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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清宁郡主(二)

想到这里,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如果我不冒险一次,我将会后悔万分的。至于逸风,我相信他会理解我这么做的,而且他也一定会认的出我来的。

那一日,我去找干爹对他道“我已经想清楚了,你这就带我去找那臧僧吧!要越快越好,我只怕哥哥等不了了”

“馨儿,你要想好了,这一步一旦走上了,便无后悔之时了?”扎尔泰干爹还是忧心重重的问我。

“已经没有时间容我去后悔了,如今之际也唯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我急切的道。

听我道完,扎尔泰也很是无奈,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今也确实唯有这一条路可行,便也没在多说了。

三天后,他便带我去了靠近大漠方向的一座白塔寺。白塔寺建于草原赫尔沁部落的一座恒山之上。寺内的院中有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坚挺的矗立在那儿,正是初春之际,虽是萌芽渐发,但是他依然挺拔青翠。白塔寺原也是藏族人朝佛的圣地,如今,移至此处,便成为此地人群的信教和礼佛之地。

我们走进去,看见院中的香焚炉内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朝拜者赶到这里,他们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听说,来这里朝拜的人天天如此都如此之多,以致使石板许多地方都凹了下去。

我随着扎尔泰一路走至大殿葉王殿,葉王殿的左右为钟楼和鼓楼。过葉王殿,进内就是中间供着“三世佛”的大雄宝殿。由大雄宝殿继续往前,便来到了圆通宝殿。圆通殿又名观音殿,殿中供有十一面观音铜像。寺的最后一进为药师殿,殿里供奉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

我们便走入这坐药师殿内,我见扎尔泰干爹同小藏僧含蓄了几句,小藏僧向扎尔泰干爹施一礼,跑进殿内的的后堂去。稍等好一会儿子,那小藏僧出来,把我们引到一间堂内,吩咐人端上了茶,又和扎尔泰叨絮了几句,便下去了。

我们等了约摸不屑半刻钟,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色袈裟的藏僧出来,双手合十,对着我和扎尔泰干爹施礼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找老衲有何事?”

干爹也站起来双手合十道“常山大师,今日有些私人之事委托与你”便拉着那叫常山大师的在一旁说话去了,我看着他们,知道这件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牵扯的人多了,到时自然是不太好办。

我独自坐在堂内,等候了好一会子,见扎尔泰干爹和大师出来了,后来我和干爹出来散步,干爹告诉我,常山大师同意给我换脸,但是此事一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还是危险的可能,万一失败了,我将被毁容,他让我想清楚。

听了这话,我满脑子的烦恼,不知该如何,可是我知道我的家人,他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想了一个晚上,我立马坚定不已的对着干爹和常山大师道“干爹,大师,我想的很清楚,不过就是换上一张普通人的脸,就算真的毁容了,也是值得的,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一定会后悔的,所以我很肯定我愿意”我边说边点头。

干爹和大师见我这样,相趣而对,点点头,开始准备为我换脸。过了一会大师给了我一杯东西让我喝下去,干爹说因为换脸是要用刀在脸上画的,很痛的,让我先喝下这杯东西,就不会有感觉了。我听了干爹的话,喝下茶杯里的东西,便有些晕晕的,接着便倒下去了。

待我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我只知道什么也看不见,脸上火辣辣的好像什么东西刺烧一般,我痛的大叫一声,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干爹听到我的叫声,忙跑了进来。“馨儿,你怎么了?”

干爹进来见我躺地上了,而且特别难受,立马扶了我起来,告诉我道“馨儿,你要忍耐呀!大师说了你的脸现在已经更换成功了,他已经为你上了药,现在不能被风吹,也不能让太阳晒到,否则不但前功尽弃,而且会毁了容貌的”。

“干爹,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脸好难受,好像有刀刺,又好像有烈火烧一样的痛,我好痛苦,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是怎么样了?”一时我整个脸刺烧的难忍。又因为不能沾水,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是忌口的,所以没人只能吃些清粥。

就这样,我呆在白塔寺清木堂得后院休息了正正一个月,才得见天日。大师特地安排我住在清木堂,因为清木堂这里很少有人来,是个修生养性,世外桃源的好地方,每日我很早便起来,接下早上的甘露用来洗脸,日日如此,再用些花草食用,慢慢的脸也变的更加润泽了。因为之前跟师傅学过些医术,加上这里附近种的都是花草,很多花和草是可以用来食用的,我便用花草洗脸,食用,泡澡等等。

因为习惯了每日都用甘露洗脸,所以脸上恢复的很快,而且一个月也过去了,马上札赫慕也已经开始催我上路了,我便告别了大师,准备上京事宜。临走之前,大师特意吩咐了我,说我用甘露洗脸这个方法很好,如果可以继续,将来效果更加理想。并且还送了一盒琼花翠玉膏和一瓶冰姿玉露丸服用。

