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手臂上赫然扎着三根银针,她说:“我相信你不会....但是,烈焰冰针有毒的。”
“可我不相信,忘情蛊已经进入她的心脉,她不是当初的薄凉了。”妖精咬牙切齿,怒气不减。包括苏娆,都没有说一句话。
“那你要怎样?”我已经不想再解释了,相信你的人,不用说,都不会怀疑你,不相信你的人,说了,也等于放屁。
“我叫白旭,我哥叫白翼,就是死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你说我要怎样,你说我该怎样?”他悲从中来,言语中手已经开始掐诀。
“不知所谓。”我丹田凝气,手臂张开,由下往上,掐桃花诀,双手合于头顶,朵朵桃花沿着两侧划出一个圈,双手交叉,启动心诀,桃花飞扬而起,“桃花.”我打出攻诀,桃花在空中迅速旋转,向妖精攻去。
妖精手心一朵白雾,从眼前飘上,弥漫开一大片,他走心诀,指尖轻轻一动,云朵分散成小云球,挡住桃花攻势,将桃花全一朵朵裹起来,我的桃花不算多并不像安魂可以只用花瓣,我还不会走心诀,掐诀时总是很费事。不一会儿,云朵聚集到了一起,天空下起了桃花雨,我的桃花惨败,零落。
一朵云来势汹汹的向我打过来,边缘包裹着紫色火焰,我正准备张开防护,就看见黑衣人站在丹丹身后,那阴险的笑容总是不减。我急忙拔出丹丹扎在我手上的银针,丹田运气,将三根银针奋力打出去,我看见丹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银针从她的耳旁掠过,打中了黑衣人,打在他准备抬起来的手上。我刚松口气,一团云重重的打在我的胸口,将我打退好几米,摔在地上,我不觉疼痛,口里吐了一点血,站起来准备打出最后一诀,我不似安魂,灵力深不可测,我知道,我最多再出一招,灵力就会耗尽。
桃花遭劫,青岚需要太多灵力,蔓枝我支持不了太久,雪雾我未必能打出来。这种时候,也只能搏一搏了,我双手交叉于胸前,在交叉口凝聚出一团雾气,运气将雾团顶于上空,手臂向上伸直,由上至下掐诀,雾雪启决一共七十二诀手决,双手各需掐三十六诀,且诀诀不同。雪花在我身侧绕了一圈,气走三十六穴到心,“雾雪.”我心诀启动,雪花飞起围绕着雾气,雾团变大慢慢吞噬雪花,两者交融在一起,瞬间炸开。漫天雾雪,遮住所有人的视野,我迅速离开。
是逃跑吗?是的。只要找到黑衣人,我就能洗刷冤屈了。我不是怕谁恨我,也不是怕死,对于一个不知道痛的人,死算什么?只是,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是非不能颠倒。
我回到曾经居住的郊区小屋,花圃里的花少了我的打理,已经是杂草丛生,很幸运,我还没有把它退掉,这屋子里有我太多太多的回忆,虽然我知道,我正在一点一点的遗忘,忘情蛊,忘情绝义,最后将会失去所有失去感觉,知觉,味觉,不怕痛,不怕冷,不怕苦,宛若行尸。
是吗?我真的想做个没有知觉的人吗?我失笑,不是的,我是薄凉,我也是个人。只有我清楚,我不愿意跟丹丹会苗岭,不愿意找出这下蛊人,是因为我知道这蛊是谁下的,是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这绝情蛊反噬会是怎样的后果。
我彻夜未眠,想回忆那曾经的点点滴滴,只是一切都是徒劳。我若有如此本事,苗蛊只怕早就被人灭了。
“你没事吧?”般若佛珠里传出久违的声音。
“白虎?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直以为他已经跟安魂走了。
“我奉命守护四魂之玉,不在这里在哪里?”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施法帮你护住心脉,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你确定不找出下蛊人?”
“不找,他要真想我死,我就死给他看。”说完,般若佛珠里飞出银白色的萤火,一点一点没入我的心房。白虎至此不再言语。我便盘起腿开始运功。
请假的时候,辅导员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薄凉,你这个学期才上了几天的课,你自己清楚,不是我不批你的假,你再这样下去会被处分的。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了。”
可是我也顾不了这么多。我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打乱,面目全非,我已经不是当初的薄凉了,他说得对。
白虎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甩甩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难办。
“有个人可以帮你。”
“谁?”我的回答已经不咸不淡,看来忘情蛊越发的厉害了。
“还记得给你佛珠的老头吗?”
他?
我来到后巷,人来人往的喧扰,沿途摆摊设点,占道经营的人只增不减。我穿过拥挤的人群,将巷子从头到尾走了几遍,下意识的扫描过每一个摊位,只是没有再找到那个抽着旱烟的猥琐老头。希望落空。
夕阳欲落,我踩着自己的影子踱步回家,又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光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连这点情绪都没有,“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白虎突然发问。
“没有。”我抬起头瞧了瞧,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些灯,连个鬼都没有,不对啊,整条马路上竟然只有我一个人,真的连个鬼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问白虎,忽然周围起了雾,一个四五岁红衣小女孩出现不远处,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冲我招手:“姐姐,来呀,过来呀。”稚气的声音冰冷无比。她明明离我很近,我看她时却是云里雾里,模糊不清。
白虎始终不回应,我只好慢慢的走向她,她扎着两根麻花小辫子,惨白的脸上两陀大红,大眼睛眨巴眨巴着,总有点熟悉的感觉,她说:“姐姐,你跟我来。”我便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的脚步,我居然不知道害怕了,这是多么令人害怕的心情。换成以前,我应该早就吓得尖叫,然后蹲在原地大哭,等人来找我,等谁来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一直跟着她走了很久很久,四周似乎都没有什么风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雾雪中的幻像。只有一点绯红指引着方向。
终于,视线里出现了一座小平房,昏黄的光线在白雾中像是烁烁其华的夜明珠一样。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弥漫而至,我轻咳两声,便看见摇椅上悠闲的抽着旱烟的老头。原来这姑娘是一直跟着他的那团红雾,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
“来了?我叫囡囡来接你,没吓着吧?”老头咧着嘴笑着说。我怎么也没看出来他是白虎口中的高人,那长相...
“姑娘,不要以貌取人,老头我虽然相貌丑陋,但是比起那些相貌堂堂的禽兽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嘬了两口旱烟,悠悠的说道。
竟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围着我走了几圈,惊喜的说:“忘情蛊,好东西,好东西啊。”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立即防备的说:“老头,你可别打这蛊的主意,否则,我跟你没完。”我想表达出愤怒,但是冰冷得语句,像是机器人的程序一样。
“哈哈哈...”他大笑几声,转身进屋“进来吧。囡囡,倒茶。”
我走进那小屋时确实有些惊讶。可算是精装修,加上全家电。我很好奇这小平房怎么能放下这么多东西,看起来还这么宽敞。红衣姑娘颠簸的端来茶水,奶声奶气的说:“姐姐,喝茶。”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他深不可测的眼神,让他的形象一下变得高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