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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朦胧氤氲的水雾随着四位女子身化弱水的融入,突然之间变得异常清晰光亮起来。
而无形无定犹若烟霞聚散无常的形态也发生了质的变化,变得凝实固定,晶莹剔透。好似一个正方体的巨大盒子,六个面全是水晶般莹辉平光的雾镜。
这个正方体的巨大水晶盒子就牢牢停在英雄台的上空,一动不动。长二十丈,宽二十丈,高二十丈,巍峨无匹,亮洒之极。
“海旁存蜄气,蜃象惊楼台;广野气自成,阕然影水宫。气存!蜃象!水凝!影成!!!海市蜃楼!水宫影墙!着!着!着!”
随着水雾中四女齐齐的金石低吟,天空中那晶莹剔透的水晶盒子突然光线闪耀,七彩晃动。瞬间便复稳定下来。
哄!
十万百姓嗡声大作,是惊叹,是欣喜,是激动!
只见那水晶盒子的前后左右四个面上光影闪动,人形重重。一模一样的画面,分毫不差的动静。
四个二十丈见方的巨大水影之幕将英雄台上的婚礼现场事无巨细地呈献给四周绵延似海的十万围观百姓。
现场直播!
无怪百姓激动,本来大家围在这里就只是看个热闹,图个气氛。大部分人离英雄台中心还在一里开外,哪能看得清楚新郎官是俊是锉,新娘子是美是丑?这下可好,连美人痣,眼角屎都能看个一清二楚。本只想要一棵小树,却得到了整个森林,加上之前诸仙庆贺的眼花缭乱,心旷神怡,压抑的兴奋到了极致,一经爆发怎能不嗷嗷乱叫?
海市蜃楼诀!
修真分子宁子锐虽然本事不高,但对听涛水宫的这门独一无二的法诀还是有所耳闻。早听说妙用万千,变化莫测。今日亲眼见到,竟然如此瑰丽难言,还是大为惊服。
不过就在众人俱被这水宫影墙给弄得心驰神摇之际,咱们的宁妖男却是脑瓜子一转,想到了另一处妙用。
“今晚洞房花烛夜,要是能忽悠那顾醉墨在鸳床之上凭空弄出一个,一边行周公之礼,一边近距离多角度细细观摩,岂不奋焉?岂不快哉?”
宁子锐想着想着,嘴角不禁挂起了一抹怪笑。却不知这一幕正被二里外的某两男逮个正着。
“哇,看到没,宁三那笑容好萧索哦!有如孤雁在秋郊悲唱,又似落叶在风中飘荡。那是一朵明媚的忧伤!”小受男抱着本《子锐咏七夕》幽幽叹道。
“荡你妈的头!我看是****!四个字!”乙男打个冷战道。
“嗯哼?”
“‘荡’气回肠!”
十时,婚礼开始。
礼官先起,各项繁琐事宜依礼一一来过。
不胜其烦的宁子锐一边应付着,一边四下寻顾,“都这时辰了,宁妈妈怎么还没赶回来?”
宁清烟比宁子锐大四岁,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大夫人所生。但却是整个宁家跟他关系最好的人。七岁丧母,后出去游学散心,便是宁清烟主动请缨,一直陪同照顾,直到十三岁回来。因为经常对他照顾得一丝不苟,并且爱管来管去,还被他谑称“宁妈妈”。可以说对他亦姐亦友亦母,是他心目中到目前为止最最重要最最特殊的一个人!
想到宁清烟可能赶不上参加自己的婚礼,心里不免有些遗憾与不痛快。
转眼吉时已到,诸前礼早毕,该拜堂了。
但宁清烟还是踪迹全无。这让宁子锐在暗恨腹诽的同时,却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心悸和担忧,似乎要有什么无法控制的局面即将到来。
龙凤合鸣钟九九八十一响。宁子锐收敛心神,举步来到豪华的大红婚轿之前。刚站定,一股清幽馥甜的淡香扑面而来。顿觉精神一振,由宁清烟带来的不舒服感觉立马压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姻缘百年结的另一端递至轿帘前。
静。
静!
入耳是十万百姓的齐齐的轻微呼吸声,大家凝神屏息静待这传说中“十国第一秀”的绝世风采!
