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天之后,皇后被禁足的事,再也没人提及了,欣贵人于三天之后被晋封为欣嫔。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贤妃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反而还送了份上等的好礼给了欣嫔。
那天哥哥趁巡夜时,告诉吟秋的当初害死我孩子的太医已经有消息了。吟秋回来禀告我道“格格,刚才公子告知,那害死小公主的太医已经找到了,据说他当年是收了皇后的好处,之后又由皇后的人掩盖着逃回老家了,好不容易让公子找到了,如今已经到京城了,公子把他安排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好,哥哥这回可帮了本宫大忙了,这假仁假义的太医,我一定要让你们为我的孩子偿命,你速回哥哥去,这件事就这么办了”我脸上有些痛苦的道。
吟秋偷偷走了出去,把我要交代的事跟哥哥说了一下,我不免想到,幸好当日让哥哥做了一等大内侍卫,如今有事也可见上一两面,让哥哥帮帮忙。
天气冷了,人也渐渐的不爱动了,加上又是个有身子的人,欣嫔虽然是得宠,也不过于此,再有那夕才人也住钟粹宫,不免要同她分了宠去,再说那夕才人,虽然看起来娇滴滴的,脆弱不堪,但是那也是人家获宠的一记好手段,这欣贵人要同她比起来,别说可能还真比过。
一直觉得夕才人温柔的,有些胆怯的,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让我看透了,她的温柔、胆怯都是面上装出来,**里的女人都是在做戏的,不过会做戏的人不容易发觉,太会做戏的人也会露破绽。夕才人的戏就在于她做的太过了,明显的让人有种讨厌的感觉。
那日各宫中人于延禧宫中训事,因着皇后被禁足,宫中之事由贤妃、岚妃、舒妃三人执掌,又由于贤妃乃四妃之中唯一之人,所有事宜也都是延禧宫决定,然而她做的便是有些过了头,不免六宫中人都对她有些怨言,道是还没坐上皇后,便如此嚣张等等。
那夕才人更是问风而动,日日忘延禧宫中跑,道是贤妃娘娘近来有些累,学了些新的曲子弹奏给娘娘解闷,又同各宫的姐妹们道,皇上说了若是皇后不思悔改,便要废皇后重新立皇后,又道贤妃娘娘乃四妃之中唯一一人,这皇后之位贤妃娘娘是稳坐了。
我听了笑笑道“皇上可还什么旨意都没下呢?她们又是如何知晓?据我所知,皇上说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废皇后,而是让她皇后母家之人解权最重要,只要皇后之事的确是真,那么废不废皇后都无关紧要了”穆喜姐姐在我宫中闲聊我同她说道。
“噢!皇上是这么同你说的,看来也确实是她们太心急了呢?”穆喜姐姐嗔然笑道。
“必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我莞莞一笑之。
“原先看那夕才人跟你不错,怎的不知这人竟是这样的,好在咱们没同她走的太近”
我笑笑,没出声,心中不禁想到,这夕才人若是平着自己一身的技艺自然是能够博得皇上宠爱的,只是她为何要投靠了贤妃,莫不是贤妃给了她甚好处,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看来这人还真是不能有太多的奢求和欲望,不然便是如贤妃、夕才人她们一般,要依附顺从着别人来达到目的。达到目的,想到这个词,我心中一惊,自己不也正是这样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依附别人,可是那个别人不是他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和她们做又有什么不同呢?
