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碰到的居然是熊伟、赵志国和另外两个他们一伙的男生,也是靳铁生的同班同学:李星和卓世强。
“靳靳靳……靳铁生。”赵志国结结巴巴叫出来,熊伟一看尴尬地站在那儿,李星和卓四强一脸惊恐。靳铁生原以为他们四个又要像在校园一样对自己大打出手,不料他们像看到鬼一样,撒腿就跑。
靳铁生明白了,自己与方立翔决斗的事他们自然也听说了,知道了自己是会武功的,哪还敢像从前一样,反而怕自己对他们不利,当然要跑了。
“站住!”他喝了一声,“再跑我就不客气了。”
四人一惊回头,见靳铁生一掌砍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应声断裂。四人面色如土,熊伟结结巴巴:“你……你想怎么样?”
“这话该我问你们,从前看到我总是要欺负个够才罢休,怎么现在要跑啊?”
四人都不敢作声,半天赵志国才憋出一句:“老师教我们,跑一跑,身体好。”
靳铁生扑嗤一声笑了,“这么说你们半夜三更跑步锻炼?”
“我高兴,我喜欢,关你什么事?这路是你的啊?”
靳铁生背着手踱到他们面前,像老农审视种子一样俯看他们,其实他的个子不比他们任何人要高,可四人都像矮了半头,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他笑道:“别这样啊,突然间在我面前这么老实,我还蛮不习惯的,要不还是像从前一样,打我几巴掌,或是拿烟头烫我几下,要不让我学个乌龟爬,一定很好玩,对不对?”
李星的胆子最小,颤声道:“铁生……铁生哥,以前是我们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们一马……”
“闭嘴。”想不到熊伟倒是硬气:“软骨头,怕他干什么,他还敢吃了我们不成?”
靳铁生冷笑:“我是不吃人,不过我可以让你们****信不信?”
几人吓坏了,卓世强双腿直打颤,跟着求道:“铁生哥,以前我只是在边上起起哄,欺负你我可从没动过手啊,这你知道的,上次熊伟要抢你的钱,我还劝过他呢,不信,他们都可以作证。”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熊伟大骂:“这么没义气,看人家有功夫就怕成这样?”
“好汉不吃眼前亏。”赵志国也软了,低声劝道:“别惹火了他。”点头哈腰对靳铁生道:“铁生哥,你大人有大量,以前小小过节,一笔抹了它吧,我们就先走了啊。”
“我要是不让你们走呢?”
“不让我们走……这这这……那您自己先走吧。”
靳铁生大笑,他们也跟着干笑起来,笑了一会,靳铁生突然笑容一收,恶狠狠地道:“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
“少废话,伸出来。”
几人都不敢,平时那么欺负他,现在不知道他要怎么折磨自己。靳铁生手指一挖,旁边一棵树的被他赤手挖下一块树皮,四人吓得连退几步。他冷声道:“谁敢不伸?”
李星和卓四强颤抖着先把手伸了出来,一边哀求:“铁生哥,以前是我们不对,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靳铁生看到他们手上都缠着绷带,上次打他所受反震之力造成的伤还没好,他眼神变得更恶了,抓住他们的手一拧一扯,李星和卓四强惨叫一声,抱着手满地打滚,疼得苦不堪言,赵志国吓得撒腿要跑,靳铁生在他脚下一绊,他摔了个嘴啃泥。
看着步步逼近的靳铁生,再看看疼得杀猪一样叫的李星和卓四强,赵志国扑通跪下来:“铁生哥,看在咱们好歹同学一场,你就放过我吧,以前是我们不对……”
“是吗?哪儿不对?”
“我们不该看你老实就欺负你。”
“为什么你们喜欢欺负人呢?”
“因为……”
“说!”
“因为那样我们觉得自己挺了不起。”
靳铁生冷笑:“真可怜。”
“是是是,一想被欺负人,他们太可怜了,是我们不对。”
“我说你们可怜。”
“什么?我们可怜?”
他话音没落,靳铁生扣住了他的手也是一拧,赵志国痛叫一声,也满地打起滚来。熊伟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但看到靳铁生一脸凶狠,他倒是骨头硬,索性泼出胆子来:“姓靳的,你别以为你了不起,我就是当初欺负你了,我是领头的,你想怎么样只管冲我来,别为难他们。”
“还算是有点大哥的样子,不过我倒想看看你骨头有多硬?”靳铁生扣住他的手反扭,熊伟惨叫一声,不过这小子的确有点骨头,只叫一声就忍住了,大吼着:“来吧来吧,有种杀了我。你要报仇就报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了!来啊!”
