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不如你和范先生对对诗吧?我可是听说汉人的文人墨客很好这口。”皇太极很有兴致地说道。
对诗!这不是难为她吗?虽说在前世她也被人誉为才女,但是那点水平在这个年代可是吃不消的。而且,她知道皇太极的用意并非单单地想借此来了解汉学,更多的是想炫耀他的女人。如果被她搞砸了,那么下不来台的不只是她,更是皇太极。当然还有范文程。
“贝勒爷就别为难范某了,侧福晋可是号称‘科尔沁第一女子’。”
“诶,不用谦虚。”皇太极主意已定。
张易烟见逃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先发制人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她轻轻笑了笑,“八爷,玉儿有个主意,不如让我和范先生直接用汉人的诗词对句,这样可以让您更多地接触一些汉学。您觉得怎么样?”
皇太极亲昵地勾了一下易烟的鼻子,“玉儿,真是个机灵鬼。好,范先生觉得这样如何?”
范文程面露笑意,暗舒一口气,“福晋之意,甚好,甚好。”
张易烟继续将“先发制人”这一策略贯彻到底,“范先生,玉儿就不客气了。‘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其实张易烟本想说首出征送别的诗句,但是她大脑里所存储的那些多是抑郁不得志的文人墨客写的,太不应景。再者范文程是降臣,很多诗词又不能用了。还好,不远处假山上残留的前几日的积雪,给了她灵感。
范文程脸色大喜,拍手赞曰:“贝勒爷,侧福晋果然是聪敏过人呐!”
“范先生真是谦虚,我也不过是偶然记起这句诗而已。”
“那范某就用香山居士的这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
香气袅袅,红绡帐前。
“玉儿,刚刚你和范文程说的第一句诗是什么来着?”皇太极环搂着易烟问道。
“是‘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易烟忙回应。
“这是写的什么?什么才能‘天地无私玉万家’?”皇太极略带思索地问着。
“八爷,是雪啊。雪花纷飞之时,万家皆裹银装。”易烟耐心地说着。
皇太极双手一紧,附到她的耳侧轻喃,“玉儿,你真聪明。我真是对你欲罢不能啊。”
易烟心里砰砰地跳,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害怕。
“玉儿,我们去沐浴吧。”皇太极一面开始轻解她的旗袍,一面挑逗地说着。
沐浴!天呐!还要鸳鸯浴,那得多羞人啊?她轻咬嘴唇,缓缓地点了点头。还好皇太极现在看不到她的表情,要不然指不定被气得一塌糊涂。
皇太极放开了搂着她的双手,“来人,准备沐浴!”
苏麻忙进了来,回了声“是。”
皇太极叫住即将离开的苏麻,“别忘了泡上你主子最爱的花瓣什么的。”
“是。”
苏麻一离开,易烟的脸更加红了。这皇太极还蛮细心啊。
“玉儿,害羞啊?”皇太极笑言。
他很喜欢这个娇羞羞的侧福晋,本来他是出于政治原因娶了她,但不曾想就只一两日,他就喜欢上了她。
不一会儿苏麻等人便端着各种沐浴用品进来了,苏麻忙为她卸下旗头、耳环等装饰。
临走前,苏麻还冲易烟莞尔一笑。
圆形雕花木桶,冉冉热气,玉兰花瓣。
“玉儿,还愣着呢。快为我更衣沐浴啊。”
易烟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便转过身踮起脚尖为他轻解衣裳。
皇太极一把握住她的手,易烟一个猝不及防倒在他的怀里。
“八爷。”
“玉儿,你真美。”皇太极俯下身,边说边含住了她的唇。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
只听耳侧传来认真的声音,“玉儿,我说过。看着我,我的女人的眼睛里要有我。”
她微微睁开眼,笑了笑。
“我们快去吧,要不水凉了会冻着我的玉儿。”
“恩。”易烟柔声相应。
他一把把她抱到了水里,接着自己也跳了进来。
淡淡的玉兰花香传来,她娇滴滴地把手按在他宽阔而坚实的胸膛。轻轻揉抚,尽量地避开他的凝望。
“玉儿,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她微微抬起头,“玉儿不知。”
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漆黑长发,“我喜欢你的才气,你的识大体。”
她眨了眨眼,有男人喜欢的感觉真好,真好。心里一热,便柔情地靠到了他温暖的胸脯上。
两个人柔情蜜意地享受着鸳鸯浴,也许是心里踏实了,也许是昨天大婚太累了,她竟有些神情恍惚。
“玉儿,想困了?”皇太极察觉出了她的疲惫。
“有点儿。”她有些不好意思。
他站起身迈出浴桶,从一旁拿起浴袍裹到了身上。又把她抱了出来,轻轻放到了地上。递了一件浴袍给她披上。
易烟忙裹紧了身子,她知道那件避不开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他再次把她抱起,径直向床边走去。
缓缓地把她放到了床上,顺手扯下了两旁的红帐。
她深深地望着他,他也望着她。好熟悉,前世若涵也是这般望着她的。
红绡帐里,郎情妾意,春光缱绻,娇喘滴滴。
被浪翻滚,一番云雨。
这次她没有拒绝,因为她没有理由拒绝、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一阵剧烈的钻心之痛后,她知道今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如史书所载,这也是她唯一一阵剧烈的钻心之痛后,她知道今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如史书所载,这也是她唯一的男人?更不知道这份浓情蜜意会延续到何时?
第二天一早,易烟醒来时,皇太极已离开。想来他已经出征去援助科尔沁了。
哎,明朝末年的这些满蒙人其实也是很不容易。男人要征伐杀戮,流血牺牲。女人则被迫成为政治牺牲品。大概这就应了有所得者必有所失的道理吧。
每日里,她除了和苏麻、姑姑喝喝茶、聊聊天之外,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当然背地里她还偷偷地自学着满文、蒙文。
不知不觉地,已到了五月。盛京的天气也已渐渐地回暖。这日,易烟闲来无聊,便走到了御花园赏花。非工业化社会的空气就是好啊,易烟畅快地深吸一口气。甜甜的,好不清新。
“格格,大事不好了!”苏嘛拉姑急切切地跑了过来,一脸的慌张。
张易烟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苏麻,注意点女孩子家形象。这么急干什么?”
完稿于:2011年5月22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