稍顷,帘娇一动,从中游出了一只青葱玉手。
白皙莹润,晶莹通透;修长若雅趣文竹,纤巧似逐云盈月;甲涂丹寇,指带馥幽;秀巧无匹中带着雍容与峥嵘,透过这双手,便看得出主人的秀外慧中,绝世傲容。
“长这么大,除了宁妈妈那双娴雅若水的暖玉之手外,还真是找不到能与眼前这双手所媲美的!”宁子锐心中不犹赞道。人说手美脚美的女子才是真正绝美的女子,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新娘子多了些期待。
随着那双雍傲之手扶上姻缘百年结,宁子锐觉着手端微沉,接着轿帘大开,伴着一股清幽淡雅的馥郁,一身大红吉服的新娘子走了出来。
她的身段儿高挑纤瘦,弱弱的,若扶风之柳,却更显名门闺秀的雅致玲珑。虽然大红盖头和吉服遮掩了大部分的风采,但那股与生俱来的绝世灵动和无与伦比的雍容还是不自主地散发出来。果然是人中之凤!
宁子锐微怔。
“这新娘子怎么感觉有些熟悉?特别是刚才下轿时瞥来的那一眼!虽然隔着盖头,但感觉却根本不像是看陌生人的目光!难道之前我们在哪里见过?”
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这顾醉墨传说是从来足不出户的。哪有可能遇见过?”忙敛心神,专心致志地用姻缘百年结牵着娇滴滴的新娘子踱至礼官之前。
正礼始!
先是一大通贺词,然后高声宣贺:“吉时到,先谢拜君皇!”
宁子锐携顾醉墨对“媒人”宋帝和唐皇大拜而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宁子锐,你这个畜生!”
“停下,给我停下!”
两声突如其来的暴喝将礼官的唱喝声声打断,所有人都懵了。
“来人,胆敢捣乱国婚,罪同谋反。不管什么人,统统拉下去斩了!”
宋帝大怒!
几个金牛卫立马摁着两个年轻人往台下走。那两人马上就要被杀头,却还是凛然不惧,犹自暴跳喝骂不已。
“宁子锐,你这个畜生!你怎么对得起清烟!”
莫名其妙哭笑不得的宁子锐听到“清烟”二字,心头一震,连忙喝道“慢!”。转身向宋帝跪倒:“皇上,今日小臣大婚之喜,这二人却凭空辱骂小臣,难听之至。虽然小臣自问言行无愧于天地,但臣代表的是宋方。仓促处理不免让不知情的远来贵客心有揣测,无形墨涂宋方。更会使醉墨小姐心有嫌隙,进而影响唐宋结交!不如让他们过来说个清楚。臣俯仰无愧于心,必不会被宵小诬毁!”
宋帝略作沉默,随即挥了挥手。
那两个年轻人得到宁子锐求情,不但丝毫不感恩,反倒是一脸鄙夷仇视的冷笑,大咧咧地来到宁子锐跟前。
刚才离得远,只觉得熟悉,待到二人走近,宁子锐一看,大吃一惊:“高庆表哥,高贺表哥,怎么是你们?你们这是?”
“不要叫我们表哥!”高庆犹如嗜血猛兽般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宁子锐,一付随时准备扑上来将他狠狠咬碎的狰狞表情,一字一字冷冷道:“我们没你这样的表弟!你——不——配!”
宁子锐剑眉蹙起。饶是再好的脾气,新婚大喜被人生生打断,还被人当着十万人的面无故喝骂,也禁不住火气上涌:“不知怎么得罪了二位,如此欺人太甚!但今日我不与你二人计较!滚开!”
“我打死你个小畜生!”高贺身形一动,醋钵大的拳头,带着千钧之力便砸了上来,隐有雷电之声,竟然还是一位人元上境的高手!
事发突然,宁子锐还没来得及闪避,实际上以他的水平也不一定闪的过去。
眼看那拳头就要打到眼前,但听“嘭”的一声,一团蓝色的氤氲水雾重重击在了高贺的脸上,直直把他打飞到了十米开外,重重跌在地上一动不动。
却见那新娘子顾醉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宁子锐身前,身子半护着他。虽然没有言语,但是一股子愤怒和杀意却是直冲云霄!
高庆楞了楞,突然扭头望向台下一处,凄声喝道:“清烟,看到没,他毫无悔改之心,还要杀人灭口!时至今日,你还不敢出来指控吗?你被这小畜生禁圈十四月,百般凌辱,珠胎暗结,诞下孽种!如此软弱可欺,还要被这乱伦畜生欺侮淫辱到何年何月?”
乱伦畜生!禁圈十四月!
百般凌辱!珠胎暗结!诞下孽种
字字锥心,句句杀肺!
噗!
宁子锐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