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兮听安于流云这样一说,不由失笑道:“怎么会是他!”
安于流云道:“姐姐也知道他吗?”
杨婉兮哼道:“怎么会不知道,他那样一个人,走到哪里会不惹人注意呢!”
安于流云见杨婉兮这样说,似是对西门失玉颇有些不满似的,就更奇怪了。于是就追问其中的缘故。
杨婉兮道:“你真个不知道吗?他也在善教宫呢!”
安于流云道:“哦?原来如此!我有一段世间没有进宫了,原来他倒是在那里。不过他做了什么了,让姐姐这样讨厌他?”
杨婉兮笑道:“他倒是没对我做什么,只不过是我看不惯他而已。话说回来,你这么关心他,难不成真的看上他了?”
安于流云瞪了她一眼道:“姐姐又是胡说了,这怎么可能!”
杨婉兮见她言辞之间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意味,且素知她是对慕容清扬钟情的,于是就道:“没有最好,他这个人——别的方面或许真的很不错,不过太风流了点。在这个方面,清扬哥哥倒是比他要好多了。”
安于流云听她说到慕容清扬,不由得就脸红了红。
杨婉兮见状又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妮子——不过你到底是个怎样的想法呢?你父亲肯放你出来,这西门失玉的事也就过去了,可是以后怎么办呢?总这样倒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安于流云犹豫片刻,道:“姐姐又错了,这西门失玉的事,还未完呢。不瞒姐姐说,我今天是求了哥哥偷跑出来的。一来是想到这两日正是宫中休假的当口,或许在这里能碰到姐姐;二来嘛,我被憋了很久了,再不出来恐怕就要疯掉了。三来——”说到这里,她却是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杨婉兮,幽幽道:“听说慕容家要和别人结亲了,我这才——”
杨婉兮心想: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呢!不过听慕容夫人的意思,慕容清扬倒是对婚事很不以为然似的,而且,怎么今天听她的话风儿,倒有点奇怪的意味——?若真是这样可就好看了。算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为今之计,还是想想怎么安慰她吧。
于是就对安于流云说:“这件事我倒是听慕容夫人说了,不过听她的意思,好像倒是很渺茫似的,因为清扬哥哥并不同意啊。所以你倒是不用过于焦心。”
安于流云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得眼睛一亮,道:“真的吗?清扬哥哥没有同意?也就是说婚事没有成?太好了!可是——”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了“清扬哥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到现在都不愿成亲呢?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吗?”
听她这么一说,杨婉兮这才想到,以前倒没注意,可是按这个世界的规律,像慕容清扬这个年纪的,恐怕早就是儿女绕膝了。怎么他却一点要成婚的意思也没有呢?难道——难道是因为东方暮雪吗?他是怕成了亲就成了负累?
岂知她这里胡思乱想,旁边的安于流云也嘀咕上了。
“姐姐,你说清扬哥哥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安于流云捅了捅杨婉兮的胳膊道。“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使得他不能放开心扉,因此才迟迟没有表态?”
杨婉兮正在自己想事情,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不置可否道:“或许吧!也对!”
安于流云听她这样一说,就有些更相信自己的猜测了,忍不住担心道:“对!应该是这样子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如此呢?难道是——清扬哥哥喜欢上了青楼女子?又或是——有夫之妇?”
“什么青楼女子、有夫之妇?你在说什么呢?”杨婉兮终于回过神儿来。
“我是说清扬哥哥啊!若不是青楼女子或是有夫之妇,他怎么会不敢向家里提及,又怎么老不成亲呢?不过若真是这样的,倒好了——这样一来,我的机会岂不是更大。”安于流云忍不住就高兴起来了。
杨婉兮苦笑不得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的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呢!”她忍不住点了点安于流云的额头。“你当清扬哥哥跟西门失玉一样,来者不拒?可别再瞎猜了,当心被人听见了笑话你。而且,你这样说,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眼光吗?”
