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来白年安知道了,当时只是因为要冲结界,怕人员在空间扭曲的时候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但是一想想当时那种感觉,白年安觉得就算是自己降落在火星也舒服多了。
那种感觉就是把你埋在土里,然后一群大象疯狂的从你埋身的土上面冲过去再冲回来。
当时才过了几秒钟白年安就立刻不行了,要不是东崇哲倏死命的拽着他不松手,没准他现在正在月球做客嫦娥姐姐家。
当他脚踏实地的时候,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眼睛直接化为蚊香,脚步软绵绵的在飘,白年安当时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棉花里,不管往哪边走脚下都是软绵绵的棉花。
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白年安被东崇哲倏直接拖着走了十分钟,才渐渐回过神。
“这是哪……”白年安声若蚊蝇。
“已经进来了。”东崇哲倏轻声道,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适应,看来以后得天天督促他去跑个几十公里来锻炼身体了……不然以后被鬼追跑都跑不过人家。
嗯?进来了?白年安一听,立马回魂,向四周望了望一片漆黑,随即就先到自己包里从东崇哲倏那里搜刮来的那个非常好用的手电筒,立刻摸了出来,打开。
“……你确定这是……埋葬天使的地方?”
东崇哲倏瞥了他一眼,“废话。”
“那这些是什么意思?”白年安有点脱力的感觉,抬手指指他们正在走的道路的两边。一幅幅色彩鲜艳的壁画是很好看,但为什么上面画的是各种长相狰狞扭曲的妖魔鬼怪?!而且两边的墙壁每隔大概五六米,还有一盏熄灭的灯,连托着灯的装饰造型都是脑袋上长犄角的恶鬼啊!
“废话,不然你想看见什么?两边摆放着天使雕像夹道欢迎吗?”东崇哲倏道。
好吧,他认栽。不得不说,这天使的品味还真是独特……
走在前面的两人听到后面的对话,线牵缘扭头对着白年安笑笑,“你醒了?一会就跟在我们旁边,要有点什么东西出来你就往边上挨。”
白年安点头,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感受到手心里的温暖,心里稍微安心了几分。
几个人沉默下来,默默地赶路。其余的三人没拿手电筒,但照样走的顺溜,白年安在心里哀叹,人类总以为自己是在所有生物的顶端,但其实没了那些高科技,这人连个屁的用都没有……
大概走了有半个小时,走在前面开路的两人突然停了下来,“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奇怪?”线牵缘扭过头看着后面的两人说。
白年安一脸雾水,而东崇哲倏眼睛瞟着一边的壁画,轻轻点头,“没错,以我们刚才的速度,应该早就横穿这个山了,不可能还在这条道里走。”
线牵缘盯着壁画看了几秒,突然笑起来,“没想到刚进来就被涮,是阵法吧。”
“那现在怎么办?”说话的是从头到尾都没吭过声的针断情,白年安抬头诧异的看他一眼,他还以为……这个人是哑巴呢!没想到声音还不错,很低沉很沉稳。如果说线牵缘的声音是清脆的百灵,那针断情就是一头森林里的猛虎。
“交给我吧。”线牵缘又笑,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衣服上揪下一个线头,交给一边的针断情,“青龙向。”
针断情点点头,拉着那个线头走到道路的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钉下。
白年安这才知道,那件看起来破烂不堪满是线头的衣服,每一个线头都可以拉出一条很长很长的红线。当四个方向都如此拉上一条红线之后,线牵缘自己拽着红线的尾端盘腿坐下,眼睛慢慢的闭起来。夹着红线的手还在轻微的颤动。
白年安突然觉得……这个叫线牵缘的其实他是月老下凡的吧!
“找到了,在白虎向。”猛然,线牵缘挂着一抹得意的笑睁开了眼睛,四根线有三根都嗖的一声收了回去,只留下一根绷的很紧的红线牢牢的被银针扎在一角。
那根扎在那里的银针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向外顶,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上移动,直直的红线也开始了轻微的颤动,线牵缘眉峰一挑,手心一番,一颗铜色的铃铛串在了线上,飞快的滑到银针的地方停止,铃铛刚一到,那被顶着向外的银针竟像是有人向下按一样,抖了两下,开始缓缓地往下缩。
白年安看的眼睛瞪的很圆,一眨不眨,生怕眨一下眼睛的时间错过了什么。
铃铛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抖动,铃声听起来很急促焦躁,才被安稳的压下去没多久的银针开始再次颤动着向上,不过这次可不会由它就这么被顶出来,一直站在一边的针断情两步就飞奔到了银针那边,挥手之间,那根银针周围就多了八根针,牢牢地扎在那里,原先的那根似乎还很不甘心的抖了两下,这才安静下来。
看到银针安稳的扎在角落里,组成了一个八卦的形状,线牵缘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手指一动,那红线竟像是一条灵巧的蛇,一圈一圈的绕在八根针上,层层叠加。
“搞定,这下这个阵就算是被定在这里了,快走,估计也定不了他多久。”线牵缘收回手,拍拍身上的土,对一边的三人招招手,率先迈开步子向通道的深处跑去。
白年安这才开口,回头望了一眼通道角落那红通通的丝线和银针,“那是什么啊?”
东崇哲倏飞快的解释,“刚才是先找到了魔法阵的源头,换成东方的来说就是阵眼,但是这阵眼我们打不破,只能先定住一段时间。”
上帝那混蛋亲自下的魔法阵,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让他们给毁掉,能定住个五分钟他们就要谢天谢地了!好在这通道不长,没了那阵法的干扰,没多久就跑到了头。
白年安彻底惊了,望着眼前这巍峨的建筑,眼睛一阵发直,“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