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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毛序有可信不可信,为说诗者一大疑案,关雎序自关雎后妃之德也至关雎之义也,经典释文卷第五,旧说云起至用之邦国焉,名关雎序,谓之小序,自风风也讫末,名为大序,沈重云,案郑诗谱意,大序是子夏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卜商意有不尽,毛更足成之,朱子作诗序辨说,以诗者志之所之至诗之至也为大序,其余首尾为关雎之小序,诗正义自关雎以后,每诗一篇,即有一序,皆谓之小序,此大序小序之分也,作序之人自诗谱外,王肃以为子夏所序诗即今毛诗序,范蔚宗以为卫宏受学谢曼卿,作诗序,魏徵等以为子夏所创,毛公及卫宏又加润益,韩愈议子夏不序诗有三焉,知不及一也,暴扬中之私,春秋所不道,二也,诸侯犹世,不敢以云,三也,学者欲显其传,因藉之子夏,成伯以为子夏惟裁初句,其下皆是大毛自以诗中之意而系其辞,王安石以为序乃诗人所自制,程子以为小序国史之旧文,大序孔子所作,苏辙以为卫宏所作,非孔氏之旧,止存其首一言,余皆删去,王得臣以为首句孔子所题,曹粹中以为毛传初行,尚未有序,门人互相传授,各记师说,郑樵王质以为村野妄人所作,作序之人,说者不一,自唐定正义以后,惟宋欧阳修撰毛诗本义,为论以辨毛郑之失,犹未甚立异同,迨郑樵专指毛郑之妄,谓小序非子夏所作,尽削去之,而以已意为说,其诗序辨曰,序有郑注而无郑笺,其不作于子夏明矣,毛公于诗,第为之传,其不作序又明序,小序出于卫宏,有专取诸书之文至数句者,有杂取诸家之说而辞不坚决者,有委曲婉转附经以成其义者,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欢之,其文全出于乐记,成王未知周公之志,公乃为诗以遗王,其文全出于金,自微子至于戴公,其间礼乐废坏,其文全出于国语,古者长民,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其文全出于公孙尼子,则诗序之作,实在于数书既传之后明矣,此所谓取诸书之文有至数句者此也。案人多以为毛序与古书合,此则以为卫序取古书。关雎之序既曰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意亦足矣,又曰风,风也,风以动之,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又曰,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载驰之诗,既曰,许穆夫人闵其宗国颠覆成作,又曰,卫懿公为狄所灭,丝衣之诗,既曰,绎宾尸矣,又曰灵星之尸也,此盖众说并传,卫氏得有美辞美意,并录而不忍弃之,此所谓杂诸家之说而辞不坚决者也,驺虞之诗,先言人伦既正,朝廷既治,天下纯被文王之化,而后继之田以时,仁如驺虞则王道成,行苇之诗,先言国家忠厚,仁及草木,然继之以内睦九族,外尊事黄养老之言,此所谓委曲宛转附经以成其义者此也,惟宏序作于东汉,故汉世文字,未有引诗序者,案近人引汉广序德广所及等语,汉时古书多未见,必是引序。惟黄初四年,有曹共公远君子近小人之语盖魏后于汉,而宏之序至是而始行也,使其果知诗序出于卫宏,则风雅正变之说,二南分系之说,羔羊蟋蟀之说,或郁而不畅,或巧而不合,如荡以荡荡上帝发语,而曰天下荡荡无纲纪文章,召以天疾威发语,而曰闵天下无如召公之为臣,雨无正,乃大夫刺幽王也,而曰众多如雨,非所以为正,牵合为文而取讥于世,此不可不辨也。文献通考载石林叶氏说略同。