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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鸡鸣,天色晴明!普度众生救苦难诸佛菩萨……”
一大早,王雩便被吵醒。听着那从后墙逐渐远去的洪亮悠长的佛号与一下又一下的铁片击打声,揉揉惺忪的眼睛,摇头嘟囔:“大相国寺的大和尚,不要这么准时好不好?”
“五更不用元戎报,片铁铮铮自过门。”东京城每一个晨光熹微的早上,来自寺院的行者、头陀,一手执铁牌子,一手用器具敲打着,以他们平日练就的念佛的“狮子吼”,沿门高叫着佛家用语,所谓“唤醒痴迷”,正是佛家弟子必须经历的修行,时辰预报与天气预报不过是附带。
翰林王宅在仁和坊,与大相国寺所在的相国坊相邻,归大相国寺负责。王雩原本想做个闹钟,有了这每天早晨准时的佛门狮子吼,倒也不用了。
睡了六个小时不到,王雩实在困得慌,却也不得不起床。堂堂翰林千金睡懒觉,若是传出去,那还了得?穿衣打扮、打水洗漱完毕,王雩便到厨下帮着老妈吴玥与三位婶婶整治早餐。
前世的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家有保姆,出外叫外卖。到了这里,主持中馈是女儿家的必修功课,王雩不得不被老妈拉着下厨,好歹在苦练了三十年厨艺的老妈的调教下,酸甜苦辣咸,手到擒来,俨然一个烹饪能手。
宋朝的饮食以荤菜为主,猪牛羊狗鸡鸭鱼虾,应有尽有;蔬菜一般都是凉菜,也只有萝卜白菜等几个品种。因为油菜还没有量产,没有油炒的食物,更没有新大陆来的土豆、西红柿、玉米、南瓜等食物,王雩初来时颇为不适应。不过入乡随俗,久了倒也习惯了。
何况,老妈此世似乎发掘了厨艺天分,做的菜闻名“夫人圈”,每次“美食外交”,都让王雩大饱口福。
早饭做好,一大家人围成一桌,和和美美地吃过早饭,便宜老爹王安石换好三品官服,便准备出门了。秋天天亮得晚,此时大概六点多,天际才升起第一缕霞光。
肖天从马厩牵过马,扶王安石上马,一路小跑随跟。从仁和坊到皇宫内的翰林院,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正能赶在点卯前到达。
王雩目送便宜老爹走远,便扶着老妈回房。陪着老妈与三位婶婶说了几句话,便推辞绣花出来,径自从东跨院的偏门出去。
走出两侧高墙相夹的后巷,便到了临街的第三条甜水巷,出了甜水巷,眼前便是宽约两百步的汴河。沿着汴河石堤向西走了约两百步,便到了上土桥——也是《清明上河图》中那座鼎鼎有名的“虹桥”。
东京城内,四条河流蜿蜒城内,织成内城水运网络——蔡河由西南入城,横穿向东,再由东南出城;汴河由西北入城,斜穿整个东京城,由东南出城;金水河由东北入城,流入宫城,后由地下暗河汇入横穿北城的五丈河。
汴河上有十三座桥,蔡河上也有十三座桥,州桥、相国寺桥和蔡河上的龙津桥,因为要过车驾,砌的是平桥,其它都是条石砌成的独孔拱桥。唯独这上土桥和稍东面的下土桥,名虽曰土,其实既没有土,也没有一根石柱,一块石板,而是全部用巨木虚架,涂以丹饰,远望宛如飞虹,惊艳绝伦,因此也被人称之为“虹桥”。
王雩站在虹桥上向西望,只见不远处青石条砌成的相国寺桥横卧汴河上,在清晨的乳雾中如同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桥北便是殿阁沉沉、气势恢宏、久享盛名、东京有名的最热闹的去处——大相国寺了。
从上土桥往西到相国寺桥,两岸挤挤挨挨的停了不下上千条船,在河中心空出的老大一块水面上,船只往来不绝。
因为城里桥多,桅杆早已放倒,下水船犹可,只要掌稳舵顺流而下,上水船可就难行了。又因临河砌屋,不便拉纤人行走,行船便只能靠两根竹篙。撑篙人躬着背伏低着身体,用肩窝顶着竹篙,一步一步从船头走到船尾,再拔起竹篙,从船头重新撑起,竹篙受力,竟弯得像一张弓似的,那船便缓缓的极艰难的向前行走。
泊在岸边的船就显得从容而悠闲,衣着朴素的船家女在船舷旁洗着衣服,也有的在淘米洗菜。有时忽然从船仓里钻出一条狗或一只猫来,从船头到船尾的乱跑,便有小孩来追捕训斥,一时间鸡飞狗跳。
王雩便走边看,感受着东京城早晨特有的生活气息,脸上挂着淡淡微笑。
走了约莫一里路,便到了大相国寺。大相国寺是东京第一热闹之处,与汴河南岸不远的老城门朱雀门和保康门连成一个繁华带,日日商贾云集,游人如织。不过卯正,天色才亮,寺前大街已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年轻人,你行行好,别在这里摆摊了!你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给我老人家抢饭碗?你看我,头发雪白,胡子一把,连走路都不利索,要不是靠着打卦挣两个钱,早就饿死了……一早上的生意,十桩有九桩被你做去了,我老人家还吃什么饭呀?算我求你了,你挪个地儿,好不好?……”