记得大师说过,因为现在个脸就相当于是刚长出来的新脸,又柔又嫩,看起来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但是因为原来的皮肉年岁和现在的皮肤不是很合,所以我要经常用甘露,调入些花粉,草药等等用来泡澡、洗脸,有助于皮肤的保养,不然会老的很快的。

为此,我每日起来接很多的甘露储存起来,方便偶尔有事没采集到露珠时好用。昭宪八年四月二十三日,扎赫慕王爷的队伍整装启程前往京城。我和扎赫慕同坐一辆马车,一路上,他给我安排了两个侍女服侍我,因为我明天早上要起来拾露珠,所以起的便也早了。一路上,他偶尔也同我说说笑笑。

走了大概快十天左右,我们到了一处离紫奥城不远的城内,因为连续几天的赶路,大家也都累,便在此找了家店休息,刚下马车,遇到一件不想管也必须要管的事。

我由身旁服侍的侍女扶着走下马车,刚准备走进店内,听见外面一声啐骂之声“爷今日就是要带你回去,爷已经给你银子了,你就是爷的人”。我寻声望去,看见不远处,好多人围观,便走去看了看,问了围观的大妈才知道,原来是这女子在此卖身葬母,这位是个有钱的主,丢了两个铜钱,便想把人给拉回家做小妾去,可是人家只是要卖身为奴为婢,他见着女子不从,便要硬抢了,我看不过去了,想要去帮她一把。

“馨儿,不要多事”刚准备向前走上一步,便被扎赫慕王爷拉住了。

“大伯,我想帮她,你就帮帮她吧!”我拉着扎赫慕王爷的袖襟说道。

他见我如此,也不好说,便由我了过去,我上前道“这位公子,请问你刚才出了多少银子买这位姑娘?”

那位自称‘爷’的男子,大约三十来岁。粗粗声粗气的昂首答道“你管爷出了多少银子?爷反正给她钱了,她就得跟爷走”简直是傲慢无比。我也不是好惹的,继续道“谁给了钱她就得跟谁走?那我现在给她一锭银子,是不是她该跟我走了”说罢从袖襟里面拿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亮在他面前。

他一见有些不服气了,大老粗一样的瞪着我,捋了捋衣袖,道“嘿!看来小娘子你今天是要跟爷我作对了?”

眼见她已经不耐烦了,扎赫慕大伯让身旁的侍从过来道“我们小姐今天就要了这姑娘,这位爷你要是不放,就让你们知府大人过来说话”。我没再理她,蹲下身对着地上跪着的姑娘道“姑娘,你可愿意跟我走?”我见她长的很是水灵,年纪仿佛才十三、四岁的样子,看到她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我看着她,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示意她愿意跟我走,我拉起她的手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有些胆怯,有些羞涩的道“我叫燕儿,是南州人,小姐,燕儿多些小姐相助之恩”说着便跪了下来,我立马扶了她到“燕儿姑娘,你别这样,先起来再说”。

我扶着她,起身道“走吧!你娘的后事,他们会给你弄的”。她起身看了看,便跟着我走,才走了两步,那中年男子不愿意了,急吼道“你们凭什么带走人,你以为你拿知府来压我,我就怕你了”。

侍从亚玛见他还不放,开口道“我不是唬你的,如果你非要闹大事情,就先去把知府大人请过来,否则别怪我先拿人了”。

也许是被亚玛这么一说,他有些害怕了,怔在那里,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道“好,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让人去找知府大人,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这知府大人乃是我的舅父,就算知府大人真的来了,你们也未必敢把我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扎赫慕大伯有些注意了,走了过来道“噢!南州知府任崇道是你的舅父,怪不得如此嚣张”我见大伯笑笑看了他一眼,没在说话,我们便进客栈去了。

他见我们进去了,知道我们住在这里是不会走的,也跟着进来了。我们上了楼,选了靠窗的地方坐下,一些侍从便去着手燕儿姑娘母亲的身后事,燕儿也跟着我们上楼了。约莫过来一刻钟的时辰,我见楼下,来了一群官兵,中间有一顶轿子,轿子都来客栈前便停了下来,立马走出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我见他跟楼下一名侍从含蓄了几句,便上楼来了。

他刚上楼,便走向那位自称‘爷’的男子道“硕儿,怎么了没事吧?”那男子站起身来道“舅舅,你要给硕儿做主,他们冲着人多欺负硕儿”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傲气了。

那知府大人,转身向我们这里走来,大伯是背对着他的,我见大伯自顾自的饮着茶,我知道,他应该是认识大伯的。那知府大人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欺负本官的甥侄?”

