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占天一族包藏着幽冥魂玉的一个秘密,我一直很想知道,碍于我是一姑娘家不好太直接的去找他们问,也跟着大部队顺便打探一下。
我怎么知道的?这也是秘密,我忽然想起叶佳,那个学校里的百事通,各种各样的八卦新闻无所不知,我曾经怀疑她在学校的各个地方安装了针孔摄录机,后来想想,她也没那么多钱,也许吧,只是也许,她也有一些特殊之处,总感觉这个大学读得玄,就这几万人当中就卧虎藏龙,跟读魔法学院似的。
我们一起吃着晚饭,可是吃着吃着婆婆就哭了起来,她梗咽的说:“@#¥……%¥……#¥@#¥%¥%……¥。呜呜呜....”
我们各种听不懂,但是被老婆婆哭的很心酸,丹丹说:“婆婆说,她们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看见我们就想起孩子,还有她的小孙女。”
我忽然理解以前叶浩然跟我说,每次看你哭,我的心就跟吃了10个柠檬一样,酸得发冷。乍一想,婆婆家孩子也太多了吧,我们好七八个人呢。
妖精说:“太难想象当初蚩尤战败怎么会跑了这么一条路。”
丹丹使劲瞪了他一眼说:“还不是炎黄那俩老东西阴险狡诈,要不...”她下意识的打住,不单单是她,众人都有点惊愕的看着她,她似乎变了,会开玩笑,会骂人,会反驳,好像一块正在慢慢融化的冰。和刚认识她那是起了质与量的变化。
小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制炼凝魂玉,我隐约觉得他的玉石透着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忽现忽灭,而他也越发越精神起来了。只有姚乐总是和我保持着距离,估计被我撒酒疯的时候给镇住了。
吃过饭,丹丹和小睿帮着老婆婆收碗聊天,我躲进房间里练功,我也奇怪,我忽然就会使了这些咒术,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问我为什么。想着想着我就心神不宁,这苗乡的夜晚黑得很透,没有了那些纸醉金迷,没有了那些光怪陆离,微黄阴暗的灯光像是飞舞在山间的萤火虫,山后的树叶声哗啦啦的作响,鸟啼鸡叫狗吠鸭声也就此堙没。
我站在二楼的悬空走廊上,月光就这样洒下来,静谧了整个山寨。苏娆的声音低沉而舒适的响起:“这是苗家的美人靠。专门为苗家姑娘建的,姑娘们常在这里挑花刺绣,妆楼瞭望,真是月满西楼。”
她侧身坐在美人靠上,一系卷发轻挑的搭在肩后,蹙眉凝眸,一脸的忧伤。
我坐到她身旁,戳戳她的手臂,道:“忧郁啥?在哪找自卑了?跟妹妹说,我让人家再好好打击打击你。”
“去你的,谁找自卑了?你是和我一起呆久了,被自卑感撑着了吧?”她妩媚的横我一眼,不知道是在怪我打破气愤,还是打乱她的冥想。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又来了个丹丹。吟的什么诗?
“这都什么破诗啊?你懂不懂意境啊?”我瞧着丹丹:“怎么也应该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什么破意境,咱能来点具体的不?”丹丹反驳,我们三人在一起,总是会斗嘴,以前的我和苏娆,现在是我和丹丹。苏娆幽怨的看着我俩,她说:“你们被鬼上身了啊?吵吵个什么啊?这么一良辰美景就被你俩给俗得。”
“我俗?我俗?我...”丹丹打断我的话说:“我说苏娆,你干嘛加个们字把我也圈进去呀?”瞧瞧现在的姑娘没一个含蓄的。
远远的,我看见两个身影走在梯田边,是妖精和姚乐,虽然我是近视眼,但我很肯定,因为这俩身影都是刻在我骨头里的,忘都忘不掉。
我说:“苏娆,你为什么不喜欢姚乐呢?”
她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你以为谁的眼光都跟你一样?”我乐了,是谁曾经喝的醉醺醺的跟我说,这男人不错,咬着别放的?
“那妖精怎么样?”我恬不知耻的接着问。
苏娆坐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严肃的说:“小凉,我跟你不一样,你这几十年就这几个男人,逮着谁都想拿出来给人看看,但是追我的男人就跟天上的星星似的,你数都数不清。”
放肆的笑声响起,我瞪丹丹一眼,她委屈的说:“丹丹不想笑,但是真没忍住”说着又哈哈哈的笑起来。
我说:“苏娆,你就算把收废铁的,帮你通下水道的,给你端过盘子的,帮你驮过洗衣机全部算上去,也不过那一片服务人员。就敢拿来跟天上星星?追你的满天星是阴天的时候吧?一般人都看不着?”