王雩正走着,忽听得一个老翁夸张的哀嚎,不由回头,却见大相国寺山门外,一个白发白须道袍飘飘仙风道骨的老头子正拉扯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着。
少年面如冠玉,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透着一股对万事万物漠不关心的疏离感,那种清冷的出尘气质比起“仙风道骨”的老翁更显得是得道之人。此刻被老翁抓着衣襟,少年只嘴角抽搐,哭笑不得。
两人面前,俱是一个摆满了各色打卦工具的摊子,左侧白色幡布上,龙飞凤舞的朱笔篆书“杨半仙”,右侧白色幡布上,则是近乎涂鸦的墨色楷书“十算九不准”。
王雩不由嘴角一抽,这电视剧里算命先生经常出现的台词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眼见着老翁的鼻涕快滴到自己的衣襟上,少年眉头微皱,不着痕迹地退开,老翁的手蓦然空了,愣了片刻,忽地“咕咚”一声径自摔倒在地,一阵凄惨的哀嚎:
“哎哟!摔死我了!年轻人,你心肠怎么能这么狠啊!我老人家不过让你换个地盘,你不肯便罢了,还将我老人家推到!哎哟哟,我的腿摔断了!痛死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让开让开!”忽有一个满脸横肉,长着一对三角眼的彪形大汉挤进人群,一手揪起老翁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质问:“杨老头!你昨天早上跟我说,我晚上会撞财神,怎么赌都只赢不输!怎么一晚上,我除了刚开始小赢了几把,后边输得一败涂地!”
杨半仙全无方才栽赃陷害的嚣张,只一脸赔笑,试探着掰开大汉的手:“瘪三,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那叫瘪三的汉子脸色稍稍平和,将手放了,双手交叉胸前,“哼”了一声:“你还有什么屁放?”
杨半仙也不敢回嘴,只“嘿嘿”一笑:“我昨天算的卦,必是没错的。我看,或许是你出门,碰到了小人,将财神爷冲撞了,就没了财运。要不,我再帮你打一卦看看?”说着又要去摸那一把铜钱。
瘪三“嗵”地一声,一拳打烂了他的摊子:“算你娘的屁!老子在你这里算的卦,就没一次准过!每次不是说遇了小人,就是说冲撞了神明!老子再信你的邪就是傻瓜!你给我把以前的卦金都给我退回来!老子还指望着拿它去翻本呢!”
说着,又要去揪杨半仙的衣服,一旁的少年忽然伸手,看似不经意得一挡,却让瘪三再前进不得。
“哪来的野小子!拦着你大爷找打啊!”瘪三怒道。
少年神秘一笑:“你不是想只赢不输吗?我给你个保赌不输的方子如何?”
瘪三愣住了:“还有这样的方子?”
少年笑道:“你不信?”一边摆弄着桌上的蓍草,头也不抬,淡淡微笑:“昨天晚上,你一共输了十二贯三千六十六钱。”
瘪三愣了一愣,随即兴高采烈地要扑上去抓少年的手:“您真是神仙啊!快把方子给我吧!要多少钱?”
少年不着痕迹地避开,淡淡一笑:“这样的方子,自然不便宜。不过,看你心诚,又是第一个使用者,就优惠些,十贯钱吧!”
“十贯?”瘪三泄了气,“十贯钱可有快一百斤,我身上哪能带这么多铜钱?”
少年淡淡道:“没钱的话,我也没办法,我泄露天机,可是要折寿的,若是不换些钱,岂不是亏大了?你若不要,我卖给别人便是。”
瘪三急道:“别!别!我这就回去拿钱!一会儿来,一会儿回来!您可别走啊!”说着,便急匆匆地要离开。
少年扬声笑道:“小心脚下!”
话音刚落,瘪三便“噗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脚底,粘着一块橙子皮。
围观众人不由哄堂大笑,瘪三愤愤揭下橘子皮,回头望了少年一眼,见他一切皆在所料的神情,不由更加敬畏,只起身急匆匆回家去了。
杨半仙被少年解了围,也不好意思再诬赖人家,不由讪讪,径自拿了没被砸坏的道具灰溜溜走了。
围观众人见主角下场,无戏可看,也就片刻散了。
王雩方要离开,却听得少年一声唤:“小娘子请留步。”
王雩回头,打量了他一眼,带着揶揄的笑:“小半仙有何见教?若想为我算卦,我可是半分卦金也没有。”
少年不以为杵,突然绽开一个诡异莫测的笑容:“小娘子红鸾星动,最近桃花旺盛,可要小心了!”
王雩一愣,随即“哼”了一声,一语不留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