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某大都市的某高层房顶,几个黑衣人在对峙着。
“zero,你知道自己家的身份,跟我们回去,不要逼我们动手。”其中几个高大壮硕的黑衣人慢慢的逼近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嘴里威胁着。
“哼,”zero冷哼了一声,“系统已经开始运行了,你们还要我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回去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成为你们的傀儡,变成一个毫无思维的机器。”
“zero,你才是系统的控制者,你知道我们不会让你离开的。”那个黑衣人冷冷的说。
“哼,你们那个所谓严密的实验室还不是让我逃出来了?”zero试图拖延时间,来寻找逃脱的机会。
“zero,你应该知道,那是因为我们并不想伤害你,”那个黑衣人出声说,“跟我们回去,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只要你乖乖听话,组织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还会给你一定的自由。”
“自由?”zero冷笑,“我从来不认为你们叫自由。悲哀的人们,为了自己的愿望出卖自己的心灵,还在这里说自由,真是可笑至极!我不是你们,我要的自由永远不是组织能给的起的。”
黑衣人知道跟她说不明白,暗中示意手下慢慢靠近zero,zero缓缓的后退,但是,楼顶的平台本来就狭小,她又能退到哪里呢?zero暗自后悔自己不应该往这边逃,但是现在,她似乎已经是走投无路了。黑衣人慢慢的靠近,zero数着自己的步子,还有三步她就要走到楼顶的边缘了,可是,此时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个逃脱的机会,她又怎么舍得放弃?
一直注意着黑衣人的动静的zero,没有注意到的是,楼顶的边缘,有着一排不显眼的石柱,这幢大楼还没有完全竣工,那些石柱是留给以后建防护栏用的。三步,两步,zero在心里默默的算着,还有一步,她并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如果再迈出一步仍然毫无机会的话,她知道,自己会妥协的。
最后一步!zero终于踏出了最后一步,没有注意到脚下石柱的她一脚踩空,再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直接从楼上摔了出去,在黑衣人的怒喝之下,从楼顶跌落下去。楼很高,高到zero还有时间去仰视星空,月亮很圆,很美,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真实的月亮了,实验室里的日日夜夜抹去了她对生存的渴望,留下的只是对自由的向往,她想要得到心灵的自由,同时并没有想过这个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一根小小的石柱,抹去了她这么长时间来的努力。
我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吧?zero有些伤感的想着,她感受着下落时那呼啸的风声,觉得自己像是飞了起来,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多想,安心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再高的楼也有极限,一阵剧痛过后,zero陷入的一片黑暗——
命运之神不知道是在打瞌睡还是在开玩笑,当zero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傻愣愣的看着头顶,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她在掉落的那一刻,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命运,然而,问什么此时,她依旧感觉得到阳光的温暖——
阳光?zero愣了一下,她常年被关的实验室是在地下的,一个窗户也没有,怎么会有阳光呢?难道她摔下来没有死。被组织送到医院了?不可能吧,实验室里有最好的医疗设备。那么,这是哪?
zero用力睁开眼睛,试图坐起来,结果却让她震惊,从那么高的楼下跌落,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一个地方受伤?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是她能明确的感觉的,她的每一块骨头都呆在应该呆在的地方,没有任何问题。
她不顾阳光的刺眼,费力的去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可以说是豪华到了极点的房间,像是上个世纪某位欧洲公主的宫殿,高大宽敞的房间里有壁炉,有油画,有欧式的沙发,奢华的地毯,甚至还有个吧台和看起来很名贵的洋酒。而她现在坐的这张床,更是夸张至极,直径至少3米的床布满了蕾丝,上方悬挂着柔然的丝绸,遮挡着从落地窗里射进来的阳光。
zero有些好奇的从床上下来,走到落地窗前,向下望去——
下面是一个美丽的花园,她现在在三楼的位置,从上往下看去,这里应该是一个庄园,下面有许多佣人在收拾着什么,这个像是古堡一样的地方,让她觉得很美,也同时明白一个问题——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从来没来过这里。
该怎么办?zero犹豫着,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她的新囚笼,没有束缚,没有保镖,只是身体虚弱的很,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难道他们被我吓到了,要给我换个环境以免我再逃跑?难道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利用价值?想到组织的行事作风。她自嘲的笑了笑,向着门口走去,她必须要出去弄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然而门口的一个更衣镜却让她震惊到了极点——
镜子里面有一个瘦弱的少女,娇小而柔弱,尖尖的瓜子脸,纤细的腰肢,苍白的脸色,无一不在说明一个问题——那不是她。
怎么回事?zero挥了挥手,看到镜子里的少女也挥了挥手,不得不承认,那个人确实是她,是易容吗?她贴着镜子仔细的观察自己,却没有再光洁的皮肤上发现一点点痕迹,而且就算是易容,又怎么能够改变她的身材呢,要知道,她原来可是有170公分的身高,可是镜子里的这里女孩儿,最多只有160公分!
