能就麻烦了...

而这一刻绝对不是惊喜,只能用幻觉、梦境之类的词来形容,如果配点音乐的话,一定是带那种诡异色彩的轻柔音乐;背景的色调可能为灰色?黑白色?在这背景中呼呼吹着大风,吹乱的头发遮盖住出场主人公的大半个脸。

星野的确感觉自己在做梦,他渐渐锁紧了眉头,虽努力保持清醒,可还是很恍惚,他想碰碰星空,问他冷秋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可是他的手却动弹不得。

星空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清醒了,他非常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他的肺部在激烈的扩张。

“爸爸,哥,我郑重介绍一下,这位是冷伊人女士,不用怀疑,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确是冷伊人女士。”

外面的信心抖个不停,听到冷秋说话,差点“啊”的叫出来,上官飞侧过身去,伸手抱住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镇定。”

星空一步跨下台阶,看似动作轻缓的像散步,迅速的又像凌波微步,他走到冷伊人面前,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了一分钟,抬起手臂拽住她的一只胳膊向门外pull,就像拖一只偷跑进来的小狗。

冷秋反手拉住星空的衣角,“哥哥,她不是某个追你的无聊女生,嗯,你看仔细了,她是我们的妈妈。”

星空轻轻放开冷秋的手,挤出一丝几乎看不到的笑容。

他拽着冷伊人走到门口,被冒出来的上官飞拦住了,上官飞身后信心蜷缩着,不敢抬眼看他的面容,之所以说不敢,是因为她紧咬着嘴唇,身体在微微颤抖。

星空有些诧异,他们怎么在这?但想想也很正常,下一秒,他停住了,这里面有不正常的因素,很不正常...

“星空,她是你们的母亲。”

....

于是,宁静的也很冷冽的院子里,零星散落着三路人,应该是四路人:迷茫的只想借用酒精来冲击头脑的星野;头脑神经网络急速运转、肺部剧烈膨胀、心脏搅拧的星空;坚持力挺妈妈的冷秋和忐忑的冷伊人;静观事态发展,决心向着冷方又想着顾全大局的信心和上官飞。

“星野”冷伊人沉沉叫道,“我回来了。”

星野锁着眉头,仔细看着面前的消瘦女人,很迷茫,内心的复杂不言而喻,为之疯狂过,为之沉迷过,十几年来不像个人,最终他放下了,尽管千万般不舍,但为了俩孩子还是放下了,可是自己刚刚才被清晨冷冽的风吹醒,一切又乱了。

冷伊人移动脚步,“我回来了,星野。”

星空伸出手臂拦住了她。

他将目光投向冷秋,“小秋,我想先听听你的解释。”

冷秋看了冷伊人一眼,

抬起脚尖在地上蹬蹬敲了两下,停下来,仰起头来像小学生背课文一样,郑重而特别流畅的朗诵道:“我以前说妈妈死了纯粹胡说八道,妈妈好好的,我一直都知道。”

看到哥哥没有回应,她继续道:“你一定想知道我是怎么与妈妈相遇的,两心相系,自然会相遇”,她看看冷伊人,傻乎乎的眯起眼睛笑着,天知道她心里有多紧张。

信心轻轻松了口气,“真聪明。”

“这事跟他们俩什么关系?”星空指指信心和上官飞,问。

冷秋重新低下头,皱着眉头,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

“信心,上官飞,可不可以回避一下,这是我们的家事。”星空说。

信心拉拉上官飞,后退,逃跑似的。

待两人出去后,他走过去合上了门。

重新走回去,冷冰冰的看向冷伊人,“向爸爸道歉”,对于他本人来说,她的什么都无所谓,可是他知道爸爸想听她亲口说明一些事情。

冷伊人微微笑笑:“我来就是解释的,不乞求你们的原谅,只是想请你们明白一些事情,不想你们因为对我失望而痛苦。”

“我说的是道歉,不是解释。”星空强调,“向爸爸,不是向我们。”

“星野,小空,我不辞而别...”

