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日耀新太子册封仪式还剩下二十来天,在玄国使臣到达兰陵城的第二天,北燕的出使队伍也到达了日耀,此次北燕出使的使臣是有着北燕地下皇之称的丞相慕容谨。一年前北燕老皇帝因病去世,在慕容谨的辅佐下年仅十岁的太子燕南覃登基为王,朝中一切事物都是由这个北燕史上最年轻的丞相打理,故有着“北燕地下皇”之称。
玄国和北燕两国的使臣到达日耀之后,日耀皇帝轩辕霆在泰和殿设宴款待玄曦和慕容谨,而容和皇后率一众日耀**女眷在凤藻宫招待出使的女眷,除了司徒馨雅、楚芊芊和季品茹外,还有随慕容谨一起出使的北燕长公主燕南飞。
容和皇后一身大红色百鸟朝凤袍,雍容华贵,只眉宇透着淡淡的悲伤。和她一起端坐在主位上的是新太子轩辕或的母妃谢皇贵妃,容颜艳丽,脸上一直带着胜利的微笑。容和皇后是原太子轩辕煜的母妃,传说轩辕煜的失踪和轩辕或有关,自从原太子失踪后,谢皇贵妃在**的势头俨然赶超了容和皇后,而像今天这种宫宴上,谢皇贵妃能够和皇后一起同坐主位,甚至一身大红的牡丹金线锦袍,显然不把容和皇后放在眼里。
谢皇贵妃拿起桌上的青玉酒樽,看着右首的燕南飞,脸上笑意盈盈:“传闻北燕长公主,容貌堪比仙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谢皇贵妃的话虽然有着吹捧之意,但却毫不夸张。燕南飞一袭白衣,容貌隽秀,身上更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就连季品茹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古代的好山好水果然养人,遇到都是俊男美女,季品茹心里不禁暗自腹诽。
“皇贵妃谬赞了,飞儿不敢当。”燕南飞抬手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举手投足间甚是优雅,连司徒馨雅这种玄国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也对她投去赞赏的眼光。
“呵呵,公主这样的人物,别说是北燕,就算是加上玄国和日耀也难寻到第二个,馨雅福晋,你说是不是啊?”谢皇贵妃轻笑出声,瞥了一眼有着京都美人之称的司徒馨雅,笑着问道。
司徒馨雅微微一愣,这谢皇贵妃的话中隐有挑衅之意,随即便马上反应过来:“皇贵妃说的是,公主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物。”不过就是拍马屁,司徒馨雅倒也不吝吹捧燕南飞几句。
从酒宴开始,容和皇后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反倒是谢皇贵妃笑语吟吟,大概想着自己的儿子没过多久就要成为这个国家的储君,到是自己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很是想把容和皇后压下去。
“季姑娘,怎么都不说话啊?听说季姑娘聪明灵慧,皇子殿下很是看重你,不知姑娘是家学渊源呢还是有名师指点?”**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吃素的,谢皇贵妃一句话即挑拨了季品茹和司徒馨雅及楚芊芊的关系,又让奴藉出身的季品茹难以回答。
季品茹对于花蝴蝶似得谢皇贵妃没什么好印象,从一开始这个女人就不停的吹捧燕南飞,并时不时的踩上她们三个几句。没有一点作为主人的气度风范,骨子里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谄媚。和身边安静的容和皇后比起来,差远了。
好似没有听到身边楚芊芊的嗤笑声,季品茹唇角勾起一丝微笑,客气的说道:“宴会的菜肴精致,也就顾不得说话了,想来皇后娘娘身为主人,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吧。皇后娘娘,这道菜不知叫什么名字呢?”季品茹并没有直接回答谢皇贵妃的问题,只是淡淡的指出了容和皇后是主人的事实,随后又指着宫女刚上的一道新菜问道。
容和皇后望着季品茹,柔声说道:“这道菜叫做龙凤呈祥,以鳝为龙,以鹌鹑为凤。”
“寓意虽是极好的,但民女却认为不管怎么样,这鹌鹑永远是鹌鹑,怎么可能变成凤呢,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啊?”夹起一块鹌鹑肉,季品茹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把肉放回盘中,随即又意有所指的看了谢皇贵妃一眼。
“季姑娘,果然是直爽之人啊,鹌鹑安能比作凤,把这道菜撤了吧。”容和皇后笑着吩咐一旁的宫女。
谢皇贵妃心里郁郁,却不好直接违了容和皇后的意,自从轩辕霆下旨册封轩辕或为太子之后,这**上上下下都逢迎她,只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轩辕霆都不肯疏远容和皇后。容和皇后在轩辕煜失踪后,已经渐渐没了争斗之心,对谢皇贵妃衣饰上的不敬也没加以责怪,却在今日突然拿出了皇后的风范,让她一时之间失了应对之策。
许是季品茹的话引起了容和皇后的好感,皇后一改先前的沉默,也渐渐的聊开了,不像谢皇贵妃的区别对待,容和皇后谁都没有冷落,对季品茹说话更是比她人亲热了几分。
宫宴一直到戌时末才结束,另一边泰和殿上的酒宴还在继续。容和皇后安排四辆马车送季品茹几个回使馆。
马车从宫殿西华门出去,玄国的使馆和北燕的使馆安排在同一个地方,四辆马车前后缓缓驶向使馆,另有日耀五十个侍卫护送贵客。
季品茹坐在舒适的马车上,闭目养神,应付这种宫宴,的确是累心累人。容和皇后到是端庄大方,只这谢皇贵妃为人过于刻薄,但照理说玄国和北燕国力相当,双方都是使臣,没道理捧一个踩一个的啊,难道这谢皇贵妃有求于北燕?还有从玄国出发,玄曦对她的态度就不是很对劲,一系列的安排,别说是旁人,就连自己都要忍不住怀疑是她的女人,他到底在想什么,季品茹想着要找个时间好好和玄曦谈一谈。
一直匀速前进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季品茹睁开眼睛,听闻前头马车传来女人的惊呼声,忙掀开车帘,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日、月、星、宸四卫一脸警戒的围着她所乘坐的马车。百来个身穿夜行衣,戴着黑罩面的黑衣人堵住了路的两头,瞬间和皇宫的护卫交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