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当空,银光皎皎,夜色清冽如水,宫殿阁楼连绵似带,蜿蜒如蛇,灯光闪耀,亮如白昼。侍卫宫女绵延不绝,来往穿梭,戒备甚是森严。偶有青鸟飞过,淡淡光影在空中不着痕迹。蓦地,黑夜之中两条人影贴着宫墙,避开侍卫,小心翼翼越墙而过,夜风温柔,撩动两人衣袖,猎猎飞卷。
“小甲,王宫这么大,我们该去哪里去寻?”一个声音低声道。正是路人甲与司弈。两人白天之时已经商量过,今夜必有一番恶战,因此寻了个偏僻之处养精蓄锐,但想起那拥有阴阳暨合之体的桑仓矢,两人心中均是忐忑不安。
路人甲凝眸望去,正有一拨侍卫提着灯笼巡视而过,想起那夜在纪府的遭遇,计上心来,遂传音道:“大弈,跟来我。”身影闪动,直如鬼魅般轻飘飘跃起,落在树梢之上,将身躯掩起,司弈不言,凝神屏气,紧跟在路人甲身后。
那一行侍卫约有十人左右,走在前面的侍卫长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一番,不曾发觉异样,遂轻声道:“走,去梦清潭!”身后侍卫低头应诺,复又向前走去。路人甲与司弈相互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敛声屏气,身影如纸鸢,御风飘然落于地上,不曾发出半点声响,悄悄尾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梦清潭走去,待到一处拐弯处时,路人甲身影倏地向前,手指急点,司弈也同时发难,最后两名侍卫脑袋一歪,身躯缓缓瘫倒在地。灯光晦暗,前面侍卫不曾察觉到半点异样,继续快步向前走去。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换上侍卫服饰,悄悄尾随上去。路人甲走在最后,不时向四周张望,宫殿阁楼依次错落,金碧辉煌,侍卫婢女来回穿梭,脚步甚急。一行人浩浩荡荡经过古树林立的院子,穿过几道长廊,越过几座宫阁,月轮高挂,清辉普照,路人甲两人将帽檐压低,静静跟在身后,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忐忑跌宕。纯狐国主与庆昭就在这王宫无疑,但想起今日畴华国主诏令之言,心道:“他奶奶的,这劳什子的凿齿对我和大弈的性情这般了解,知晓就算明知这王宫是蛇毒鼠窝,我们也必定前来相救,嘿嘿,今日当真是凶多吉少了。”遂传音道:“大弈,等我们寻到国主与庆昭,将她们救出之后,便即刻走脱,不可恋战!”司弈默然点头。
“什么人?站住!”蓦地一声低喝,将两人从万千思绪中惊醒。路人甲悄然凝眸望去,只见前方一位手执食盒的婢女柳眉倒竖,冷哼道:“我这是要给那贵客送些吃食,这你也要阻拦么?”贵客?路人甲心中大凛,忙凝神细听。
那侍卫长面色冷峻,哼道:“口说无凭,令牌何在?”
婢女愈发恼怒,银牙紧咬道:“呼于海,你莫要以为桑将军是你叔叔,你便能如此刁难于我!等我将此事禀报于王上,定有你的好果子吃!”侍卫长冷冷一笑:“本侍卫长只是依律办事,谈何刁难?若没有令牌,今日就算是一只飞鸟,也休想从我这里过去!”
婢女无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冷着脸从腰间摸出令牌。侍卫长接过,在手中把玩一番,点头得意笑道:“走罢!”一行人复又浩浩荡荡向前走走去,路人甲与司弈对视一眼,心道:“这婢女口中的贵客莫不就是纯狐国主与庆昭?”心念至此,悄然离开,身影翻飞,鬼魅般跟在那婢女身后。
月光如水,花香袭人,花园中碧树参差,阁楼亭榭错落有致,那侍女穿过嶙峋假山,沿着幽深小径蜿蜒而入,一路之上竟无巡查之人,两人心下大定,悄然尾随其后。绕过假山,眼前陡然一亮,碧绿草坪犹如地毯般绵延铺展,巨石错落,花草点缀,草坪尽头,乃一座高大巍峨的阁楼,以水晶石、玛瑙构建,数层台阶蜿蜒而上。两旁古树苍翠,清凉月光照于台阶之上,随风摇动,更显幽静。台阶上凛然站立着两名侍卫,婢女提着食盒上前,将腰间令牌取出。一名侍卫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一番,笑道:“乌源姐姐,这阁楼中关着的人实在太过重要,查探令牌乃例行之事,还请姐姐不要见怪。”乌源嫣然一笑,纤细手指轻点那侍卫眉尖,轻笑道:“姐姐不怪你。”银铃轻笑声中,婀娜摇摆着进去了。那两个侍卫只觉一股香风扑鼻而来,心神陶醉,望着乌源纤细扭动的腰肢,一时之间,竟有些痴了。