程大昌考古编曰,范传,卫宏,作毛诗序,今传于世,所序者,毛传耳,诗之古序非宏也,古序之与宏序,今混并无别,然有可考者,凡诗发序两语,如关雎后妃之德也,世人之谓小序者,古序也,两语以外,续而申之,世谓大序者,宏语也,锡瑞案程氏之分大序小序,与释文旧说朱子辨说并异,以发序两语为小序,两语以外,续而申之者为大序,小序出于国史,为古序,大序缀于卫宏,非子夏所作,其说本于苏辙,实洲源于成伯,近人魏源谓续序不得毛序之意,正本程说,魏晋以后,毛传孤行,人多遵信序说,以为真出子夏,至宋则疑信参半,朱子作诗集传,如亦从序,后与吕祖谦争辨,乃改郑樵说,有辨说攻小序,而集传未及追改,如缁衣丰年等篇者,元延科举法诗用朱子集传,而毛传几废,国朝人治汉学,始尊毛而攻朱,近人治西汉今文学,又尊三家而攻毛,平心论之,诗之序犹书之序也,诗序有今古文之分,犹书序有今古文之分也,伏生今文书序,见于史记所引者可信,马郑古文书序,不可尽信,三家今文诗序,见于诸书所引者可信,古毛诗序,不可尽信,郑君论纬说云,不信亦非,悉信亦非,窃谓古文诗书之序,当如郑君之说,若郑樵攻毛序而以已意为序,则近于妄,魏源诗古微主三家,而三家所无者,皆以己意补之为序,是郑樵之类也。

论朱子不信毛序有特见魏源多本其说

朱子曰,诗序之作,说者不同,或以为孔子,或以为子夏,或以为国史,皆无明文可考,惟后汉儒林传,以为卫宏作毛诗序,今传于世,则序乃宏作明矣,然郑氏又以为诸序本自合为一编,毛公始分以诸篇之首,则是毛公之前,其传已久,宏特增广而润色之耳,故近世诸儒,多以序之首句为毛公所分,而其下推说云云者,为后人所益,理或有之,但今考其首句,则已有不得诗人之本意,而肆为妄说者矣,况沿袭云云之误哉,然计其初,犹必自谓出于臆度之私,非经本文,故且自为一编列附经后,又以尚有齐鲁韩氏之说,并传于世,故读者亦有以知其出于后人之手,不尽信也,及至毛公引以入经,乃不缀篇后而超冠篇端,不为注而直作经字,不为疑辞而遂为决辞,其后三家之传又绝,而毛说孤行,则其抵牾之迹,无复可见,故此序者,遂若诗人先所命题,而诗文反为因序而作,于是读者转相尊信,无敢拟议,至于有所不通,则必为之委曲迁就穿凿而附合之,宁使经之本文,缭戾破碎,不成文理,而终不忍明以小序为出于汉儒也,愚之病此久矣,然犹以其所从来也远,其间容或真有传授证验而不可废者,故既颇采以附传中而复并为一编以远其旧,因以论其得失云,又论邶柏舟序曰,诗之文意事类,可以思而得,其时世氏则不可以强而推,凡小序唯计文明曰,直提其事,如甘棠定中南山株林之属,若证验的切见于书史,如载驰硕人清人黄鸟之类,决为可无疑者,其次则词旨,大概可知必为某事,而不可知其的为某时某人者,尚多有之,若为小序者,姑以其意推寻探索,依约而言,则虽有所不知,亦不害,其为不自欺,虽有未当,人亦当恕其所不及,今乃不然,不知其时者,必强以为某王某公之时,不知其人者,必强以为某甲某乙之事,于是傅会书史,依名谥,凿空妄语,以诳后人,其所以然者,特以耻其所不知,而惟恐人之不见信而已,且如柏舟不知其出于妇人,而以为男子,不知其不得于夫,而以为不遇于君,此则失矣。马端临引刘向封事以朱子,案孟子已引此诗属孔子矣,或断章取义,不必泥看。然有所不及而不自欺,则亦未至于大害理也,今乃断然以为卫顷公之时,则其故为欺罔以误后人之罪,不可扌矣,盖其偶见此诗冠于三卫变风之首,是以求之春秋之前,而史记所书庄桓以上,卫之诸君事,皆无可考者,谥亦无甚恶者,独顷公有赂王请命之事,其谥又为甄心动惧之名,如汉诸王必其尝以罪谪,然后加以此谥,以是意其必有弃贤用佞之失,而遂以此诗予之,若将以其多知而必于取信,不知将有明者从旁观之,则囗所以暴其真不知,而启其深不信也,凡小序之失,以此推之,什得八九矣,锡瑞案朱子毛序有特见古书序皆附末,毛诗独冠篇端,诚有如先有此题而后作此诗者,朱子并为一编以远其旧是也,为孔古文尚书以序冠篇首,亦非古法,即此可证其伪,序所云刺某君,多无明文可据,朱子云,顷公谥恶,故以柏舟为刺顷公,今以朱子之说推之,则序所云刺某某者,多有可疑,虽未见朱说之必然,亦无以见其必不然也,魏源之毛序有朱子已言者,毛有序三家亦有序,其序说多不同,三家亡而毛义孤行安见三家序皆不是,而毛序,独是,故朱子深惜三家之传绝,无以考其抵牾之迹也。