zero第一次觉得自己发达的大脑运转不过来了,这里的一切让她害怕,让她迷茫,她不知所措的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吱嘎——”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zero吓了一跳,赶忙从地上跳起来,却不小心扭到了脚,门口的人刚要进来,就见到她坐在地上,揉着脚踝,似乎是扭到了。
“大小姐,得罪了。”来人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轻松的将她抱到床上放下,然后起身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医药箱,走到她的身边,单膝跪地,捧起她的脚,为她按摩着。
zero这才回过神来,打量这个看起来应该跟她很亲密的人,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20岁左右的样子,五官柔和而俊美,此时他低着头,认真的给她揉着脚,那低垂的睫毛带着不属于人世间的温柔,让她不由得心醉。
“你是——”犹豫了一下,zero还是决定开口问,她必须要弄清楚她现在的处境,而眼前的这个人是她醒来后见到的唯一一个人,也是这么多年来,很少的能让她觉得安心的人。
那人听到了她的问话,抬起头来看向她,嘴角含笑,又带着几分寂寞的哀伤:“大小姐,你又不记得我了。我是珞瑜。”
“珞瑜,”zero重复了一下,说,“那我是谁?”
珞瑜笑了,笑得炫目,带着包容和安慰:“您叫楹萱,秋楹萱。”
“秋楹萱。”zero,不现在她是秋楹萱了,继续开口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珞瑜依旧笑得绚烂,“您是秋家的大小姐,而我,是秋家的养子。”
“那你是我的哥哥喽?”秋楹萱适应的很好,她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她本来就是个随性的人,而且现在这种状况,虽然有些不明不白,但是她还是决定按着这既定的剧本演下去。
珞瑜摇了摇头,说:“我们虽然是秋家的养子,却没有资格成为您的哥哥,不过,我会努力的,努力治好您的病,努力让自己有资格成为您的哥哥。”
“我的病?”秋楹萱疑惑的看向珞瑜,她确实感觉身体很虚,难道真的有什么问题?
“您只要一受到刺激,就会忘了一切事情,我们一直在尽力保护您,可是,可是老爷夫人的离开对您的打击太大了,不过请您放心,我们会帮您的。”珞瑜的语气温柔的无可挑剔,好像比外面的阳光更温暖。
“你们?”秋楹萱这才发现,他话里的问题。
“是的,我们。”珞瑜放下手中的药,帮秋楹萱穿好鞋子,秋楹萱活动了一下脚踝,完全不痛了。珞瑜这才放心的将她拉起来,走到窗边,向下指了指,说:“现在,大小姐,我们需要您的帮忙。”
秋楹萱顺着他的手指向下望去,才发现,在庭院中间的台子上,有一个人正跪着,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其他的佣人们就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全都绕道而行。
“他们怎么了?”秋楹萱看向珞瑜。
“那个站着的,是秋家的大管家,也是我们的义父。而那个跪着的,则是我们的大哥,”珞瑜顿了一下,说,“您的未婚夫,秋君凛。”
“未婚夫?”秋楹萱觉得自己有些头大,“我多大了?”
“您今年16岁。”珞瑜笑着回答,似乎很习惯她的忘记。
“16岁我就有未婚夫了?”秋楹萱不由得翻了翻眼睛。
“因为,”珞瑜微笑着看向她的眼睛,“大哥是第一个凭自己的努力,得到秋这个姓氏的人。若是我们也能够得到姓氏,我们也是您的未婚夫,不过最后的决定权自然在您的手里,现在,请您去为大哥求个情吧,他已经在下面跪了一上午了。”
“他做错了什么事嘛?”秋楹萱,或者应该说是zero,从小在实验室里上大,接触到的都是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或是同为试验品的可怜的孩子们,对于很多事情就像是婴儿一样,一片空白,要慢慢的学习。
“因为他没有照顾好大小姐,让你受到刺激昏倒了。”珞瑜语气飘渺,“可是,大小姐,大哥他只是想让您知道真相,不想让您活在虚假的幸福里。”
秋楹萱点了点头,她虽然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珞瑜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们对她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而且她并不想死,既然现在她还活着,并且看样子,她会顶着这个秋家大小姐的名字活下去,那个为了以后生活的顺利,何妨帮他们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