又沉吟道:“我相信清扬哥哥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只是不为外人所知道罢了。”
安于流云苦恼道:“说的是啊!就因为不知道才着急啊!”
杨婉兮笑道:“你急什么,难道急着要把自己嫁出去吗?”
安于流云忍不住就脸红了,道:“姐姐就会取笑我!哼!难道姐姐将来不嫁人吗?现在却做出一副不着急的模样!”
想了想又自己笑道“不过这话说回来了,姐姐日日待在深宫中,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保不准哪一天就被我皇帝哥哥看中了——这万一你真的成了我的皇嫂,岂不两妙!又省的自己操心了,又找了天底下最风光的夫婿,哦,对了,还有一妙,我们也更亲近了。哈哈哈哈!”
杨婉兮笑道:“你这小蹄子,自己的事还一头雾水呢,就有心情笑话起别人来了。你那个皇兄啊,还是留给其他的热心人去分割吧,我可没兴趣。现在要担心的反而是你——你这次偷跑出来,回去不知道怎样呢?”
安于流云道:“爱怎样怎样!反正我都打定主意了。不管是谁,不管他有怎样的来头,或是有多么出色,都与我无关。这辈子,我就认准清扬哥哥了。若是我将来有这个缘法,能够得偿所愿,倒也罢了。如若不然——”
杨婉兮道:“不然,又怎样?”
安于流云犹豫片刻,一横心道:“姐姐知道也无妨。我早想过了,我父王也好,皇帝哥哥也好,他们不逼我,让我随心所欲,我感谢他们。若是真有一天我身不由己了——那我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或者——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又笑着对杨婉兮说:“姐姐你说,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杨婉兮想说:虽然千古艰难唯一死,可是,还真是有死都办不到的事儿。可是看她那笃定的样子,又想到她对慕容清扬钟情如此,竟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自己的两世,恐怕都没有过这样执着的时候,不由得又是羡慕,又是赞叹。于是就说道:“你有这样的恒心,自然是无往而不利的了。”心中却想道:待会儿看到慕容清扬,倒要好好劝劝他,得妻如安于流云,未必不是他的幸运呢!
安于流云又道:“你看看,本来我要问候姐姐呢,却不想只顾着说自己的事了。姐姐你在宫中过得到底怎样啊?”
杨婉兮笑道:“很好啊!”于是就把她如何给海棠制定课程表,如何上课,讲给她听。又道:“这皇宫倒不像我原来想的一样,毕竟这善教宫倒也独立,因此我的日子过得倒不错呢!”
安于流云本听了她的一番话,正暗自诧异。但又听她如此说,就道:“姐姐在善教宫里,倒还好。毕竟姐姐教的是公主,而且只有她一个,就少了许多是非。那个西门失玉,恐怕就不如姐姐这样轻松了。不过这个咱们倒也管不着。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姐姐,这宫里的事儿不比外边,还是要多留心才好。”
杨婉兮道:“我早知道宫里是个是非地,因此很不愿进去。可是现在不得已去了,而且又是一个相对清静的所在,我若不去惹事,难道还有谁故意跟我过不去吗?”
安于流云道:“怎会没有,姐姐可别忘了,宫里还有个田妃呢,她可是跟你们家有过节的。而且,即便是没有过节的人,姐姐也不可轻信才好。”
杨婉兮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又想起一事,问道:“你哥哥和我堂姐的婚事,你可知道吗?”
安于流云道:“姐姐也听说了。我也为此事烦心呢!上次去春游的时候,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呢。而且,回来的时候哥哥偶尔说起那个杨婉柔,对她倒是颇有些不以为然。可是不想过了几日,应该就是在诗会后不久吧,哥哥却突然向父亲说要和杨家结亲。父亲居然同意了,然后就奏请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也同意了。唉!她要成了我嫂子,我不得别扭死了。”
杨婉兮心中疑惑,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安慰她。
抱歉!传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