论马端临朱申毛可与朱说参看且能发明风人之旨

马端临曰,书序可废,而诗序不可废,就诗而论,雅颂之序可废,而十五国风之序不可废,盖风之为体,比兴之辞,多于叙述,风谕之意,浮于指斥,盖有反覆咏欢,联章累句,而无一言叙作之之意者,而序者乃一言以蔽之曰,为某事也,苟非其传授之有源,探索之无舛,则孰能臆料当时指意之所归,以示千载乎,而文公深诋之,且于桑中溱洧诸篇辨析尤至,以为安有刺人之恶而自为彼人之辞,以陷于所刺之地,其意盖谓诗之辞如彼,而序之说如此,则以诗求诗可也,鸟有舍明白可见之诗辞,而必欲曲从臆度难信之序说乎,然愚以为必若此,则诗之难读者多矣,岂直郑卫诸篇哉,夫苜之序,以妇人乐有子,为后妃之美也,而其诗语不过形容采掇苜之情状而已,黍离之序以为闵周室宫庙之颠覆也,而其诗语不过慨欢禾黍之苗穗而已,此诗之不言所作,而赖序以明者也,若舍序以求之,则其所以采掇者为何事,而慨欢为何说乎,叔于田之二诗序,以为刺郑庄公,而其诗语则郑人爱叔段之辞耳,扬之水椒聊二诗序以为刺晋昭公,而其诗语则晋人爱桓叔之辞耳,此诗之序其事以讽,初不言刺之之意而赖序以明者也,若舍序以求之,则如四诗也非子云美新之赋,则袁宏九锡之文耳,鸨羽陟岵之诗,见于变风序,以为征役者不堪命而作也,四牡采薇之诗,见于正雅序,以为劳使臣遣戍役而作也,而深味四诗之旨,则欢行役之劳苦,叙饥渴之情状,忧孝养之不逮,悼归休之无期,其辞语一耳,此诗之辞同意异,而赖序以明者也,若舍序以求之,则文王之臣民,亦怨其上,而四牡采薇不得为正雅矣,采薇,三家本不以为文王诗,马氏专据毛诗。即是数端而观之,则知序之不可废,序不可废,则桑中溱洧,何嫌其为刺奔乎,且夫子尝删诗矣,所取于关雎,谓其乐而不淫,则诗之可删,孰有大于淫者,今以文公诗传考之,其提以为男女淫奔诱,而自作诗以序其事者,凡二十有四,如桑中,东门之单,溱洧,东方之日,东门之池,东门之杨,月出,则序以为刺淫,而文公以为淫者所自作也,如静女,木瓜,采葛,邱中有麻,将仲子,遵大路,有女同车,山有扶苏,兮,狡童,蹇裳,丰,风雨,子衿,扬之水,出其东门,野有蔓草,则序本别指他事,而文公亦以为淫者所自作也,夫以淫昏不检之人,发而为放荡无耻之辞,其多如此,夫子犹存之,不知所删何等之篇也,夫子曰,思无邪,如序者之说,则虽诗辞之邪,亦必以正视之,如桑中刺奔,溱洧刺乱之类是也,如文公之说,则虽诗辞之正者,亦必以邪视之,如不以木瓜为美齐桓公,不以采葛为惧谗,不以遵大路风雨为思君子,不以蹇裳为思见正,不以子衿为刺学校废,不以扬之水为闵无臣,而俱指为淫奔谑浪要约赠答之辞是也,且此诸篇者,虽其辞之欠庄重,然首尾无一字及妇人,而谓子淫邪可乎,左传载列国聘享赋诗,固多断章取义,然其大不伦者亦以来讥诮,如郑伯有赋鹑之奔奔,楚令尹子围赋大明,及穆拜肆夏,宁武子不拜彤弓之类是也,然郑伯如晋,子展赋将仲子,郑伯享赵孟子,太叔赋野有蔓草,郑六卿饯韩宣子,子A11赋野有蔓草,子太叔赋蹇裳,子游赋风雨,子旗赋有女同车,子柳赋兮,此六诗皆文公所斥以为淫奔之人所作也,然所赋者见善于叔向赵武韩起,不闻被讥,乃知郑卫之诗,未尝不施于燕享,而此六诗之旨意训诂,当如序者之说,不当如文公之说也,锡瑞案毛序不尽可信,毛诗与左氏春秋出河间博士,其与左氏合者,亦不尽可信,惟三家既亡,毛诗犹为近古,与其信后人之臆说,又不台信毛诗,朱子以郑卫为淫诗,且为淫者自作,不可为训,马朱以申毛,能发明风人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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