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一路向西行进,途经之地也越来越荒凉,穿过这片塔克沙漠之后便是日耀的都城兰陵城了,出使队伍已经在这片广阔的沙漠行了七天了,走的正是玄日两国商人开拓出来的这条经商之路。
天气虽然很热,季品茹还是饶有兴趣的欣赏着马车外面的大漠风光,前世常常世界各地的跑,却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没有时间好好欣赏美景,这一望无际的黄沙,远处被风卷起的沙土漂再半空,平添一份苍凉之美,偶尔还能在远处天际见到所谓的海市蜃楼,到是让季品茹添了几分惊喜。
车队不知什么原因停了下来,季品茹示意日去前面打探打探消息,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日驱马回来,说是三皇子殿下叫小姐去前面一趟。车夫便驾了车绕过车队向前方赶去。
不一会马车就来到了车队的最前面,玄曦、周绍游、伍骄阳、云梓霁等人早已经在那,下了马车,入目的是一片狼藉,二十几个人在前面不远处倒地不起,沙土上更是血迹斑斑,旁边还有几辆空了的马车,却是只剩车没有马,显然这些人遇到了沙漠强盗,从那些人的衣着来看,遇袭却似是玄国人。
“回禀殿下,还有一人有气,其余的都已经死了。”前去查探的侍卫回报。
“先把人救回来再说。”玄曦刚吩咐完。
季品茹就推了推惊在一旁的小兰,说道:“快把马车空出来,准备几块干净的帕子和清水。”这地方除了沙子还是沙子,玄曦几个骑的又是马,这马车便成了唯一可救人的场所了。
不一会就把那个满身血污的人抬上了马车,周绍游第一个上了马车,紧接着玄曦和季品茹也上了车,马车空间有限,其他的人都只好围在车外面听候吩咐。
伤者身上的伤大多数都是刀伤,而最严重的就是腹部正中一长约二十公分的刀伤,皮肉外翻,还不停的往外渗血,周绍游动作迅速的用清水清洗了伤口之后,敷上了他特制的金创药,并喂伤者吃了几颗止血和固本培元的药。
另一方面,季品茹也拿干净的布帮伤者清洗其他细小的伤口,等到伤者脸上的血污清洗干净之后,那张熟悉的脸庞赫然就是日乾山庄的袁日立。
玄曦和季品茹对看了一眼之后,就开口问道:“周叔,他的伤势如何?”
周绍游一面动作迅速的帮袁日立包扎伤口,一面回答道:“伤势还是挺严重的,主要是失血过多,若是再晚个一刻钟,他也就没命了,我先帮他处理好伤口,照路程算的话,到晚上应该就能到兰陵城了,等到城里的时候再给他开些生血生肌的药,应该就能捡回条命了。”
“车队停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现在他又是昏迷的,恐怕得带着他一起上路了,周叔就在马车上照顾他吧,等他醒来后再做具体安排吧。”玄曦想了想,方才开口说道,随即便下车,车队复又开始向兰陵城行进。
日落之前,车队缓缓驶进了日耀的都城兰陵城,早有户部侍郎文县安在城门口等待,一番寒暄见面后,玄曦带着飘渺阁的一百暗卫和景辉帝的两百侍卫进了城,其余的士兵都按例驻扎在城外。
袁日立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看到救自己的是玄曦和季品茹,还自嘲有缘千里来相会,此次他的商队正是进兰陵城做生意,没想到遇到沙漠强盗,货物抢劫一空,这些没人性的强盗不单抢劫货物,连人命也不放过,车队随行的二十八人,除了他都死光了。若是没有遇到玄曦的出使队伍,恐怕自己的这条命也要搭上去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玄曦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袁日立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现在这个样子动也不能动,劳烦玄兄托人带信到日乾山庄,派人来兰陵城接我,这几天恐怕还得麻烦玄兄几天,这份人情他日我日乾山庄必定奉还。”袁日立虽然知道玄曦是玄国三皇子,言语间却依旧不卑不亢,玄曦对他那份与生俱来的狂放和自信倒是颇为欣赏,就让他安心在这养伤,并嘱咐周绍游主意他的伤情变化,另又派人去了鸢城的日乾山庄。
大概以为季品茹亦是玄曦的家眷,文县安将季品茹和司徒馨雅及楚芊芊安排在同一个院落,这到让季品茹有几分无奈。从玄国出发,一路上楚芊芊都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似乎认定她就是来抢玄曦的“狐狸精”,语气中早没了初始的客气,还时不时的出言讽刺,反观司徒馨雅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既不热络也不疏远,这莫名其妙的冤仇怕是就这么结下了。
“呦,姐姐这院子不是给殿下的女眷安排的吗?怎么会有一个不相干的人住进来。”楚芊芊和司徒馨雅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下棋,看到季品茹进来,便酸溜溜的说道。这一路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玄曦待季品茹非常亲厚,到是对她和司徒馨雅客气中带着一份疏离,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论样貌身份地位,季品茹远远不及她,但玄曦的差别对待,让楚芊芊把季品茹当成了劲敌。
季品茹似乎没有听到楚芊芊的挑衅,看也没看她们一眼,便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季品茹的毫无反应,让楚芊芊为之气结。
司徒馨雅让小鱼为楚芊芊添满菊花茶,淡淡的说道:“喝口茶消消火,这兰陵城的天气炎热,妹妹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
“姐姐怎么还能这么平静,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恐怕又要多一个姐妹了。”楚芊芊喝了一口茶,气呼呼的说道。
司徒馨雅轻轻执起一颗白棋,柔声说道:“若是殿下喜欢,你对着季品茹发脾气也是没办法的啊,难道你跟她对着干就能改变殿下心中的主意,我们做事情要直击重点。”
楚芊芊微微楞了一会,才低头看棋盘,不知什么时候黑棋的活路都被堵死了,烦躁的推推棋盘说道:“每次都下不过你,不下了,我先回房了。”说完便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司徒馨雅到是没有怪她的失礼,只微笑着看她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