自**出了这些个事,前朝亦不安定,穆亲王几次三番纠结大臣在朝上闹事,皇帝因着是自家兄弟的关系,则是能忍便忍,可是穆亲王不依不饶,甚至篡倒札赫图为女儿喊冤,因着当年皇上登基也是因为札赫图答应当今皇太后,愿意靠拢太后而远自己亲妹妹,所以当今皇帝才能顺利继承大统,而今却是皇后出了事,札赫图心里自然不舒服,觉得是当今太后利用了自己,又加上札赫图多年来在朝上的威望,人望,所以一旦札赫图闹起来,朝中必定有小人趁机作乱,到时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为此,皇帝只撂下一句话‘你们管天管地,连朕的家事你们也要管么?究竟是朕是你们的天子,还是你们是朕的天子’便缀朝一日,大臣们虽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慈宁宫中,太后得知后,叫了六宫众人去训话,一大早,各宫都来齐了,齐刷刷的跪下道“太后娘娘福寿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只见太后不急不慢的由依琳姑姑扶着,走至慈宁宫大殿的正中榻上,徐徐坐下道“你们都来了,来了就好,哀家这老骨头不中用了,皇后的事是咱们皇家自己的家事,说好听点的,说不好了,传了出去对皇上对整个皇家都不好,你们都是皇帝的妃子,皇帝好你们就好,皇帝不好,你们也别想好到哪里去,说这话你们自己个掂量掂量,什么废皇后,重新立皇后的话,不要再在哀家的耳边出现了,哀家今日个把话挑明了,只要哀家还没死,废皇后与重新册立皇后都是哀家说了算的,若是哪个小人敢违了哀家的旨意,哀家必定不让她好过”说着咳嗽两声,我们几个跪在下面,感觉到太后说话的声音气势如虹,强而有力,很难不让人震摄到。
听的太后训完话,大家齐声道“臣妾等谨记太后娘娘教诲”,太后拿起依琳姑姑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又放下道“好了,都起来吧!快扶了有孕的娘娘起来赐坐,可别累着哀家的孙子了”
我们都由着各自的侍女过来扶着起身,又见太**中的侍女搬了凳子过来,我见芳美人急着便要去坐凳子,又见贤妃正好要坐的同她是一个凳子,我怔在那里不动,舒妃姐姐见我还站着,忙顺着我看的方向看去,只见贤妃脸色有些难看的瞪着芳美人,夕才人又起身走了过去小声道“芳姐姐你坐错地方了,那里是贤妃姐姐坐的地方”
那芳美人哪里管这夕才人说的,出口便道“太后说了赐坐给有孕的妃嫔,又没说要给没有孕的妃嫔坐,凭什么我就不能坐在这里?”
见芳美人如此言道,太后脸色有些阴沉且十分难看,拿起旁边桌上的茶杯,有啜了几口,皖竹姑姑见了忙上前劝道“美人息怒,太后赐了坐给您,您的座位在那边挨着夕才人的,这里是贤妃娘娘坐的”说着忙把头撇向太后那边。
芳美人见皖竹姑姑如此说,又看向太后,知道自己有些失仪了,忙膝身一礼走至夕才人旁边,用眼斜视了贤妃同那夕才人一番,想那贤妃是懂事的,这个节骨眼上自然是不能让太后挑错,便没同那芳美人发作。
众人在此晗叙一番,便都起身各自回宫了,出慈宁宫门时,我隐约见着有一穿着官服之人跟着小喜子公公走了进去,也没太在意。
后来才得知是皇后的阿玛札赫图,只见札赫图随着喜公公进去后,打了个千跪下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哦!是札大人呀!快快请起,来人给札大人赐坐”
那札大人伸手一拦道“不必了,太后娘娘,想必太后娘娘还记得当日答应过臣的事,如今臣的女儿虽名为皇后,却如囚犯一般,还请太后明鉴”
“札大人此来就是为了皇后之事,那么札大人可知皇后犯了什么错,有是否知道哀家能保她一条命到如今,已经是对的起你博尔济氏了,札大人可不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太后何出此言?请恕微臣不明?”拱手道
“既是这样,哀家就同你明说了,你同哀家是亲家,皇家好自然你们这些臣子也好,你养的好女儿竟然同自己的亲叔伯通奸,你让哀家颜面何存?你博尔济氏的颜面何存?哀家本不愿同你公开说的,是你逼哀家下旨赐死她的,为了皇家荣誉,为了你博尔济氏的尊严,你自己就该去请旨赐死她的,何须让哀家再来保她,孰是孰非你自己个心理比谁都要清楚?”
他听完太后一言,立马墩坐于地,让他如何相信自己的亲女儿能够做出这等败坏家门之事,他没在言语,呆滞而又失望的神情让人不敢靠近他,突然他起身,如游魂般走出殿内,甚至连行礼都忘了,就这么出了宫门由着自己的管家扶上车送了回家。
回家之后,整个人也呆若木鸡,闭门在家不见客,谁来了都不见。再说,这事都是由穆亲王挑起的,太后自是要好好教导一番,但终不如自己的娘亲自己教导来的好。晚上,太后在慈宁宫设宴,说了是家宴,让大小阿哥、贝勒等等都来了。
内殿里坐着皇上、太后、太妃、王爷、公主等人,因着是自己家里的家宴,我们这些个妃嫔只能另坐一桌,只听的席延中,太后道“靖懿你也多跟皇上他们多吃吃,都是自己家人,今儿个哀家请宴,是希望合家欢乐,只今日少了皇后在”又对着依琳姑姑道“去,传哀家的旨意把这里的饭菜一样一份给皇后送了去”又和颜笑道“你们都是皇帝亲兄弟姐妹,先帝留下这半壁江山于当今皇帝,不是让皇帝一个来守的,你们都是先帝的孩子,都有义务帮助先帝守住这个江山,否则一旦万里江山毁了,将来到了地下,你们又有哪一个能够去面对祖宗,哀家如今不是在怪罪你们,只是希望你们不帮助皇帝守住江山,但也不要毁了皇帝江山”。
我见靖懿太妃先是和颜悦色的看着太后,也没说话,穆亲王起身道“谁毁了他的江山,还请母后明说,儿臣自问从皇上登基以来,竭尽全力为做事,从来没有越权过,也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和祖宗的事,儿臣为何不能够去面对祖宗?”