“他奶奶的,你们未免也忒没出息了些!”一个爽朗的男子低笑声音传来,两名侍卫不及反应,只觉两记指风如刀,登时瘫倒在地,不省人事。路人甲与司弈对视一眼,身影如电,御风踏浪,急急向阁楼里遁去。那婢女顺着台阶蜿蜒向上,直至顶楼,停步不前。四下张望无人,手掌在光滑洁白的墙上抚摸一番,洁如白纸的墙上登时白光大炽,片刻之后,蓦地白光消散,墙壁之上赫然出现一个细小锁孔,自怀中摸出一把钥匙,凝神插入,“喀嚓”一声,那墙壁向两边徐徐分开,露出一块玄冰铁板,婢女又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玄冰板随之而开,露出幽深的路口。那婢女正待径直跳入,忽觉脖颈边掌刀如风,一声轻笑传来:“多谢姐姐带路啦。”娇躯一歪,登时不省人事。
不及细想,路人甲与司弈跳入路口,瞥眼瞧去,落地之处甚为空旷,两壁耀眼火灯跳跃不定,光影闪动,照的两人险些睁不开眼来。“小甲哥哥,大弈!”一声惊喜娇呼传来。
两人一怔,朝声音传来之处望去,晦暗角落,一个娇俏女子惊惶而立,娇躯簌簌发抖,轻纱遮面,不是庆昭又是谁来?不禁大喜,路人甲急忙奔走过去。司弈四处张望,眉头紧蹙。靠近些才看清,庆昭娇躯之上被粗长铁链紧紧捆缚,更显玲珑突兀,双腿纤长紧绷,乳峰高高耸起,一时之间竟有些口干舌燥。透过轻纱,依稀可见庆昭眼角泪珠儿未乾,说不出的娇怯羸弱,面上一红,不由暗骂道:“路人甲啊路人甲,你从来只当庆昭是妹子,怎地生出如此龌龊心思?”心念至此,将脑海中不干净念头尽数祛除,皱眉道:“庆昭,纯狐国主呢?”掌势如刀,“咔嚓”脆响,铁链已断碎在地。
庆昭初得自由,惊魂未定,娇躯蜿蜒如蛇般扑在路人甲肩上,嘤嘤低泣。路人甲双目圆睁,宽厚胸膛正被庆昭丰盈****轻轻摩擦,一股火热腾地冲天而起,刹那间袭遍全身,喉间如被烈火焚烧,口干舌燥。司弈在旁微笑不语,只是眉尖略有怔忡之意。
路人甲微觉尴尬,正欲将庆昭轻推开来,忽地鼻尖轻嗅,一股神秘芳香扑鼻而来,与庆昭娇躯淡雅清香迥异,心中陡然一沉,失声惊叫道:“糟糕!”话音刚落,一声银铃娇笑,怀中温软娇躯倏地顺势急退,心肺间蓦地传来一阵钻心疼痛,登时站立不稳,冷汗涔涔。
司弈已察觉异样,背后射日神弓倏地取出,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庆昭”娇笑连连,霍地将面上轻纱摘除。司弈瞪眼瞧去,那女子琼鼻秀挺,桃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樱唇,一双星眸流盼生辉,说不出的妖媚,眼角依稀生着几丝鱼尾纹,不禁一怔。扭头望去,路人甲正捂着心肺,额头冷汗直流,几欲站立不稳,不禁大怒道:“你这妖妇究竟是谁?快将解药拿来,否则小爷今日定要你好看!”
那女子红唇轻掩,闻言纤手轻拍****,佯装惊吓道:“哎哟,奴家好怕怕哦!”双眸笑意点点,瞧见司弈愤怒模样,愈觉好玩,香舌微舔红唇,妩媚道:“若是公子肯陪奴家快活一晚,我不但将这位俊公子的七彩迷离蛊解了,还放那两个百媚千娇的可人离开,如何?”
司弈大凛,失声叫道:“你是南荒冷月仙子?”心中惊惧更甚,七彩迷离虫乃冷月仙子独门绝技,若钻入中蛊者心脉,则能让此人神识混沌,宛如行尸走肉,受控于施蛊之人。想起父母的血海深仇,再瞥眼瞧去,路人甲神识渐渐涣散,眼中神芒消减,迷茫之意愈增,面容呆滞,不由大怒,蓦地纵声长吼,射日神弓红芒大炽,幻彩琉璃,数道气箭疾如奔雷,气势万钧,倏地朝冷月仙子激射而去。冷月仙子格格娇笑声中,飞身躲避,红唇翕动,司弈一惊,忽听身后一声长吼,一道凌厉无匹的真气声如风雷,如惊涛拍岸,直指自己后背。司弈钢牙紧咬,腾挪跳跃,那道真气霸洌已极,擦着司弈脖颈激射而去。
司弈闷哼一声,修长脖颈登时鲜血淋漓,血流不止,瞬间打湿洁白衣襟,凝眸望去,路人甲眼神呆滞,宛如木偶,没有丝毫生机,随着冷月仙子咒语念动,身躯微动,指尖连弹,数道赤红真气轰然激射,如蛟龙狂舞。
司弈与路人甲朝夕相处,自然晓得万阳诀的霸道之处,不敢硬拼,纵身飞掠之中,长声怒吼道:“小甲,我是大弈,你醒醒!”“轰隆”巨响,赤红真气击中墙壁,登时火光四溅,墙壁倒塌,尘土飞扬,琉璃灯盏爆炸之声接连响起,路人甲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衣袂鼓舞,指尖连弹,真气霍然飞射。司弈不及躲避,一道真气击穿护体真气,司弈只觉大腿如被针刺,“呲”地一声,血箭自腿间喷射而出,流血汩汩,闷哼一声,几欲站立不稳。
“怎样,俊小哥儿?当年你父亲都败在我手下,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怎是老娘对手?”冷月仙子格格娇笑声中,眼中电芒微闪,说不出的快意狠毒。
PS:弱弱地问一下,能否给张推荐或者评价票?明天推荐就么有了,快些支持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