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老听到祭司的吩咐,也都不做逗留,起身向门外走去。姜青也掺着爷爷朝外走去,不想耳边传来祭司的声音,”今晚来宗庙,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爷爷和你妹妹,不要出声。“爷爷看着姜青呆立在原地不动了,就问:”怎么了?“
姜青正想说自己的耳边有声音,想到刚才的话里的吩咐,就止住了,说了句:“没什么,”就掺着爷爷朝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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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中,妹妹已经做好了饭,祈祷过天神以后,边吃饭边聊天,姜青给妹妹说了好多自己这次的遭遇的事情,吓得小女孩再也不敢问到了。吃过饭,爷爷躺在床上午休,江青和妹妹按照爷爷的吩咐收拾家里的多余的皮毛,明天山寨巡逻队要收皮毛,按照出的皮毛的多少分盐,这是山寨的老规矩。收拾完毛皮,又晾晒蛮牛肉,他们把一块块牛肉用牛筋串起来,挂在刷肉架上。所谓,更像是用四根木柱顶着一个梯子,四个木柱埋在土里,顶端凹进去,正好把木梯的柱子镶嵌进去。
“哥,你说咱们这次能躲过去吗?”妹妹边做边说。
”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有哥呢?“姜青安慰道。
”我不怕,土匪啊来了,有哥哥你保护我呢。“说着脸上的阴霾没了踪影,可爱的笑容爬上了红扑扑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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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傍晚,吃完妹妹做的饭,和爷爷聊了会天,爷爷就睡着了,人老了,瞌睡也多了。姜青伺候爷爷睡下,到院子里看了看晚上的天气,摸不明白下不下雨,不过还是和妹妹一起把晾着肉干的架子抬进了姜青房间隔壁的杂物房内。
”青衣,你去睡吧,天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做早饭呢。“姜青叮嘱道。
”哥,今晚你陪我睡吧。“妹妹青衣拉着姜青的胳膊撒娇道。
”呵呵,你都十三岁了,都不小了,快去睡吧。“姜青摸着妹妹青衣的头说道。
”嗯,好吧,那你也早点睡啊,这么多天你一定累坏了吧。“妹妹懂事的说道,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样子,所谓没爹娘的孩子早当家就是这样吧。
姜青隔着黑蒙蒙的夜色,看着妹妹走进自己的屋内,过了一会里面的油灯也灭了。心想:没想到妹妹已经长大了,个头已经到了自己的下巴,以前一直把她当小女孩,刚才拉着自己的胳膊拉扯时,他明显感觉到了妹妹的胸部不再平坦。呵,本来就是嘛,就是瞎子也能看见胸部跟个馒头一样,唉。姜青想着想着不由苦笑,长大了,也就该嫁人了,不由得有些伤感。
姜青也回屋熄了灯,躺了下来,不过没有睡着,双眼圆睁着,竖起耳朵听外面的打更声。等待的最熬人的,也是最枯燥的,不过此时的姜青没有这种感觉。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什么是血族?西荒战场是哪里?血河家族又是什么?那蛇王,巨卵又是怎么回事?蛮虎怎么会那么大,仙人又是什么?这些疑问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子里打转,本应该精疲力尽的他此时却很精神,恨不得立马道宗庙问那个老祭司。他不由想起了今天他从祭司身上感受到的气息,那种感觉自己现在都胆战心惊,心想,他一定能解答我的疑问,可是他找我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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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天过了,姜青依然思绪满天飞,很清醒。
二更打过时,姜青意识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记得祭司的话,醒着。
打三更时,已经熟睡的姜青猛地惊起,心想,我怎么睡着了。赶紧下床穿鞋,悄悄的推开房门,揉了一下仍有些睡意的眼睛,看了眼爷爷和妹妹的房间,屋里的灯黑着。随即就取下院门的门栓,慢慢推开院门,跨出门槛,闭上院门向宗庙飞奔而去。