靖懿太妃见自己的儿子起身大言不惭的说了此话,脸色一下子煞白了起来,忙拉了他坐下多着皇上和太后道“皇上、太后这孩子定是吃酒吃多了,混说的胡话,还请皇上和太后不要同他见怪”
只见穆亲王手一扬,松了太妃的手道“额娘,儿臣说的都是实话,又何怕他们见怪?”想是这穆亲王近来火大了,又吃了些酒,便开始撒泼了起来,又因着当年先帝的惯宠使得他如今是天不怕地不怕。我见皇帝脸色阴沉的极为难看,起身道“你这是同母后说话的态度么?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能不知道,有没有做过对不起祖宗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朕今日不同你一般见识,愿说了是家宴,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母后此番只为大家高兴一下的,你看看自己成何体统了”
听见皇帝说话了,他心里便更加的窝火了,道“既是家宴为何不见皇帝的妻子,既是家宴为何不见皇后在场,皇上此话好难费解?”
原来又是因为皇后之事,看来这穆亲王对皇后也是有感情的,只是这皇后既然是衷意穆亲王的,为何当初又愿意嫁与当今皇帝,若说是为了皇后之位,那倒是不见得,思及此,我想到此事定有原因的。
“放肆,穆亲王朕敬你是朕的皇兄,一再对你忍让,你却一再的逼朕,你究竟意欲何为?”
见皇帝发火了,靖懿太妃情知如今是不能得罪皇帝了,一则皇帝如今翅膀硬了,二则他们的军队先如今还进不了京城,若是此事出事,他们只有束手就擒了,便起身跪下道“请皇上息怒,都是臣妾没教育好褚儿,才使得穆亲王如今以下犯上,恼了圣上,臣妾代褚儿向皇上和太后赔罪,还请皇上宽恕饶了我儿”
我心想果然好计量,母子两个在那边唱双簧呢?儿子以下犯上,让皇帝没了面子,额娘在此求情,让皇帝为难,不论如何看着先帝的面子上,皇帝也不能拿自己的兄弟如何?果真不愧是先帝的静妃呢?若不是当年靖懿太妃的亲哥哥变卦,如今的皇帝便是她的儿子爱醒觉罗·玄褚了,我在心中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我见坐在太后旁边身穿蓝色锦衣的女子起身道“二皇兄你真扫兴,今日是母后赐家宴,你酒量不够就少喝点便是,硬是要耍酒疯,便回去自己的府邸耍去,咱们还要吃酒呢靖懿额娘,你看二哥哥都醉了,还不快叫人扶了回去”又对着皇帝道“皇兄,你也别和二皇兄见识了,你是君子气量大,他是什么人,如何能让皇兄如此动怒呢?来和惠陪皇兄你好好喝两杯”
我见皇帝被她这么一弄,倒也不生气了,立马笑着道“你个鬼灵精,朕是多亏了有你这么个妹妹”靖懿太妃见那和惠公主把皇帝哄的开心了,忙着人扶了穆亲王回去,太后也笑笑道“和惠是皇帝和哀家的开心果呢?”
我见她们开心的说笑着,我们也自顾自的吃着。说道和惠公主,听说她同先帝五子睿亲王是龙凤胎,睿亲王较她大,她乃是太后最钟爱的小女儿,因此看的很是宝贝,如今也已经过了十八九了,还没许人,想也是太后太喜欢,不舍得就这么嫁了出去,再者可能是还没寻着合适人家吧!我朝着那里微微一笑,她也看见我了,微微一笑。
我同穆喜姐姐她们一桌,酒宴一直到晚上亥时时分才结束,我又因着身子大了,不免有些吃力,被皓月几个扶着慢慢的走了回去。
第二天,用过午膳,看着外面正是午时,虽是寒冬腊月的,但是今日天气不错,也是艳阳高照呢!我正埋头给即将要出生的孩子做衣服,外面来传说,和惠公主过来了,我立马让皓月迎了进来,外面这么冷的天,虽说是大中午的有太阳,这要在外面站着也是挺冷的,吟秋立马去了偏殿拱了个小暖炉拿出来,我道“公主快快坐下,暖和暖和”
她人挺和善的道“嫂子这是在个孩子做衣服呢?几个月了?”我有些不知所以,我且只是皇帝妃子,如何能够让她这个固伦和惠公主称我为嫂子呢?有些不好意思,她见我有些不适笑笑道“嫂子不必介怀,和惠喜欢嫂子,所以不拿嫂子当外人,也希望嫂子拿和惠当妹子看待便是”
我笑笑道“是呢?臣妾也是闲来无聊便试着给孩子做做衣服打发时间,如今已经五个月了”
“哦!听说那芳美人也有身孕,好像比你大吧!”