“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饶了你。”靳铁生甩开他,熊伟疼得要命,但还是不甘心地狠狠盯着他,他已经做出“慷慨就义”的准备。
这时,李星忽然呻吟停止了,他只疼了一下就没疼了,忽然他站起来,发现原本的伤居然不医而愈,他惊讶地活动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卓四强也起来,他也发现手不疼了,手虽然红肿,但一点都不疼了,伤全好了。
“我的手……”赵志国也发现了,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愣愣地看着靳铁生,熊伟也发现自己手不疼了,所有人都明白了,刚才靳铁生那一记拧手并不是折磨他们,也是治好了他们原有的手伤,不然还不知要疼多久。
靳铁生露出笑容,熊伟简直不敢相信,“你……你在给我们治伤?”
靳铁生不再说话,转身就走,熊伟愣了一会,追了上去大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从前欺负你你还要帮我们治伤?为什么不打我们?”
“我不想同你们一样可怜。”他大步流星,转眼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四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都泛起了别样滋味。熊伟回过头,望着三个同伴,低声问:“我们真的可怜吗?”
三人低下头,默然不语。
靳铁生走近半山别墅,这时虽然已临近临晨一点,可他远远看到山下的集市还十分热闹,灯火通明,他转道走到市内,找了一家精品店,买了个精美的包装盒,把寿玉包装起来。
“希望张琪的爷爷会喜欢。”他把盒子塞回怀里正打算回家,忽然他手机响了,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靳铁生吗?我是华谊生。”
“哦?华教授,您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我刚刚去病房找你,可护士说你已经出院了,我就打电话找到欧阳老师,他告诉我这个号码的。”
“您找我有事吗?”
“深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但我们医院来了个很罕见的病例,我们这儿的医生都没办法,所以想到向你求助。”
“什么病?”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病,您明天还不用上学吧?”
“是啊,暂时停课,后天才上学。”
“能麻烦您来医院看看吗?”
靳铁生左右无事,便答应了,他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市立医院,到门口就见华谊生和他助手出来迎接,“辛苦了,靳同学,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出来。”
“没事,到底什么病例?”
“您先看看病人吧。”
华谊生带着他来到一间独立病房,进去后看到一个男人头顶包着一个“蒙古包”坐在那,嘴里呻吟不止,极为痛苦的样子。旁边坐着两个老人,好像是他父母,都是一脸焦急。
“病人叫钟涛,来自一个偏远的山村,为了他的病,他父母带着他辗转走了好几个城市的医院,可都没有办法,今晚刚到我们这儿的,但我们也查不出病因,他现在心率和血压都极不正常,看样子随时有可能丧命,我只好看看你能不能想出办法来。”
靳铁生走到钟涛面前,华谊生打个手势,护士把他头顶的“蒙古包”解下来,靳铁生吃了一惊,这人脑袋居然有正常人的三倍那么大,五官都挤到一块去了,脑门上一根头发也没有,油光可鉴,不像个脑袋,倒像个蒙着一层薄皮的气球,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华谊生道:“刚一看到我以为他是脑积水,就是俗称的大头病,但发现他并没有出现精神衰退和痴呆,除了头痛以外,也没有耳鸣耳堵,呕吐抽搐的现象,病人说他就是好像觉得脑子里有东西压着一样,十分难受。”
靳铁生问:“有没有给他做过X光或CT?”
“奇怪的就在这了。”华谊生伸出手,一名护士把几张光片交到手中,他拿给靳铁生:“你看看。”
靳铁生一看光片,只见上面一团团像云母一样模模糊糊的东西,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华谊生说:“不管我们用什么透视手段,伽马射线受到干扰似的无法正常显示,我起先还以为是机器出故障了,可台台都是这样,那就离奇了。”
“也就是说,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干扰透视射线?”
“我只能这么解释,但这怎么可能呢?”
“完全可能。”靳铁生已明白了,“我知道他是什么病,华教授,我建议马上给病人手术,再拖下去,他脑袋可能要爆炸了。”