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饿,我和爷爷去去就来,你先忙起其他。“说着就掺着爷爷向外走去。
”哥,那我把饭做好了,等你们回来啊。“妹妹青衣站在门口看着向宗庙走去的二人说道。
...
宗庙是由一块块大石作地基,青樘木建造而成的,高有四丈,全木结构。由于青樘木涂了蛮牛油,时间久了,变成了黑色,所以整个看起来一片肃穆。在山寨的后面,靠近山,所有对山寨有重大贡献的人死后都能进宗庙,像各个猎队的队长,出生入死,为山寨打来猎物;保护山寨安全的巡逻队的队长,山寨的猎王。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种荣誉,代表山寨人们对他们肯定,对他们成绩的认可。而山寨也通过这种荣誉,激励山寨寨民更加努力的工作。
宗庙的主堂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个灵牌,自上而下,排成一个三角形,下排点着六根蛮牛油制作的蜡烛,桌案左右两边各摆着一个椅子,一个身着布衣,鹤发童颜的老人双手互握至于双腿之上,双目紧闭坐在上面,而另一个椅子空着。在下方左右两边,右边依次摆着五把椅子,左边摆着五把椅子,其中九把上都坐着老人,他们都年事已高,满脸皱纹,只是精神头却是丝毫不差,另外一把坐着一脸愁容的巡逻队队长姜石。姜天和姜石头此时正站在中间,老祭司和九个老人似乎在等人。
“老辛来了,近来身体可好?”看到姜青掺着爷爷走进来,原来一个个私聊的老人都颤颤巍巍的起来问候。
”额,老哥都可好啊,你就不用起来了。“爷爷也招手让他们不要起来了。
此时祭司也站了睁开了眼,站了起来看着姜青和爷爷。
”呵呵,不一样啊,你已经是躺在这宗庙里的人了,而我们,只能入偏堂的祠堂。“所谓祠堂,就是普通人死了灵牌摆放的地方,所有人都可以进。安享晚年老死的,有功者入宗庙左边的祠堂,早亡,因厄难夭折者入右边的祠堂。
”呵呵,只是一个名分而已,呵呵。”爷爷此时似乎年轻了几分,几个老人的话让他很高兴。
”还请老猎王上座。“祭司走过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敢劳烦祭司,不敢。“爷爷推辞道。
”去吧,你是我们这一代的猎王,论辈分,论功劳,你就该坐在那里。“几个老人附和道。
爷爷双手一拱,”那我就恭谨不如从命了。”说着就拄着拐杖,推开姜青自己亦步亦趋的走到椅子边,迟疑了一下,就慢慢坐了下来。
祭司看着姜青爷爷坐了下来,转身对大家说:“我当初得蒙你们老寨主之托,要我守护你们山寨,一直以来山寨平安无事。虽然时有猎队消失,人员死亡,但都不是有关山寨生死存亡的大事。”
”祭司大人,自您接管山寨筑起天神像后,就很少有野兽来袭击山寨了,怎么这次难道...“一个老人问道。
”巡逻队头领姜石给我报告说,姜白一行有人回来了。起初我并没在意,但他告诉我一些东西非常重要,如果处理不好,我担心咱们山寨可能不存。“祭司担心道。
”怎么可能?不是有祭司您在吗?天神也会保佑我们的。“爷爷说着向山寨中央的祭坛看去。
”暂时还不清楚,还是先听他们怎么说吧。“说着就看向站在大堂中央的姜青姜天姜石头三人。
血河乌看着这一切,心里暗笑,一群不知深浅的老东西真是可笑,想着刚想露出笑,随即就止住了。
”姜青你先说。“祭司扫了三人一眼,最后盯着姜青说。
突然,姜青不由打了哥寒战,抬头向祭司看去,只见祭司此时正盯着自己,双眼对视,竟不由生了惧意,随即就说起这次的遭遇来。
”嗯,好了,姜石头你来。“姜青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如倒豆子一般全说了,似乎魂要被牵走了一般。他转头向姜石头看去,发现姜石头和自己一样,右看看祭司,突然从祭司身上一阵寒意涌来,立马转头,看着地面不敢多看。
祭司又以同样的方法问了姜天,完了之后看着大堂外高高耸立的祭坛,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大祭司,难道真的我姜家寨真的有渡不过去的难不成,虎牙山的山匪虽强,我们不是有天神像吗?“爷爷看到祭司的表情不由站起来问道,此时其他九位长老也站起来看着祭司。