姜青离开不久,门口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注视着姜青的身影,口里自言自语道:“既然时大祭司找你,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就颤颤巍巍的往回走去。姜青不知道,他在宗庙扶着爷爷发呆的那一刻,爷爷就知道他心里有事情,爷爷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可能瞒得住他呢。
姜青来到宗庙前,宗庙的灯火一年四季不断,故此时从外面看里面依然亮着灯,只是门紧闭着,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很耀眼。姜青走上前去抬起头想要敲门,里面却忽然传出声音:“进来吧,门开着.“
姜青依言推开门走了进来,大堂的摆设和早上一样没有变,不过却没有人。
”把门关好。“这次姜青听清楚了,声音是从后堂传出来的,姜青转身把门关好,插好门栓,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嗯,不错,进来吧,来后堂。“
姜青一步步向后堂走去,后堂就在灵牌的供桌的右面,那里有一道门。姜青推开那道门,看见老祭司背对着自己盘腿坐在一个草蒲团上,在正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张牛皮画像,画像上画的和祭坛上的石物几乎一模一样。在旁边挂着一柄剑,长有三尺,宽两寸半,剑鞘是蛇皮做的,看起来很精致。姜青在剑上多看了几眼。在画的下方摆着一张供桌,上面一个青铜香炉,里面烧得是熏香。在房间的两边什么也没有,在左边有一道和刚才推开的一样的一道门,不过这扇门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把门关了吧。“祭司的声音很和善,让不由自主就想照着做。
等姜青关了门转过来时发现祭司已经转过了身,此时正看着自己,姜青以前只是在祭坛上看到大祭司一头银发,此时近距离看到,老祭司并不老,虽然一头白发,但鹤发童颜,就如个中年人一般,只是一头的银发告诉自己并不年轻。姜青微躬身,盯着眼前的一个草蒲团。
祭司看了一会姜青,说道:”嗯,不错,不骄不躁,只是有些拘谨,没关系,坐。”祭司一直眼前的一个草蒲团说。
待姜青坐了下来,祭司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深夜来此吗?“
姜青摇摇头,“不知道。”
”那好,把你这次的遭遇再详细给我说一遍,每一个动作,包括每一个细节。“祭司说道。
”是,大祭司。“接着姜青就详细说起自己这次的遭遇来,从第一次看见蛮虎到前往大牛湾捕猎到遇见虎牙山山匪,到听到山匪到大牛寨抢人;白叔和自己等人愤而出手,最后逃命,白叔中箭,前往山洞,山匪追来白叔抱着刀疤跳出山洞被蛮虎拍死。自己等人依白叔之言进洞,遇见灰色细线,青木之死,血河乌现身,蛇王蛇群,巨卵,以即后来得蛇王指路这才逃出山洞,回到山寨,统统说了一边。
姜青说完,看着大祭司,大祭司此时正双目紧闭。
”嗯,想想自己那里漏了没有,再仔细说一遍,比如你们三人当时的表情和神情,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姜青得到大祭司的提醒,这次加进了姜天和姜石头当时的举动和神情,说的有些多,竟一下说了一炷香的时辰。不想姜青刚说完大祭司又让自己再说一遍,这一次说的和上一次基本相同,没有出入。
”嗯,这么说那血河乌那山洞里已经有十三年之久了?”
”嗯,我父母死了有十三年了。“姜青不禁提起了自己的父母。
”姜青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大祭司劝说道,随即又道:”你说那血河乌自称来自血河家族?‘
”嗯,这是他亲口说的。“
”你们遇见的那个蛇王会说话?“大祭司又问。
”是的,大祭司,就是他给我们指的路,我们才得以脱身,不然我们早就被群蛇给吃了。“姜青心有余悸的答道。
”那条蛇王为什么放过你们?“大祭司追问。
”姜天说自己小时救过一条小青蛇,说不定这条蛇王就是那条小青蛇,所以为了报恩,放了我们还给我们指了回家的路。“姜青按照姜天的话解释道。
大祭司听了姜青的话眉毛不禁皱了起来,“姜天?”大祭司的脑海里浮现出今天早上在大堂审问姜天的情景,心想:“没异常啊,难道是我想错了。血族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大一个寨子呢?他一定会跟着他们三个潜伏进来,伺机血洗山寨的。”
大祭司看着眼前的少年,头发散乱,皮肤有几分黑,眉毛清秀,单眼皮的眼睛里目光有几分迟钝,鼻子高挺,嘴巴微抿着,相貌虽平平,但是很耐看,不会看一眼让人觉得这人很讨厌的感觉。“难道这孩子在说话?”大祭司心想,沉默了一会,严重目光一定,似乎那定了主意一般,“你回去吧,你爷爷应该等急了。”
“我爷爷?“姜青有些疑惑。“我出来时没有告诉我爷爷。”
看着姜青坚定的表情,大祭司说:“你的行为怎么可能瞒得过你的爷爷呢?快回去吧,你爷爷等着呢。”
姜青起身躬身作辑道别大祭司,就向家中走去。
大祭司起身看着姜青离去的背影,”也不像啊,还是先看看那两个孩子吧,看有什么异常。“说着不禁眉头又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