“是的,芳美人比臣妾的大两个月,来年这宫里就能够听见好几个孩子的哭叫声了”
“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两只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盯着我,我怔怔一笑道“可以呀!来,你过来这里,把手放在上面”我试着让她感受一下,教她把手放在肚子上面。
“真好,真羡慕嫂子,马上就要做额娘的人了”她莞尔笑道。
我拿她打趣的说道“和惠也想嫁人了呢?”
她怔住在那里看着我,好一会子道“嫂子真美,和惠若是为男子也必会为嫂子倾倒的”
我笑笑道“要不得昨日听见太后说你是皇上和太后的开心果呢?果然如此呢?就会哄了臣妾开心呢?”
她笑笑,和我聊了好一会子的话,又道要去看望太后了,我便让皓月替我送了她出去。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想着她今日的笑容,曾几何时我也如同她一样有着灿烂童稚的笑容?如今再也找不回来了,都说深宫红颜易老,最是磨人,一入深宫皆为谋...
那一日,我独自在紫樱殿内歇息,打了好一会盹,见吟秋她们都忙着,我起身批了件红色翟风袍在身上,走出殿内,才知道外面下着大雪,今年的天气较往年冷,却还没有好好下过一场大雪,看着外面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层,亮的有些刺眼,我站在院子里,双手敞开,感受着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正呼吸着,听见有人走了过来,皓月过来道“娘娘,小心身子,外面下着雪路有些滑,还是进殿内暖和暖和吧!”
我笑笑,用手接过飘在空中的雪花道“你看这雪花飞舞的多好看呀!”她走近几步扶着我道“娘娘站在那里的感觉很美,不似凡人”
“你就会哄我开心吧!对了这个时候梅园的雪梅应该都开了吧!走,陪本宫过去看看去”这梅园是他亲手为我栽种的,虽说是在我宫里的一处角落,不过宫中多少人羡慕不已,然因着皇帝下旨此处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又派了侍卫再次坚守,因此这里极少有人涉足。平时吟秋、皓月几个也只能随着我才能进入,刚刚进园子,便远远闻见了梅的清香,我道“如此寒冷的冬天,也只有她才能开的如此艳丽。南宋诗人,卢梅坡曾道: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可以看的出来,诗人对梅的喜爱程度有多深”
“娘娘对梅花不是也一样么?奴婢觉得娘娘同这梅花的气性很是相似”听得我这样感叹,皓月道。
“哦!从何见得?”
“在我们家乡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都说花是在春天才开,梅却不一样,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花开得愈精神,愈秀气。正如同娘娘,别人越是打压您,您就会爬的越高,把自己保护的更严实,奴婢斗胆”她跪下道“奴婢跟在娘娘身边这段时间,让奴婢认识了娘娘是个好人,就像奴婢的主子一样,本质善良,待人亲善,使奴婢甘愿为娘娘做任何事,可是奴婢也心痛娘娘,每每看到娘娘你如此伤心,奴婢的心也痛,奴婢知道娘娘不想变的如今这样,奴婢从娘娘的眼中看到了期待,童真,美好,奴婢希望帮娘娘您,无论任何事,奴婢都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听着她说,眼睛有些模糊,鼻子有些涩涩的,才知道眼泪流了出来,“是啊!我们都是女子,可是命运最是会捉弄人,其实你知道我又多羡慕你吗?过来二十五便能出宫寻夫出嫁了,而我进的来宫,就注定了一辈子在这里终老,也可能不到老就已经葬身于这吃人的皇宫里”
“娘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奴婢这辈子没想过要嫁人,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您,若是什么时候娘娘嫌弃奴婢了便是遣了奴婢,奴婢也甘愿守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
“好,你能如此待本宫,本宫绝对不辜负你,快起来吧!地上都湿了,走吧我们回去,换身衣服去”她起身小心翼翼的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出梅园,后面留下的是我和她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