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已经推了四五次了,他心中并不喜这样的应酬,可今日一看推脱不掉,便对沐桦道“小兄弟随我一块去吧。”
那阎婆看了沐桦一眼,那眼光很明显的告诉她,她很碍事。
那阎婆口口声她女儿想念,这明显美人相邀,她要是去,这电灯泡当的功率也忒大了,可要是不去,怎么开口,不禁皱起了眉。
宋江看她一副奇怪的表情便道“小兄弟,你不舒服。”
沐桦心道,对,这个理由不错,刚要开口,宋江却先道“这郓城虽不大却也是道路错杂,小兄弟一个人确也是回不去的,咱们去一下早些回去便是。”看来宋江铁定了要拉她一起。
小院子里摆了小桌子,摆了一大坛酒,另外又炒了几个小菜摆置好了,三人围桌坐了下来。
阎婆并未上座,只有阎婆惜在频频给宋江倒酒,夹菜,眼波流转间,那笑容开的呀,春光烂漫,对沐桦却好像压根没看到。
沐桦虽然知道现在天气很热,虽然也知道什么透视装是为了张扬个性,但是…但是…,阎小姐怎么可以穿的这么伤风败俗。
你献殷勤也就献吧,这大宋不至于也男女比例失调吧,你也挑个差不多的对象啊。
那宋江可比她大了一轮还要多,咱不就是贴了个膏药吗?论长相也算是英俊小生了,竟然视我与无物。那宋江不就比我老,哪里好?难道她是传说中的,熟,男,控。
想着自己狠狠的吃了口酒,立马被呛着猛地咳嗽,宋江赶忙身手拍她的背,沐桦心道真不该嚼舌头马上就有报应,沐桦吐了吐舌头道“好烈的酒啊!”有尝了一口才道“这是三白酒,这北方少有苏州酒的。”
宋江疑惑道“苏州酒?”
“清泉白水浸白糯米,以白面造曲酿成,所以名曰三白酒,润如甘露,味醇绵软,但这是新酒所以味比较烈,而且十分易醉。”沐桦解释道。
柴府中曾有姑苏人氏,酿过此酒。酒色是金黄色的并搀有桂花糖,酒中漂着些细细的小桂花,味道甜淡,清香扑鼻。斟酒入杯中,酒香就渐渐泛起、然后扩散,最后满室皆是暖暖的甜甜的香气,沐桦多吃了几口,就有些晕眩所以对它印象极深,阎家这酒虽未有桂花,却还是吃了出来。
阎婆惜听到此话,没料到有人识得,脸色微变。“这位小兄弟是谁?”
果然,果然她根本就没看见我,沐桦腾的一声火起来了,故意转过头不去看她,只是淡淡的道“我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阎婆惜被沐桦顶了几句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宋江看着沐桦一脸臭臭的表情,笑了几声打个圆场,才道“我记得你们是东京来的,怎么酿着苏州酒。”
阎婆惜听到宋江这么说,竟似有些慌张才道“小哥说的是,这酒便叫三白酒,奴家祖籍平江府,后迁到东京的。”
宋江一听到没放在心上,他对阎婆惜的事并不感兴趣,反而这个小兄弟倒是个有趣的人,只道“小兄弟倒是见多识广。”
沐桦摆摆手,举起酒壶自己给自己倒酒,晶莹的液体倾泻,映的她半张脸越发的粉雕玉琢,竟透出一种水灵峻透的山精之气“我只是凑巧吃过而已。”
奇怪,我不过说了个酒名,她为什么变颜变色的。
“原来如此。”宋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可能是月光清透,沐桦这才留意到,宋江的目光漆黑而深邃,每个人的眼睛都能把心灵的一些东西折射出来。
二郎的虎目虽有时吓人,也是灼灼清亮毫不掩饰,林冲的眸子中总带着一种苍凉和孤寂的味道,让人看得心疼,杨志的眸子则带着一种严肃和一种小心翼翼的戒备,而宋江的眼睛像一个漩涡可以把你的目光通通吸到眼睛里去,却反射不出任何东西,让人猜不透他再想什么,却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而后的遭遇,让沐桦恨不得大嘴巴抽自己,让你多嘴,让你多嘴。阎婆惜也许因为提到家乡,接着便说起了童年遭遇,其间运用了一些特定的修辞手法,比如夸张之类的,直将整个故事说的是字字泣血,句句滴泪。
沐桦听的都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忒酸了。
宋江却还是一副倾听的表情,有时还点点头回应,一副知心的样子,沐桦不禁吐吐舌头,色胚,难道宋江就是传说中的妇女之友。
眼看阎婆惜起身去拿酒。
沐桦小声凑过去道“宋江哥哥,这阎姑娘长的如此貌美,兄弟好生嫉妒你。”
宋江嘴角微微一抿,如一条铁线“看小兄弟刚才的话,应该是明白一个女子生的再美若没了风骨,还不如开在峭壁的山花。”
沐桦一怔,既然他从未瞧上阎婆惜,那他所做的纯粹客套敷衍,为了顾全那女子颜面,这人做戏做的如此如鱼得水,也算是影帝级别了。
可这样一个人对女色毫不动心,不是阅女无数的眼高于顶,只凭着一种苦行僧似的法则,爱上他的女人,不是不幸就是不幸中的大不幸。
而后,又是频频上酒,沐桦虽未说出口,但识者八九,都是后劲十足的酒。
沐桦好生奇怪,便未多喝,反正阎婆惜,阎小姐完全忽视她的存在。
但还是很快上头了,因为毕竟喝的不多,迷迷糊糊又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却不见了宋江和阎婆惜。
人哪?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唯有阁楼上透出微弱的烛光,微微传出女子低低噬魂销骨的呻吟声和男子略显粗重的喘息声,沐桦小心翼翼的踏上去,透过窗户看去,暖塌红帐中,女子白晰的脖颈、丰满的****和男子黝黑的皮肤形成如此鲜明的对比,满屋子翻涌潮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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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平江府:北宋,苏州为平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