”你们不了解,这天神像只对异族有效,对人没有效果。那姜青等人口中的怪物血河乌更是可怕,不过有这天神像在这里,他也进不来,至于蛇群,怕是有大事发生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那虎牙土匪个个手里有刀,身怀武艺,我们的青樘矛和弓箭是人家的对手吗?”一个长老担心道。
”这三个娃不是还说了有什么浑身血红的怪物吗?还有蛇王以及成千上万的蛇群吗?“另一个长老说。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大祭司则坐了下来。爷爷拄着拐杖走到祭司跟前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这虎牙山山匪劫了大牛寨,估计来短期内不会来我们这里,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姜石,你吩咐下去,在虎牙山的来路三里路处安排几个暗哨,一有动静,就汇报。另外以后在山寨外玩野菜的人也要组队去,五人一组;出猎的队伍再增加两人,变为七人一队,以防不测。猎队出猎不可离山寨太远,不论打不打得到猎物,都要赶回来。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论大小,只要能猎到,都要带回来;还有猎队都要尽可能的多打猎物。“宗庙里气氛很沉闷,大家都默不作声听着祭司的吩咐。
祭司长出了一口气,“另外通知每家每户,注意多存肉,尽量把肉都晾干了存下来,以防不测。把每户多余的毛皮都收起来,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每年六月的商队要来了吧?”
”嗯,商队应该快了。他们必须赶在八月份的雨季来临之前回去。”姜石说道。
”希望还来得及,把这次的毛皮的全部用来换刀。“
”全部换刀?不行啊大祭司,很多人家都已经没有盐了,都等着商队来了换盐过日子,这全部换刀,也换不了几把啊。”姜石焦急道。
”对啊,大祭司,我家就已经有半个月没盐了,没盐人整天浑身无力,干不了活啊。“一个老人站起来说。
”是啊,大祭司,山匪虽然个个有刀,但我们也有弓箭啊,我们不怕。“一个老人说。
”对啊,大祭司,你再想想,看能不能一部分换盐,一部分换刀如何?“姜青的爷爷看着祭司说道。
老祭司看着眼前不明就理的一群老人,无可奈何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就一半用来换刀,一半用来换盐。”说完就起身转入后堂,后堂是祭司起居的地方,外人不准随意进入。
大堂里一片混乱,大家都在议论这次的事情,“看来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啊!“
”是啊,这可怎么办啊。“
”没事,大祭司肯定有办的。“
”哎,这次看来是真严重啊,大祭司居然没有说姜白灵牌摆放到那里。“
”是啊,这可怎么能行,姜白家里总得给个交代吧。姜石,要不你问问大祭司?”一个老人对姜石说。
”姜白灵牌就放左偏堂吧。“姜石转身头朝后堂微躬身双手抱拳正想问,却不想里面传出祭司的声音。
”你们都散了吧,这次的事情还望各位长老放在心上,尽快实行。“
各位长老听到祭司的吩咐,也都不做逗留,起身向门外走去。姜青也掺着爷爷朝外走去,不想耳边传来祭司的声音,”今晚三更来宗庙,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爷爷和你妹妹,不要出声。“爷爷看着姜青呆立在原地不动了,就问:”怎么了?“
姜青正想说自己的耳边有声音,想到刚才的话里的吩咐,就止住了,说了句:“没什么,”就掺着爷爷朝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