“废话少说,你先自己弄清楚你在做什么吧。”

“我来说。”门被推开,忻州和如夏雷一般突然降临,他上次和星空吃饭时就已经想好要说了,却在中途突然冒出了梅利和齐子。

“星叔,还你戒指的不是冷阿姨,而是一个叫孙玫贞的女人。”

星野露出惊讶之色,星空只是看了忻州和一眼。

“星空,你见过她,和男人拥抱,酒醉胡言乱语,等等,恐怕都是她。”

“星叔,你一定记得,她戴着个大墨镜。”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半晌,星野说道。

“有人在冒充冷阿姨。”

“是谁?为什么?”星野问。

“这个虽然没弄清楚,但重要的是不是冷阿姨。”

冷伊人摇摇头,她也不清楚是谁对她这么大仇恨,不是齐天浩,他没这份闲心,也不是这么拐弯抹角的人,难道是李笠黎吗,但她一向清心寡欲。

这时,上官飞推门进来,走到星空面前,递上手机,屏幕上分明是戴着墨镜的冷伊人,那气质错不了。

“什么意思?”

上官飞用手指滑动了一下屏幕,接下来的是照片中的人摘掉墨镜的一瞬,同样的街道背景,同样的衣服,只是眼睛变小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星空看一眼照片,却没有对照片做出回应,而是斥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星空说着走向门口。

信心就在门口,抱着双臂,嘴唇发紫。

星空看着她,静静地问:“为什么?”

信心垂着眼帘,依然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没有勇气去猜测他眼眸的深度。

“对不起。”她轻轻说道。

星空拉着她的手回到院子中,问上官飞:“你们知道多少?”

上官飞正要说,看到信心紧张的眼神,犹豫了,如果进入的太过深,这一家人是否能够接受,冷秋还不知道齐辰的事情,对她会照成什么样的影响?

“还是我来说吧?”忻州和说道,他知道上官飞在担心什么,但是事已至此。

冷伊人入住蓝牙山,冷秋在蓝牙山和冷伊人相认后,他了解了所有事情。

他将信心和上官飞何时参与进来,怎样接近冷伊人一一说给星空听。

“星空,信心知道一切,包括你和冷阿姨的每一次接触。但我们都是在为你好。”事情如果不完全从头至尾整理一遍,这事没完,与其拖拖拉拉,不如一刀来个痛快的,于是他接下来把讲故事交给冷伊人:“冷阿姨,何不说说齐辰呢?”

信心呼吸要停止了,上官飞提醒忻州和:“这样合适吗?”

“闭嘴。”星空说道,他的心脏搅扭的很厉害,面色也越来越惨白。

“星叔,你知道齐辰...”

“闭嘴。”星空再次说道。

“她也是冷阿姨的儿子,星空的大哥。”

“mao?”冷秋惊讶的问,“妈妈,是吗?”

冷伊人点点头。

“爸爸,是真的吗?也就是我有两个哥哥,我怎么没见你说起过呢?哥,你知道吗?”

“他是冷伊人和齐天浩的儿子,是冷伊人和爸爸结婚后**生下的,而不偏不巧,齐天浩是爸爸最好的朋友。满意了吗?忻州和,满意了吗?冷伊人。”星空最后看向信心,像看一个陌生人,目光冷淡,神情失落,“还有你,信心,我本以为你了解我?”

“请爸爸来抉择吧?”

星空说完,决绝转身,向外面走去,他已经无法呼吸了。

“对不起。”信心突然跌倒在地上,“对不起。”

星空停留下来,胸脯起伏的很厉害。

我原本以为你会懂我的,信心,走向门外的星空向走向虚无世界,心境加速跌坠下去,落进无尽深渊。这是一个巨大的坎儿,如果星空跨不过去,整个事件将会成为无法挽回的悲剧,因而他必须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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