我见大伯放下茶杯,转身面对着他看了一眼。顿时,这知府吓的腿软了似的,立马墩坐在地,又觉失态了,立马打了个千跪下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此时,他和他的手下们才识意到,原来坐在他面前的是当朝扎亲王,扎赫慕王爷。

我见大伯,扶起那知府道“任大人不必多礼,还是先起来再说吧!”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见那任崇道把眼睛瞟向我这里,我微微一笑,他边起身边拱手道“这位一定就是皇上刚刚封的清宁郡主吧!小人失敬了”。

我莞尔笑着道“任大人不必自谦,本来我们到此地,也是简装打扮,今日只是在此借宿一宿,明日还要继续赶路,本郡主刚刚看上了一位姑娘,想要买来做丫头使唤,可巧的是大人的外甥也看上了这丫头,只是这丫头已经答应了要跟我走,可是这位公子不依,只好劳烦大人您亲自走一趟了”。

那姓任的知府听我这么一说,立马跪下道“郡主息怒,都是我这外甥,有眼不识泰山,跟郡主抢丫头,回去小人一定会好好训示训示,请郡主放心”。

听我们这么一说,那叫硕儿的男子,本以为叫了知府大人这个舅父来助阵,结果倒是自己理亏了,见舅父大人都吓瑟瑟发抖,只好就此罢手。

因为我们要继续赶路,所以大伯吩咐了任崇道,不要把大伯来此地大肆喧嚷,因为我们明天便要继续启程了。晚上,我特意让燕儿过来同我一起睡,我让伺候我的小筠给她找了套干净的衣物。还别说,认真打扮了一番,人就更加的清秀了,我玩笑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她走了过来,跪下道“郡主,燕儿谢谢郡主的大恩大德,燕儿无以为报,燕儿愿意终生伺候郡主,以报答郡主的大恩,还请郡主不嫌弃”。

我扶起燕儿道“既然你这样说,我不答应,倒是显得我不对了,你快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正好这一路上,有你陪我,可以解解闷了”。

第二天,我们便启程,继续赶往京城,一路之上,我告诉了燕儿,我们这次是要去皇宫,一开始她听说要进皇宫,还要见皇上,吓的腿只打哆嗦。后来,我告诉她道“燕儿,你不用这么害怕的,其实皇上没有这么可怕”。

“哦!是么?郡主你见过皇上了吗?”听见她这么一问,我想到了好多的事,当年我进宫是为了阿玛,所以很是不情愿,如今再次进宫又是为了阿玛,但是却是心甘情愿的。想到皇上,我又怎么会没有见过他呢?只是说来好笑。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在那儿怔怔的回索着,她见我呆在那里,用手在我眼前一晃,道“郡主,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有,没什么?总之你不要担心那么多就是了,你就把他当做是,咯!你看,就想大伯,他看平时起来也很有威严的,下人也都很怕他的,慢慢的习惯了,大家就不觉得了是不是?”

“嗯!郡主你这样说也对,像我这种下等人,能够见到皇上一面,已经是很幸运的了,不说这些了,对了,郡主,为什么我看你每天都起那么早,采集露珠呢?”

“你提到这个,我就要先跟你说清楚了,因为我的脸呢曾经烧伤过,现在已经恢复容貌了,可是当年为我医治的大夫说来,要每天用晨露洗脸,再加上些珍珠粉和香粉,能够令我容光焕发,皮肤亮白,容貌亮丽,所以以后这些事,你要多多上心了,她们做我不放心,但是你就不同了,所以我以后就全靠你了”。

“郡主,把这件事交给我,也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做好的,你放心吧!”因为这次去,是希望能够借助扎赫慕王爷的面子,求皇上赦免阿玛的死罪,所以一定要给皇上一个好的印象,并且听说是太后要见我,我知道如果这次能够让太后满意,哄得太后高兴,太后也会为阿玛说话的,毕竟阿玛和太后是同族,她也不会看着佟家就这么灭亡的。所以,很多事情上面都要小心翼翼的,所以一路之上我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给了燕儿。

到时候如果有人怀疑到燕儿身上,燕儿就是,她是在一次逃难中被我救下来的,对我以前的事的知道的也不多,无论别人怎么逼问,都不能说出我不是扎尔泰亲女儿的事来,而她的身份就是王府管家的干女儿,其他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知道。

就此,燕儿因为我帮了她,所以对我感恩戴德,含泪跪在我面前道“郡主对燕儿的恩情,燕儿这辈子都不会忘,燕儿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郡主之事”。我见她如此真诚,心中不免想起了吟秋和皓月,不知道她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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