苏娆不理我,她说:“你说那俩男人要是打起来了,你帮谁?”她看着夜色中的背影,闪过一脸狡黠。
“我就看他们打啊。干嘛要帮?”我有点无辜的回答。其实我想说,谁赢帮谁,帮输的那个不是找打吗?后来想想,帮谁估计都得被误伤,所以还是看看算了。
丹丹忽然恍然大悟的说:“惨了,我忘了”我俩齐刷刷的看着她,她接着说:“老婆婆刚刚说,她有一孙女,大概十一二岁的时候在后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俩依然木讷的看着她,她说:“你们有没有点恻隐之心?”
“总体来说,我们没理解你想表达的,但是按照常理来说,有可能被野兽吃了,有可能被人拐走了,有可能在山里迷路了,然后被人收养了,有可能....”我本想提出所有可能性给她参选,但是苏娆打断我说:“你能说清楚不?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正准备往下说完,苏娆说:“打住,我问丹丹。”
“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估计就在附近了?也许就在后山。”丹丹严肃的说,“也许我们还能帮老婆婆找回闺女。”
什么破推理?“诶...那个老婆婆的闺女是哪一年掉的?”
“她十一二岁那一年啊。”她理所应当的回答。
“那她十一二岁的那一年是哪一年?”非得逼我绕。
“就是...哦...你问的是那个哪一年啊?我也不知道。”我想她最近肯定是和小睿太亲近了,才变得那么二。
我知道,若是想找到幽冥魂玉,有几个地方必须去,这也是曾经她们走过的路,占天一族,巫灵族,苗岭,妖界,冥界,修罗界,幻界。我想起安魂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我们为了某种目的去做某一件事,当真正达成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终究不是最大的赢家,你是棋子,只是一颗棋子。”是啊,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充其量不过是重要或者不重要的棋子。
婆婆的小孙女失踪快十年了,按理说她现在的年纪和我们应该是相仿的,时隔十年,能记得你并念念不忘的人也只有骨肉亲情的父母了。据说那天老婆婆身体不舒服,一个劲的咳嗽,小孙女放学回来做了饭,看见婆婆这么难受,就去后山摘点草药,没想到一去不回。整个村子的人都出动了,依然音讯全无,老婆婆一直很内疚,觉得是自己害了孩子,哭的悲天动地,但是无济于事。
生活就是这样,无论你再悲伤亦或是再痛苦,都只能一个人捱,因为一个人的生死对这个世界而言无非是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更何况那些只属于你内心的情绪。
我遥遥的看着梯田里的人,小胖也在了,三人坐在梯田边上生了一把火,在这浓雾之中若隐若现,我们三就侧坐在美人靠上,吵着,闹着,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清风吹过,喧扰起沉睡的落叶,我们就这样相伴到老。很多年以后我都在想,那是不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
第二天,我们便开始了搜寻,在这苗寨的后山,寻找着隐匿百年的部落。
当我费力的爬过高山,准备站在山顶大喊胜利的时候,我才看见那不远处的一座比一座更高的山,青幽幽的一片连着一片,我从不知道,山也能这么美,胜似海洋。
“这该怎么找?”别说一座村子的人全全出动,就算再来一个军队,估计也不好找。
“不是,我说,丹丹,你就这么断定占天一族的人也太没科学依据了,这片山,就算一把火给烧了,也得再找上好几天吧?”我们站在本以为很高,爬上去才知道很矮的山顶,张望着眼前的景色。要知道,这山可不是那些游览观光山,还给你安一楼梯,修得工工整整的,两边还有防护栏怕你往下摔,实在走不动了,花点银子还有索道,观光车什么的。这完全是没开发的山路,爬上去的成就感都不一样。
丹丹说:“我敢肯定,因为我发现这个山寨里的人都有轻微的雾毒,这里雾气深重,导致人们容易气短,指甲发青,严重了皮肤会起毒水泡,但是好在这里的灵气深重,又种了很多解毒的植物。”
苏娆接着说:“不光是解毒,还有防御阵法。”
我咋什么都没看出来?说得玄,这满山遍野全是树,说阵法未免太牵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